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喷出的那口血,像一朵开在黄昏里的黑色花朵,带着无尽的怨毒与不甘,最终消散在泥土里。
他被刘海中连拖带拽地架走,只留下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烙印在何雨柱和那条鱼王的身影上。
后海边上,彻底炸了锅。
“鱼王!这绝对是后海的鱼王!”
“乖乖,我在这钓了二十年鱼,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青鱼!”
“这哪是钓鱼,这是降妖除魔啊!”
何雨柱对周围山呼海啸般的惊叹置若罔闻。
他看着在地上奋力挣扎,鳞片在夕阳下泛着流光溢彩的巨大青鱼,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卖相,这体格,别说招待老战友了,就是直接送到市里当观赏鱼都绰绰有余。
他没用鱼篓,那破玩意儿也装不下。
干脆找了根结实的柳树枝,从鱼鳃穿过鱼嘴,做成一个提手。
他单手一拎,那条估摸着得有三四十斤的巨物,就被他轻轻松松地提了起来。
“何主任,您这……这简直是神仙手段!”
三大爷阎埠贵一路小跑地跟在旁边,满脸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菊花,语气里的谄媚简直要溢出来。
“您看,天都快黑了,这鱼这么大,您一个人怕是不好拿,我帮您!我帮您搭把手!”
他一边说,一边就想伸手去碰那条鱼王。
何雨柱脚步一错,轻巧地避开了他的手。
“不用,三大爷,您还是顾好您自个儿的鱼竿吧,别回头再掉水里去。”
他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扛着鱼,提着桶,大步流星地就往四合院的方向走。
身后,是无数钓鱼佬敬畏又羡慕的目光。
这一路,回头率百分之三百。
街上的行人,看到何雨柱扛着这么一条几乎快赶上小孩高的金色大鱼,无不驻足侧目,议论纷纷。
“我的天,那是什么鱼?成精了吧!”
“这人谁啊?力气真大!”
何雨柱听着这些议论,心里舒坦极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何雨柱,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傻柱了!
当他扛着鱼王,走进四合院的大门时。
整个院子,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正在院里洗菜的,聊天的,纳鞋底的,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肩上那条金光闪闪的庞然大物上。
“鱼!好大的鱼!”
几个正在玩弹珠的小屁孩,第一个反应过来,扔下手中的玩具,尖叫着围了上来,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哇!比棒梗哥哥还高!”
“它的鳞片是金色的!”
孩子们的叫喊声,彻底点燃了整个四合院。
“我的老天爷!柱子……你这是把龙王爷给钓上来了?”
“这……这得有三四十斤吧?”
“发财了!何雨柱这是发大财了!”
羡慕、嫉妒、震惊、贪婪……各种复杂的情绪,在邻居们的脸上交织。
中院的门帘一掀,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她浑浊的老眼,先是落在那条雄壮的鱼王身上,随即又移到何雨柱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最后,布满皱纹的嘴角微微上扬,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小子,出息了。
就在这时,一个肥硕的身影,带着一股风,从贾家屋里猛地冲了出来。
正是贾张氏!
她一双三角眼死死地盯着那条鱼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口水几乎要从嘴角流下来。
“哎呦!我的傻柱子喂!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钓了这么大一条鱼!”
她尖叫着扑了上来,伸出那双又黑又粗的手,就想去摸鱼身上那漂亮的金色鳞片。
“这鱼可真肥啊!看这肚子,全是油!”
她一边伸手,一边理直气壮地嚷嚷道:“柱子,这么大一条鱼,你一个人也吃不完,得分我们家一半!你贾大哥死得早,我们家孤儿寡母的,你可不能没良心!”
这话说得,好像这鱼就是给她家准备的一样。
何雨柱眉头一皱,肩膀一沉,扛着鱼王的身子微微一侧。
贾张氏一个饿虎扑食,扑了个空,差点没一头栽在地上。
“站远点,别把您那身晦气蹭我鱼身上。”
何雨柱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贾张氏稳住身形,一听这话,当即就想撒泼,往地上一坐。
可她一抬头,对上何雨柱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秦淮茹也款款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脸上还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何雨柱,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
“柱子,你别跟我妈一般见识,她就是看着鱼高兴,没别的意思。”
她先是打了个圆场,然后幽幽一叹,目光转向自己的孩子。
“棒梗他们,都快一年没尝过鱼味了。你看看,都馋成什么样了……”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推了推身边的棒梗。
棒梗立刻心领神会,跑到何雨柱跟前,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何叔,我想吃鱼……”
这一套组合拳,搁在以前,傻柱早就心软得一塌糊涂,别说一半,就是整条鱼都得乖乖送过去。
但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何雨柱!
何雨柱低头,瞥了一眼满脸算计的秦淮茹,又看了看地上流哈喇子的棒梗,突然笑了。
他放下扛着的鱼王,巨大的鱼身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想吃鱼?”
他蹲下身,看着棒梗,慢悠悠地问道。
“想!”棒梗用力点头。
“行啊。”何雨柱指了指墙角许大茂扔下的破鱼竿,“看见那玩意儿没?自己钓去。你爹没了,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得学会自己养家糊口,不能总指望别人施舍。”
“你妈一个月工资二十七块五,养活你们三个绰绰有余。想吃鱼,让你妈去买,别一天到晚跟个要饭的似的,盯着别人碗里的东西。”
“你!”
秦淮茹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话,比直接打她一巴掌还狠!
这不光是拒绝,这是在教训她,教训她儿子!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的那点小心思,撕得粉碎!
周围的邻居们,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哄笑声。
“就是,自己有工资,还老盯着别人,像什么话!”
“这何雨柱,今天是真硬气!”
何雨柱没再理会僵在原地的秦淮茹母子,目光转向一脸不忿的贾张氏。
“还有你,贾张氏。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姓何,叫何雨柱。我爹妈都还健在,跟你家没半点亲戚关系。”
“这鱼,是厂长点名要的,用来招待贵客。别说分你一半,就是掉一根鱼刺,你都赔不起!”
“再敢上来动手动脚,或者背后嚼舌根子,你看我敢不敢把你当院里的耗子,直接打死!”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狠狠地扎在贾张氏的心上。
贾张氏被他这番话和那骇人的眼神,吓得倒退了两步,嘴巴张了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三大爷阎埠贵搓着手,又凑了上来。
他吸取了贾家的教训,脸上堆着文化人的笑,酸溜溜地开口了。
“小何啊,不能这么说嘛,远亲不如近邻。大家一个院住着,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他指了指那条鱼王,露出一副精于算计的表情。
“你看,这么大的鱼,你给厂长做菜,肯定也用不完。这鱼头鱼尾的,没什么肉,扔了也可惜。不如……就匀给我,我回家给孩子们炖个汤,也算是沾沾你的喜气,怎么样?”
这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在他看来,鱼头鱼尾是下脚料,何雨柱没理由不送个人情。
何雨柱听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忽然咧嘴一笑。
“行啊,三大爷。”
阎埠贵一听,眼睛都亮了!
没想到,这何雨柱还挺上道!
然而,何雨柱下一句话,直接让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这鱼头可是好东西,鱼脑髓最补了。这么大的鱼,鱼头少说也得有三斤。市面上鱼啥价您比我清楚,一斤少说五毛钱,这还是没票的价。”
“我也不多要,您给一块五,这鱼头您现在就拿走。”
“至于鱼尾,那可是活肉,做个红烧最香了。也算您三斤,一块五。”
“您是要鱼头,还是要鱼尾,还是都要?都要的话算您便宜点,两块八,怎么样?”
何雨柱一脸诚恳地看着他,仿佛一个童叟无欺的生意人。
阎埠贵被他这一番话噎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角抽搐了半天。
让他掏两块八?
那比要他的命还难受!
“你……你……”他指着何雨柱,你了半天,最后恨恨地一甩袖子,“哼!不识抬举!”
说完,悻悻地退回了人群。
何雨柱冷笑一声,重新扛起地上的鱼王,那沉甸甸的重量在他肩上,仿佛轻如鸿毛。
他环视了一圈院里那些敢怒不敢言,或者眼神闪躲的“老邻居”们,把他们一张张精彩纷呈的脸,尽收眼底。
在所有人复杂的注视下,他扛着那条象征着荣耀与实力的金色鱼王,腰杆挺得笔直,径直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留给全院的,是一个高大而又决绝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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