仓库铁皮被撞得发出第27次呻吟时,林墨的军刀终于崩出了第一道缺口。他靠在变形的铁门后,四阶空间能量在掌心凝聚成微弱的光团,像风中残烛般忽明忽暗。连续八小时高强度作战,连异能都开始出现迟滞,左臂被三头膜翼酸液灼伤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传来钝痛——昨夜最后那记劈砍,震得他胸腔里像塞了团烧红的铁。
“老大!东南角的砖缝在往外渗血!”袁鹰的声音从仓库顶传来,带着狙击枪机括的轻响,“钻地种在啃地基!再这样下去墙要塌了!”
林墨踹开脚边的断木,露出墙根处不断颤动的砖石。果然有暗红色的浆液从缝隙里往外冒,混着土腥味的腐臭扑面而来。他摸出最后半截工兵铲塞进砖缝,金属摩擦声刺耳得像指甲刮玻璃:“让侦察中队的人轮流用撬棍怼!别给它们留缝隙!”
“早他妈怼了!”大伟的吼声从东边传来,伴随着qbU191空仓挂机的轻响,“撬棍都断三根了!这群畜生的嘴跟钢锯似的!”
林墨抬头望向仓库顶,袁鹰正蜷缩在通风管后换弹匣,狙击镜反射着远处尸群的幽光。昨夜那批带诡异符号的膜翼还在盘旋,数量比之前多了近一倍,翅膀扇动的“嗡嗡”声像无数只苍蝇在耳边打转。而仓库外的硬皮尸群不知疲倦地撞击着铁门,每一次冲撞都让门框上的螺丝蹦出半寸,最下面的合页已经彻底变形,露出狰狞的铁皮裂口。
“万宝路!搜救中队还有多少能喘气的?”林墨扯着嗓子喊,军刀反手劈断一只从裂口伸进来的丧尸手臂。黑红色的血液溅在他脸上,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能站直的还有十七个!”万宝路的声音从西边传来,混着工兵铲砸在硬壳上的闷响,“老张的胳膊被骨刺穿透了,还在用牙咬着绷带缠伤口!妈的这群畜生跟嗑了药似的,撞门的力道越来越大!”
林墨突然想起出发前的动员——轻装简行,速去速回。当时他拍着胸脯保证,有四阶异能在,就算遇上三阶变异体也能全身而退。现在想来,那话简直像个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仓库里的应急灯开始闪烁,绿光忽明忽暗地扫过士兵们带血的脸,每个人眼里都憋着股狠劲,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
“墨哥!信号枪!”大伟突然从通风管爬下来,手里举着支锈迹斑斑的信号枪,战术背心里还揣着最后一发信号弹,“苟王车队的人刚才在仓库角落翻出来的!能打多高?”
林墨接过信号枪,金属外壳冰凉刺骨。他掂量着走向仓库唯一的气窗,四阶全域感知瞬间扫过夜空——膜翼群的盘旋轨迹呈环形,半径大约50米,正好在气窗正上方留出个直径3米的空档。“够得着。”他扯开气窗插销,冷风裹挟着尸臭灌进来,“给我掩护,三秒钟就行。”
袁鹰的狙击枪立刻响了,穿甲弹精准命中一只试图俯冲的膜翼。大伟拽过两名侦察兵,用断裂的钢管死死顶住摇晃的气窗。林墨趁机探身出去,信号枪直指夜空扣动扳机——
“咻——”
红色信号弹拖着尾焰冲破膜翼群的封锁,在黎明前的暗蓝色天幕上炸开一团醒目的光。那光芒短暂照亮了战场:仓库周围的尸群像黑色潮水般涌动,硬皮丧尸的撞门声震得地面发颤,远处废墟里还在不断涌出新的变异体,而最外围的黑暗中,那道覆盖着黑鳞的身影依旧伫立,银灰色的瞳孔在红光中泛着冷光。
“能看见吗……”大伟的声音发颤,死死盯着信号弹的余光消散在天际。
林墨缩回气窗,军刀反手插进一只从砖缝钻出的钻地种嘴里。那畜生的节肢还在抽搐,口器里的粘液溅在刀面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看不见也得等。现在除了钢铁避风港,没人能救咱们。”
话音未落,仓库西墙突然“轰隆”一声塌了半面。三只钻地种带着满身砖石冲进来,节肢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刮擦声。最前面那只的口器张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倒刺,直扑正在包扎伤口的老张。
“次元壁垒!”林墨左手按地,淡蓝色的屏障瞬间将三只钻地种罩在里面。他刚要发动虚空斩裂,就感觉后背一阵剧痛——一只硬皮丧尸竟从铁门裂口钻了半个身子进来,利爪撕开了他的作战服,带出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老大!”万宝路嘶吼着扑过来,工兵铲狠狠砸在丧尸的后脑。硬壳裂开道缝,黑红色的浆液喷了他满脸,“他娘的给我滚回去!”
林墨借着这片刻空档,双手结印催动空间能量。次元壁垒突然收缩,将三只钻地种绞成肉泥。他转身时,军刀精准刺入硬皮丧尸的眼眶,四阶空间能量顺着刀刃注入,瞬间搅碎了对方的脑组织。“关裂口!”他吼着扯过旁边的铁皮柜,“用这个堵!”
士兵们七手八脚地把铁皮柜推到门口,螺丝崩飞的脆响中,暂时挡住了尸群的冲撞。林墨靠在柜子上喘着气,后背的伤口疼得他眼前发黑,作战服已经被血浸透,贴在身上像块冰。
“墨哥你看!”大伟突然指向东方,声音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那是……引擎声?”
林墨猛地抬头,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十道车灯撕开晨雾,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引擎的轰鸣声越来越近,不是膜翼的“嗡嗡”,也不是丧尸的嘶吼,而是……履带碾过地面的“哐当”声!
“是装甲车!”袁鹰的吼声从仓库顶传来,带着哭腔,“我看见车标了!是04A!钢铁避风港的装甲分队!”
仓库里瞬间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欢呼。林墨踉跄着爬上铁皮柜,透过裂口望向东方——晨雾中,十辆04A步兵战车正呈楔形冲锋,炮塔上的100mm火炮每隔三秒就轰鸣一次,炮弹落在尸群中炸开团火光,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最前面那辆的车长舱盖打开,露出个熟悉的身影,正举着指挥旗不断挥动。
“是老铁!”林墨低笑一声,眼泪突然涌了上来。铁铮亮驾驶的装甲车他认得,车头上焊着块从报废坦克上拆下来的反应装甲,那是他们在训练时打赌输掉的“战利品”。
04A战车在距离仓库80米处停下,舱门“哐当”打开。铁铮亮跳下来的瞬间,就被三只扑来的膜翼围住。他侧身避开利爪,顺手从车顶抄起并列机枪,手指在扳机上一扣——
“哒哒哒!”
机枪的咆哮在晨雾中格外刺耳,子弹像银色的线,精准穿透三只膜翼的翼根。淡蓝色的血液洒在他的迷彩作训服上,与额前那道浅疤相映,竟有种惊心动魄的沉稳。“装甲分队!左翼警戒!”他的声音透过车载扩音器传来,温和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火力组跟我推进,目标仓库!”
五辆装甲车立刻转向,履带碾过丧尸躯体的闷响中,100mm火炮持续轰鸣。林墨看着炮弹精准落在硬皮尸群中,每一发都能掀飞三四只,弹片混着碎骨溅起两米多高,硬生生在尸潮中清出条通路。
“还有重火力!”袁鹰突然尖叫,指着更远处的晨雾,“是卡车炮!十二门!”
林墨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十二辆军绿色卡车正列队驶来,车斗上的155mm炮管直指天空。最前面那辆的副驾跳下来个壮硕的身影,穿着短袖工装,胳膊上的肌肉贲张,正是沐政道。他肩上扛着门改装过的狙击榴弹发射器,看到仓库裂口时咧嘴一笑,渝市口音隔着老远都能听清:
“林墨!接招噻!”
话音未落,一发榴弹已经呼啸而来,精准炸在铁门外侧的尸群中。冲击波震得仓库都在晃,硬皮丧尸的撞门声瞬间弱了半截。沐政道扛着发射器大步往前冲,路过一只试图偷袭的三阶丧尸时,左手顺势抄起地上的钢筋,硬生生把对方的脑袋砸进胸腔里。“物理动量定理,晓得不?”他对着目瞪口呆的士兵们憨憨一笑,右臂肌肉贲张,发射器再次上膛,“动能等于质量乘速度平方,砸这帮畜生够用了!”
战场东侧的晨雾里突然响起密集的步枪声。李明松带着一队侦察兵呈战术队形推进,他额前的疤在晨光里若隐若现,上帝视角异能让他总能提前避开丧尸的扑击。“左翼发现速度型丧尸集群!”他的声音通过战术通讯器传来,沉稳得像块石头,“请求火力覆盖,坐标xxx,xxx!”
沐政道立刻调整发射器角度,三发榴弹呈品字形落下。爆炸的火光中,李明松带着侦察兵趁机突入,步枪的精准点射如同手术刀,每一发子弹都能放倒一只丧尸,很快就推进到仓库50米范围内。
“该咱们动了!”林墨抹了把脸,将后背的伤口咬着牙贴上止血贴。他扯开铁皮柜,军刀上重新凝聚起虚空斩裂,“侦察中队跟袁鹰清理仓库顶的膜翼,搜救中队随万宝路从西侧缺口突围,跟李明松的人汇合!我断后!”
士兵们的呐喊声震耳欲聋。袁鹰带着侦察兵爬上仓库顶,qbU191的枪声与装甲车上的机枪形成交叉火力,将膜翼群暂时压制。万宝路拽着老张,工兵铲劈开最后一只钻地种,率先冲出西侧缺口。林墨断后时,突然发现那道黑鳞身影正站在远处废墟上,银灰色的瞳孔死死盯着他,脊椎骨长鞭在手中缓缓晃动。
“想跑?”林墨冷笑一声,四阶空间能量疯狂涌入军刀。他突然发动短距跃迁,出现在黑鳞身影身后,军刀带着破空声劈向对方的脖颈——
“叮!”
刀刃竟被鳞片弹开,震得他虎口发麻。那身影缓缓转身,银灰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情绪,长鞭突然抽出,带着淡绿色的毒液直取他的面门。
“墨哥小心!”沐政道的吼声从身后传来,一发榴弹精准落在两人中间。爆炸的冲击波让林墨瞬间被掀飞出去,正好落在铁铮亮的装甲车上。
“那是什么鬼东西?”铁铮亮猛打方向盘,装甲车撞开两只硬皮丧尸,“鳞片比反应装甲还硬!”
林墨刚要说话,就听见远处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十二门155mm卡车炮同时开火,炮弹拖着尾焰掠过晨雾,在尸群中炸开一片火海。李明松的上帝视角精准锁定了目标,每一发炮弹都落在半径10米的范围内,火光冲天而起,连初升的朝阳都被遮住了光芒。
“火力连的精度可以啊!”万宝路的声音带着惊叹,他正被侦察兵扶着往装甲车后撤,“比咱们演习时打得准多了!”
林墨趴在装甲车顶上,看着那片火海。四阶全域感知里,黑鳞身影的能量波动正在快速减弱,最终彻底消失在爆炸的余波中。他终于松了口气,眼前一黑栽倒在装甲板上,意识模糊前,只听见沐政道憨厚的笑声:
“林墨,说了喊你嚯水,你偏不听噻……”
再次醒来时,晨雾已经散尽。阳光透过装甲车的观察窗照进来,暖洋洋地落在脸上。林墨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04A的乘员舱里,后背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旁边放着半壶温水和压缩饼干。
“醒了?”铁铮亮的声音从驾驶舱传来,装甲车正在平缓行驶,“刚才清点过了,侦察中队伤亡三分之一,搜救中队也是。大部分是轻伤,能活。”
林墨拿起水壶灌了两口,温水顺着喉咙流下去,熨帖得让他眼眶发热。他看向窗外,士兵们正互相搀扶着往钢铁避风港的方向走,袁鹰和大伟在清点武器,万宝路正帮着沐政道检修狙击榴弹发射器,李明松站在高处,上帝视角的微光在他眼底闪烁,显然在警戒周围的动静。
远处的仓库已经塌了半边,晨风吹过废墟,卷起几片烧焦的纸。昨夜的厮杀仿佛一场噩梦,只有士兵们带血的作战服和装甲车上的弹痕,证明那一切真实发生过。
“老铁,”林墨敲了敲驾驶舱隔板,“回去告诉老石,多炖点肉。这帮小子,得好好补补。老子好饿,想他妈......吃肉!塞林木的丧尸,痛死林北了......”
铁铮亮的笑声传来,混着装甲车的引擎声,在朝阳洒满的道路上格外清晰。林墨靠在舱壁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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