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那句“还有谁,想试试”,声音不高,却像是九天惊雷,在每个人的耳膜上炸响。
整个废旧仓库区,落针可闻。
只有风声,呜呜地吹过,卷起地上的沙尘,迷了人的眼。
所有人都成了泥塑木雕。
刀疤刘那几十号手下,一个个握着钢管砍刀,手心全是冷汗,腿肚子筛糠似的抖,却没一个人敢再往前一步。
他们看向何雨柱的眼神,已经不是在看一个人。
那是在看一头披着人皮的史前凶兽。
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幕,已经彻底摧毁了他们混迹街头多年积累起来的全部勇气。
那可是他们这边最能打的泰拳疯子啊!近两百斤的体重,一脚能踢断碗口粗的木桩!
结果呢?
被人一肘一靠,打得像个破沙袋一样飞出去七八米,现在还躺在那堆废铁里不知死活。
这他妈是人能拥有的力量?
刀疤刘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那道狰狞的伤疤扭曲得像一条活过来的蜈蚣。
他引以为傲的嚣张和狠厉,此刻已经碎得连渣都不剩,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混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豹哥和阿华这边的人,同样是满脸的呆滞和骇然。
他们看向何雨柱的背影,充满了敬畏。
本以为何先生只是医术通神,没想到……这武力值更是直接捅破了天!
“我的妈呀……”
杨厂长一条腿在车里,一条腿在车外,整个人僵成了一座雕塑。
他大脑一片空白,cpU都快烧干了。
傻柱?
这他妈是傻柱?
他刚才……把一个看着就像黑社会金牌打手的人,给打飞了?
杨厂长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嘶——
剧烈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梦。
他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何雨柱那轻描淡写的一撞,撞得稀碎。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何雨柱动了。
他没有再看那些吓破了胆的马仔,反而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一步一步走向已经面无人色的刀疤刘。
咕咚。
刀疤刘身后的一个小弟,手里的钢管没拿稳,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个声音仿佛一个信号,刀疤刘和他所有手下,全都下意识地“唰”然后退了一大步,一个个惊恐地看着何雨柱,仿佛他是什么会吃人的怪物。
何雨柱停下脚步,看着他们这副样子,有点想笑。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磕出一根,递到了刀疤刘的面前。
刀疤刘浑身一颤,根本不敢接。
“拿着。”何雨柱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刀,刀疤刘哆哆嗦嗦地伸出手,那只平时砍人都不带眨眼的手,此刻抖得连一根烟都捏不稳,试了好几次才夹住。
何雨柱自己也点上一根,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
“我这人,不喜欢打架。”
他看着刀疤刘,悠悠地说道:“打打杀杀,那是最低级的手段。脑子不好使的人,才总想着动手。”
这话一出,刀疤刘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不就是在骂他吗?
可他一个屁都不敢放。
“你叫刀疤刘?”何雨柱问道。
“是……是……”刀疤刘的声音干涩沙哑。
“为南华钢厂做事?”
刀疤刘心里咯噔一下,头埋得更低了,不敢吱声。
“别紧张。”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个亲昵的动作,却让刀疤刘吓得差点当场跪下。
“生意嘛,都是为了求财。”何雨柱的烟雾喷在刀疤刘的脸上,“南华钢厂能给你的,我们轧钢厂也能给。”
“甚至,能给得更多。”
此话一出,不光刀疤刘愣住了,连远处的豹哥和阿华都愣住了。
杨厂长更是满脑袋的问号。
这……这是什么路数?
刚把人家打了个半死,现在就要跟人家谈生意?
“你……你什么意思?”刀疤刘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眼神里全是迷茫和不解。
何雨柱笑了笑,指了指豹哥那边。
“豹哥,是我朋友。他的生意,就是我的生意。”
他又指了指刀疤刘。
“你,以后也可以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都有钱赚。”
何雨柱弹了弹烟灰,语气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南华钢厂家大业大,你帮他们干脏活,能分到多少油水?一点残羹剩饭罢了。为了这点钱,还得罪豹哥,值得吗?”
“今天我在这儿,咱们能谈。我要是不在这儿,你觉得豹哥的兄弟们,会让你安安稳稳地走出这个仓库区吗?”
刀疤刘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他知道,何雨柱说的是实话。
今天这梁子,结大了。要是不能善了,以后他在广州地面上,绝对是寸步难行。
何雨柱看着他变幻的脸色,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抛出了自己的方案。
“这样吧。”
他环视全场,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后,我们轧钢厂的钢材,由豹哥做广州的总代理。”
豹哥和阿华精神一振。
“刀疤刘,”何雨柱看向他,“你手底下不是也有工地和渠道吗?你可以从豹哥这里拿货,我做主,给你一个比南华钢厂更低的价。”
什么?!
刀疤刘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就连豹哥都皱了皱眉,显然没想到何雨柱会这么安排。
“何先生……”阿华想说什么。
何雨柱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
“当然,有条件的。”
何雨柱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扫过豹哥和刀疤刘。
“我的条件就是,从今往后,我们轧钢厂的货,在广州地面上,从火车卸货,到仓储,再到运输,你们两家,要联手给我保证它的绝对安全!”
“我不想再看到什么强酸,什么猫腻。我的货,少一根钢筋,掉一块漆,我都算在你们头上。”
“你们要做的,就是把所有想动歪脑筋的人,都给我挡在外面。不管是南华钢厂,还是北华钢厂。”
“把广州的钢材市场,给我看住了!”
“我给你们钱赚,你们给我办事。就这么简单。”
“怎么样?”何雨柱看着他们,“是继续打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还是握个手,一起把蛋糕做大,把别人的钱,赚到自己口袋里?”
整个仓库区,再一次陷入了寂静。
但这一次,不再是恐惧的死寂。
而是所有人都在飞快转动脑筋的,充满了算计的寂静。
豹哥和刀疤刘,都是人精。
他们瞬间就明白了何雨柱这一手的狠辣和高明!
这哪里是讲和?
这分明是以绝对的武力为后盾,强行整合了他们两股势力,为轧钢厂在广州开路!
把竞争对手,变成了合作伙伴,再把合作伙伴,变成自己最忠实的“保安”!
刀疤刘心里翻江倒海。
背叛南华钢厂,肯定有风险。
但不答应……他今天可能就走不出去了。
而且,何雨柱给的条件,太诱人了!
更低的价格,意味着更高的利润。这可是实打实的钱!
豹哥看了一眼何雨柱,眼神里除了敬畏,更多了一份深深的叹服。
这位何先生的手段,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率先表态,对着刀疤刘伸出了手。
“刘瘸子,何先生说得对,打打杀杀没意思。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以后,一起发财!”
刀疤刘看着豹哥伸出的手,又看了看旁边那个抽着烟,神情淡然,却让他感觉比阎王爷还恐怖的年轻人。
他知道,自己没得选。
而且,这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他一咬牙,扔掉烟头,也伸出手,和豹哥重重地握在了一起。
“好!豹哥!以后,咱们兄弟联手,听何先生的!”
车门边,目睹了这一切的杨厂长,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灯泡。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彻底成了一锅粥。
这就……完了?
一场你死我活的黑道火并,就这么被傻柱三言两语,一根烟的功夫,给变成了……商业合作洽谈会?
他还把敌人,变成了轧钢厂的经销商?
而且是两个!
杨厂长看着那边握手言和,甚至开始勾肩搭背讨论以后怎么分片区的豹哥和刀疤刘,感觉自己像在看一部魔幻现实主义电影。
这都叫什么事啊!
……
回招待所的路上,杨厂长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偷偷瞟一眼旁边闭目养神的何雨柱。
他有满肚子的话想问,却一个字都问不出口。
他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问他为什么会武功?
问他为什么懂黑道规矩?
问他为什么能把流氓混混变成经销商?
他感觉自己这个厂长,在何雨柱面前,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车子停在招待所后门。
送走了心神不宁的杨厂长,豹哥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让阿华拿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恭恭敬敬地递到了何雨柱面前。
“何爷。”
豹哥的称呼,已经从“何先生”,变成了透着无限敬畏的“何爷”。
“今天的事,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给您添麻烦了。”
他指着手里的布包:“这里面是五万块钱,不是什么封口费,也不是报酬。是小弟孝敬您老的茶水钱,一点心意,您务必收下。”
他顿了顿,语气无比诚恳地说道。
“以后,您在广州,有任何事,只需要言语一声。”
“刀山火海,我陈豹,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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