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比冬天里被人扇了十个耳光还要疼。
全院人的目光,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她身上。
那些目光里有震惊,有鄙夷,有幸灾乐祸,更有毫不掩饰的看热闹。
她精心编织了多年的“柔弱可怜”、“深明大义”的形象,在何雨柱那几句轻飘飘却又重如泰山的话语下,碎得连渣都不剩。
什么叫棒梗跟个耗子似的?
什么叫贾张氏跟个怨妇一样?
什么叫她们家不会说人话?
这还是那个只要自己一开口,哪怕是要他半条命都愿意给的傻柱吗?
“哇——”
秦淮茹再也撑不住了,那张惹人怜爱的脸蛋此刻布满了屈辱和难堪,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她捂着脸,提着针线篮子的手都在发抖,猛地一转身,哭着就往自家屋里跑。
那背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我的儿啊!哪个天杀的欺负你了!”
秦淮茹刚冲进屋,一道尖利刻薄的嗓音就从屋里炸了出来。
贾张氏跟一头护崽的老母猪似的,从门帘后猛地窜了出来,一双三角眼恶狠狠地扫视全场,最后精准地锁定在了何雨柱身上。
“何雨柱!你个挨千刀的玩意儿!”
贾张氏双手往大腿上一拍,摆开了骂街的架势。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欺负我们家淮茹?我们家孤儿寡母的,就活该被你这么指着鼻子骂?你还是不是人啊你!我今天跟你拼……”
她正要撒泼打滚,把毕生所学的恶毒词汇全都倾泻出来。
何雨柱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幽幽地瞥了她一眼。
那眼神,冷得像腊月里的冰碴子。
“贾张氏。”
何雨柱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贾张氏的叫嚷。
“你再骂一句试试?”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去街道和棒梗他们学校,好好宣传宣传,你家大孙子是怎么‘东家摸个窝头,西家顺根葱’的。”
“再跟老师们聊聊,有这么个手脚不干净的奶奶,是怎么言传身教,把好好的孩子往歪路上带的!”
“到时候,棒梗是戴个‘小偷’的帽子光荣呢,还是被学校开除回家,让你这好奶奶养一辈子?”
“你——!”
贾张氏的咒骂,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瞬间卡在了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咯”声。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骂何雨柱?她能骂得他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安生。
但棒梗是她的命根子,是她的天,是她的心头肉!
去学校闹?捅到街道去?
这要是真的,她大孙子的名声就全毁了!
贾张氏不敢赌。
她一张肥脸憋成了酱紫色,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指着何雨柱的手抖得跟筛糠一样,最终却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算你狠!”
说完,她恶狠狠地瞪了何雨柱一眼,那眼神恨不得在他身上剜下两块肉来。
然后,她一跺脚,灰溜溜地转身,自己“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一场惊天动地的骂战,就这么被何雨柱轻描淡写地摁死了。
院里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嚯!这……这就完了?”
“贾张氏这老虔婆,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你没听见傻柱说啥吗?拿棒梗的前途威胁她呢!这叫打蛇打七寸!”
“嘿,要我说,今天这傻柱,邪门!跟换了个人似的,嘴皮子也太利索了!”
“解气倒是真解气,就是……有点六亲不认了。”
议论声中,大家见最大的热闹已经收场,也都觉得索然无味,三三两两地各自回家了。
只是每个人心里,都重新给“傻柱”这个名字,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何雨柱压根没理会那些议论。
他扶着聋老太太,柔声说道:“老太太,咱进屋,肉都快凉了。”
“哎,好,好孩子。”
聋老太太笑呵呵地应着,任由何雨柱扶着她进了屋。
屋门一关,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纷纷扰扰。
老太太的屋子不大,但收拾得还算干净。
何雨柱把那碗红烧肉稳稳地放在炕桌上,又转身去拿了双筷子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您快趁热吃。牙口要是不好,我给您挑块烂糊的。”
聋老太太没接筷子,浑浊的眼睛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何雨柱。
看了半晌,她才长长叹了口气,伸出干枯的手,重重地拍了拍何雨柱的手背。
“孩子,你今天……做得对!”
老太太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真心实意的欣慰。
“就不能让那帮子白眼狼欺负你!你以前就是心太软,太实诚,才让他们一个个蹬鼻子上脸!”
何雨柱心里一暖。
这满院的“魑魅魍魉”里,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位老人,是真心实意地对他好。
“老太太,您放心。”何雨柱笑了笑,“以前的傻柱,已经死了。以后,我只对我好的人好。您快吃吧,以后但凡我有一口肉吃,就少不了您老的。”
“哎!”
聋老太太高兴地应了一声,这才拿起筷子,颤巍巍地夹起一块炖得酥烂的五花肉放进嘴里。
肉一进嘴,那股子咸香软糯的滋味瞬间就让她眯起了眼睛。
“香!真香!比厂里大锅菜的肉,香到天上去了!”
老太太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告诫道:“柱子,你今天把他们都得罪狠了,以后自己个儿要多个心眼。”
“许大茂那小子,从小就蔫儿坏。”
“阎老三是个铁公鸡,你今天让他当众丢了脸,他能在小本本上给你记一辈子。”
“刘海中官瘾大,你驳了他的面子,他肯定想方设法找你的茬儿。”
说到这,老太太咽下嘴里的肉,脸色严肃了些。
“尤其是那个易中海。他今天没出来,不代表他心里没想法。这院里,就属他心思最深,你可千万要防着他!”
何雨柱心中一凛,郑重地点了点头:“老太太,我记下了。”
与此同时。
四合院里看似恢复了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三大爷阎埠贵家。
“啪!”
阎埠贵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一盘醋溜白菜愣是没吃下去几口。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一个傻子,也敢当众让我下不来台!什么叫我惦记他半盘花生米?这是污蔑!这是诽谤!”
他老婆在一旁劝道:“行了,少说两句吧,跟个傻子置什么气。”
“傻子?”阎埠贵冷笑一声,“我看他是装疯卖傻。他要真是傻子,能说出那么损的话?这事没完!我非得找个机会,好好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
后院,二大爷刘海中家。
他正对着两个儿子训话,唾沫星子横飞。
“看见没有!那个何雨柱,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连我这个二大爷都不放在眼里了!院里开会他敢顶撞,这是要翻天啊!”
“爸,那您打算怎么办?”他大儿子刘光天问。
“怎么办?”刘海中挺了挺肚子,脸上闪过一丝狠厉,“我是七级锻工,他是食堂的厨子!等着吧,到了厂里,有的是机会拾掇他!非得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前院,许大茂家。
屋里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响。
“傻柱!何雨柱!我跟你不共戴天!”
许大茂把一个搪瓷缸子狠狠地摔在地上,脸都气变形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今天不仅没让何雨柱丢脸,反而自己被揭了老底,成了全院的笑柄!
“这个挨千刀的,他是怎么知道我放‘野场’的?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一定要想个更狠的招,把他彻底踩死!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一场由红烧肉掀起的风波,看似平息,却在每个人心里,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何雨柱,此刻正坐在聋老太太屋里,心里默默盘点着自己的收获。
“现金5元,缝纫机票一张……”
在这个月工资普遍只有二三十块的年代,这笔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更重要的,是那张缝纫机票。
这年头,工业券、布票、肉票……什么都凭票供应。
一张缝纫机票的价值,在黑市上甚至能炒到十几块钱!
有了它,就意味着家里能添置一台缝纫机。
而一台缝纫机,在这个年代,不亚于后世的一辆小轿车,是无数姑娘梦寐以求的顶级嫁妆。
何雨柱的嘴角,微微翘起。
这耿直系统,有点意思。
这禽满四合院,更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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