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一起,院里的梧桐树叶子就落得勤快了。
这几天,秦淮茹也变得和这秋风一样,无孔不入,却又抓不住踪影。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有事没事就往何雨柱家门口凑,反而刻意保持着距离。
可院里关于她和何雨柱的“故事”,却悄然流传出了一个全新的版本。
“哎,刘大妈,买菜去啊?”
“是淮茹啊,你这是……眼睛怎么红红的?又没睡好?”
前院的刘大妈提着菜篮子,看着倚在门口,面带憔悴的秦淮茹,关切地问。
秦淮茹赶紧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事儿,刘大妈,就是夜里槐花又咳嗽,我这心里头不踏实。”
“孩子病了是得操心。”刘大妈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淮茹啊,你家这日子……实在不行,就再去跟柱子……哦不,跟何厂长说说?他现在出息了,还能不管你们孤儿寡母?”
这话一出,秦淮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连连摆手。
“大妈,您可千万别这么说!”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慌和委屈。
“何厂长现在是国家的大干部,管着那么大的厂子,他的前途要紧!我们家这点小事,哪能去给他添麻烦,让人家戳他脊梁骨,说他跟我们这种人家不清不楚的?”
她顿了顿,幽幽地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咱们院里住了这么多年,他能有今天,我打心眼里替他高兴。我们……我们自己再苦再难,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可不能拖累了何厂长。”
说完,她转身就回了屋,留给刘大妈一个单薄又坚强的背影。
刘大妈愣在原地,咂摸着这番话,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强烈的同情。
你听听!你听听!
秦淮茹多懂事!多顾全大局!
再想想何雨柱,当了大官,好像真就跟院里生分了。
这忘恩负义的调调,一下子就在刘大妈心里定了音。
类似的对话,在井边,在厕所旁,在买菜的路上,不断上演。
秦淮茹从不直接说何雨柱一个“不”字,她只是反复强调自己的艰难,和“不敢麻烦何厂长”的“懂事”。
一时间,整个四合院的舆论风向,开始发生微妙的偏转。
而这一切,都被中院的易中海,一一看在眼里。
他坐在自家门口,手里盘着两个核桃,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
秦淮茹这手“以退为进”,玩得实在是高!
他,易中海,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能让他重新站上道德高地,重新执掌院里话语权的契机。
秦淮茹点起的这把火,正好可以让他借来一用!
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当啷啷——”
一声清脆的锣响,打破了四合院的宁静。
“全院儿开会!全院儿开会!各家各户都出来,有要紧事商量!”
易中海一手拿着锣,一手拿着小锤,中气十足地在院里吆喝起来。
众人纷纷从屋里探出头来。
“嘿,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大爷又敲锣了?”
“这是要干嘛?又有谁家倒霉了?”
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眼镜,第一个凑了上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一大爷,这是有什么喜事啊?”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脸上摆出一副庄严肃穆的表情。
“当然是喜事!天大的喜事!”
他目光扫过全院,朗声道:“咱们院的何雨柱同志,如今荣升轧钢厂副厂长!这不仅是他个人的荣耀,更是咱们整个大院的光荣!我提议,咱们开个会,好好地表彰一下雨柱同志,让他感受一下咱们院里大家庭的温暖!”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
连三大爷都觉得,这一大爷是开窍了,知道抱大腿了。
何雨柱刚下班回家,就被这阵仗弄得一愣,随即也就抱着胳膊,靠在自家门框上,想看看这易中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人很快就到齐了。
易中海站在院子中央,清了清嗓子,开始了的他的长篇大论。
他先是把何雨柱从头到脚夸了一遍,从“为国争光”说到“青年表率”,听得三大爷都直犯嘀咕。
这马屁拍的,比自己准备的年货都实诚。
就在众人以为这只是一场单纯的表彰大会时,易中海话锋猛地一转。
“但是!”
他加重了语气,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痛心疾首。
“同志们,在分享喜悦的同时,我们也不能忽视咱们院里存在的严重问题!”
他指了指后院的方向:“贾张氏家的屋顶,前两天刚被风掀了一块瓦,下雨就漏水!”
他又指向另一边:“刘大妈家的墙,裂了多大一道缝,看着都悬心!”
“还有咱们院里这地面,坑坑洼洼,老人孩子走路多不安全!”
他每说一句,众人的脸色就沉重一分。
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问题,关系到每家每户。
最后,易中海的声音变得沉痛而有力。
“同志们,这些都是安全隐患啊!房子是革命的本钱,咱们不能住在危房里搞生产,闹革命啊!”
气氛烘托到这里,秦淮茹适时地站了出来,眼圈一红。
“一大爷说得对!我们家那房梁,晚上睡觉都怕它掉下来。可……可我们家这情况,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修啊……”
贾张氏立刻心领神会,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嚎。
“没法活了啊!这房子就要塌了啊!我这把老骨头死在屋里就算了,可怜我的乖孙棒梗啊!”
一唱一和,堪称绝配。
全院的气氛瞬间被带向了另一个极端。
就在这时,易中海图穷匕见。
他猛地转身,目光灼灼地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何雨柱。
“所以,我在这里提议!”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正义感”。
“由咱们院里最有出息、最有能力、也是最有担当的何雨柱副厂长,牵个头,带个头!”
“捐一笔钱,把咱们整个院子,从前院到后院,彻彻底底地翻修一遍!”
“这不仅是为了大家伙儿的安危着想,更是雨柱同志富裕了之后,不忘乡邻,回报大家伙儿的一片心意!”
“大家说,好不好啊?!”
“好!”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紧接着,附和声四起。
“何厂长出息了,是该表示表示!”
“对啊,咱们都是看着他长大的,他还能忘了咱们?”
“修房子是大事,为了大家安全,何厂长肯定会同意的!”
所有的目光,或贪婪,或期待,或幸灾乐祸,在这一刻,全部聚焦到了何雨柱的身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道德逼捐。
他们用“集体安全”做大旗,用“邻里情分”做绑绳,将何雨柱推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答应,就是无底洞的开始,以后谁家灯泡坏了都得来找他。
不答应,那就是忘恩负义,六亲不认,秦淮茹之前铺垫的所有“谣言”,都将变成“事实”。
易中海看着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小子,你权再大,能大过悠悠众口吗?
秦淮茹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怨毒和快意。
何雨柱,我看你这次怎么收场!
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等着何雨柱的回答。
而何雨柱,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出大戏,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往前走了一步,环视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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