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给燥热了一天的京城带来一丝凉意。
但南锣鼓巷95号院里,气氛却比正午的太阳还要焦灼。
家家户户都点了灯,但院子里却没人出来乘凉说话,安静得有些诡异。
所有人都在等。
等着那只靴子落地。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坐在自家窗户下,一口一口地嘬着旱烟,眼睛却时不时地往中院瞟。
“他爸,你说……何厂长今晚会有动静吗?”三大妈小声问,语气里满是紧张。
阎埠贵吐出一口烟圈,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
“等着吧。报纸都登成那样了,厂里又记了大功,这院里,还能是以前的样儿?天,要变了。”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易中海,完了。秦淮茹,也完了。
这院里,以后就是何雨柱一个人的天下了。自己得站好队,可不能再犯糊涂。
就在这时,中院传来了脚步声。
马华从何雨柱家里出来,清了清嗓子,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嗓子。
“何厂长吩咐,全院大会,现在开始!所有人,院里集合!”
这一声,不像是商量,更像是命令。
院里各屋的门纷纷打开,一个个身影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脸上都带着复杂的神情。
当他们看到院子中央的场景时,心头都是一跳。
一张八仙桌摆在正中,何雨柱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
他的左手边,坐着二大爷刘海中。刘海中挺着个将军肚,腰杆笔直,表情严肃,活像一尊护法金刚。
他的右手边,是三大爷阎埠贵。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手里还拿了个小本本,一副随时准备记录领导讲话的恭敬模样。
这架势……
所有人都明白了,管事大爷,已经换人了。
易中海脸色铁青地从屋里走出来,当他看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被何雨柱占据,而刘海中和阎埠贵那副嘴脸时,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差点没站稳。
秦淮茹也扶着门框,面无人色地看着。
贾张氏躲在门后,只敢探出半个脑袋,眼神怨毒,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何雨柱等人都到得差不多了,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咚,咚,咚。
三声轻响,整个院子瞬间鸦雀无声。
“今天开会,不耽误大家时间,就说三件事。”
何雨柱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第一,院子修缮的钱,八百七十八块,我已经垫付了。”
他话音一顿,看着众人。
“这笔钱,我不要求大家还。就当是我这个当厂长的,给邻里街坊的一点福利。”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松了口气,看向何雨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激。
“但是!”何雨柱话锋一转。
“我出了钱,这院子就是我何雨柱说了算。以前那些乱七八糟,不清不楚的规矩,从今天起,全部作废!”
“从明天开始,院里立新规矩!”
他看向阎埠贵。
阎埠贵立刻会意,清了清嗓子,打开小本本念道:“新规矩第一条:院内公共区域卫生,分区包干,责任到户。每周检查一次,不合格的,全院通报批评!”
他又看向刘海中。
刘海中立刻挺起胸膛,用他那官腔十足的嗓音补充道:“新规矩第二条:爱护公共财物!谁家要是弄坏了院里的桌椅、水管、门窗,一律按价赔偿!绝不姑息!”
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雨柱啊……”
易中海站了出来,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想摆出长辈的架子。
“立规矩是好事,不过院里这么多人,我看这事……是不是该从长计议,大家商量着来?”
他还是想挽回一点颜面,证明自己在这院里还有话语权。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何雨柱身上。
何雨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句话。
“一大爷。”
他终于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易中海。
“您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以后院里的这些琐事,就不用您跟着操心了。”
“好好歇着,养好身体,比什么都强。”
简简单单两句话,却像两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易中海的脸上。
这是当着全院人的面,直接剥夺了他管事大爷的身份!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给!
易中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说自己身体好,还能操心?
还是说何雨柱不尊重长辈?报纸上那十年“吸血”的账本还印着呢!谁还信他的“长辈”身份?
刘海中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掩饰的得意。
阎埠贵则低着头,假装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心里却乐开了花。
易中海的时代,彻底结束了。
何雨柱不再看他,仿佛只是随口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的目光,落在了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躲。
“第三件事。”何雨柱的声音冷了下来,“关于卫生分区的具体安排。”
“二大爷、三大爷,你们两家负责前院。”
“中院除了我家,剩下的几户,轮流打扫。”
“后院的也跟一样,轮流打扫。”
最后,何雨柱的目光钉在了秦淮茹脸上。
“至于院里的公共厕所……就由秦淮茹同志一家全权负责吧。”
“每天一清扫,保证干净无异味。这也算是为人民服务了,思想上也能得到改造。”
轰!
这话比刚才罢免易中海还让人震惊!
打扫公共厕所!
这在院里,是惩罚人才会干的活儿!又脏又臭,说出去都丢人!
贾张氏再也忍不住了,从门后跳了出来,指着何雨柱就要开骂:“何雨柱你个杀千刀的!你……”
“嗯?”
何雨柱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一个眼神扫了过去。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贾张氏的骂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她看着何雨柱,忽然想起了公安、想起了报纸、想起了那些冰冷的账本,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怕了。
是真的怕了。
秦淮茹的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死死咬着嘴唇,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她不敢反驳。
她没资格反驳。
第二天,轧钢厂的通知就下来了。
“鉴于工人秦淮茹同志,在个人道德和作风上存在严重问题,给工厂声誉造成了不良影响,经厂委会研究决定,给予其停工反省处理,停职期间,只发放基本生活费。”
这个消息,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秦家。
贾张氏在家里哭天抢地地咒骂,却再也没有邻居过来劝一句,甚至连看热闹的都懒得看。
棒梗和小当在学校里,也被同学指指点点。
“快看,就是他!他家是报纸上说的那个吸血鬼!”
“离他远点,别被他家缠上了!”
秦淮茹坐在自家门槛上,看着院子里人来人往,邻居们路过她家门口,都像躲瘟疫一样绕着走。
那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孤立感,让她感到一阵窒息。
……
与院里的鸡飞狗跳不同,何雨柱的家里,一片安宁。
他悠闲地喝着茶,院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门被轻轻推开,娄晓娥走了进来。
她今天换了一身干练的裤装,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柱子,都安排好了。”
她将一张地图在桌上铺开,“潘家园那地方,现在乱得很,什么人都有。我托人打听了,那个卖盒子的,是个出了名的老油条,外号叫‘泥鳅张’,滑不溜手。”
“我们明天去,得有个万全的准备。钱,我已经取出来了。”
何雨柱看着地图,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放下茶杯,没有去看娄晓娥准备的厚厚一沓现金,只是伸出自己的右手,在桌上轻轻敲了敲。
“钱,是次要的。”
他看着娄晓娥,眼神里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对付这种江湖骗子,最好的准备,不是钱。”
“是这个。”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大脑。
“还有这个。”
他握了握拳头,骨节发出一阵清脆的爆响。
娄晓娥看着他,忽然安心了下来。
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她保护的“傻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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