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雷狮海盗团在咖啡馆的“痛苦”学习遥相呼应,在城市另一端的某间安静书房里,气氛也同样算不上轻松。
格瑞端坐在书桌前,身姿挺拔,冰蓝色的眼眸专注地扫过摊开的物理课本。他的学习速度惊人,仿佛大脑里自带了一个高效处理器,复杂的公式和定理被他迅速拆解、吸收、整合。笔尖在草稿纸上划过,留下清晰工整的演算过程,偶尔,那笔尖会因为主人过于专注而无意识泄露出的一丝极寒元力,凝结出细小的冰晶,又迅速消融。
而坐在他旁边的金,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格瑞格瑞!这个符号是什么呀?好像一只小虫子!”金抓着一头灿烂的金发,脸上写满了困惑和苦恼,指着课本上一个积分符号,“还有这个,这个长得像小山一样的又是什么?”他几乎是把整本数学书当成了抽象画册在看。
在登格鲁星,作为矿工的后代,他从小学习的是如何更高效地挖掘矿石、辨认矿物、使用工具,以及一些基础的生存技能。系统的文化教育,尤其是地球高中阶段这种高度抽象化的数理知识,对他而言无异于天书。他能认得大部分常用字(这还得益于秋姐的教导和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恶补),但涉及到专业术语和符号,就彻底抓瞎了。
这让秋叶发现了奇怪之处。她发现弟弟最近好像……连一些原本认识的字,都变得有些生疏了。而且上次的梦境里说的登格鲁星和什么凹凸大赛,也让他感到疑惑。
这太不合常理了。她得去问问。
于是秋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进书房,将果盘放在书桌一角,温柔地摸了摸金的脑袋,目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看向格瑞:“小金最近是怎么了?感觉他好像……连一些基础的字都不太确定了?”她拿起金面前那本被画满了各种问号和简笔小人的草稿纸,有些好笑又有些担心,“格瑞,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格瑞握着笔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原因——金的灵魂本质来自于凹凸世界,虽然身体被这个世界同化,但深层的知识结构和认知习惯,依旧带着登格鲁星的烙印。随着他们元力的逐步恢复,两个世界记忆和认知的冲突,在某些方面可能会变得更加明显,尤其是在需要高度集中精神学习这个世界的知识时,属于“登格鲁星矿工金”的本能偶尔会压过“地球高中生金”的表层记忆。
但这解释无法对秋说。
格瑞抬起冰蓝色的眼眸,看向秋,语气是一贯的平静淡然,听不出什么波澜:“可能是最近压力比较大,知识点比较抽象,一时混淆了。”他避重就轻,将原因归结为学习本身,“我会帮他梳理基础。”
金也连忙点头,抱住秋的胳膊,用他那永远充满活力的声音试图蒙混过关:“对啊姐姐!这些东西太难了嘛!我头都好晕哦!”他夸张地揉着太阳穴,试图用撒娇转移姐姐的注意力。
秋看着弟弟这副样子,心一下子软了,那点疑虑也被心疼取代:“好好好,不难为我们小金了。学习要循序渐进,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她又看向格瑞,眼神中带着感激和信任,“格瑞,那就多麻烦你了。你们两个也别学太晚,记得吃水果。”
“嗯。”格瑞微微颔首。
秋又叮嘱了两句,这才转身离开书房,轻轻带上了门。
书房里重新只剩下两人。金长长地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吓死我了,差点被姐姐发现……”
格瑞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金面前那本画满“小虫子”和“小山”的课本拿过来,用笔点着那个积分符号,声音平稳地开始重新讲解:“这不是虫子,这是积分符号(不是面板积分符号),表示求和的概念。你可以把它想象成,把很多很多非常微小的矿石碎块,累积起来,得到总的矿石量……”
他用金能够理解的、来自登格鲁星的概念进行类比,试图将抽象的知识具象化。
金努力集中精神听着,但眼神还是有些飘忽。对他而言,这些符号和公式远不如元力技能来得直观有趣。他更想念和格瑞在实战中对练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束缚在书桌前,对着这些“奇怪的花纹”发呆。
“格瑞,”金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带着点期待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去‘那个地方’练习元力啊?我感觉我的矢量坚箭头都快生锈了!”
格瑞面无表情地用手抵住他凑过来的额头,将他推回安全距离,语气不容置疑:“那个地方暂时不能去了,先把这套习题做完。期中考试不及格,秋姐会更担心。”
金哀嚎一声,认命地重新拿起笔,对着课本继续他的“破译”工作,嘴里还在小声嘀咕:“……要是知识能像元力一样,直接‘咻’一下灌进脑子里就好了……”
格瑞看着金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冰蓝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无奈。教导金学习这个世界的知识,其难度恐怕不亚于在凹凸大赛中守护他。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帮助金适应这里,隐藏好他们的秘密,不让秋姐担心。
这不仅是为了生存,也是为了守护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平凡的温暖。他重新低下头,专注于自己的书本,只是那偶尔掠过金苦恼侧脸的视线,透露着他未曾说出口的守护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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