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娄晓娥后,何雨柱的生活表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那几根沉甸甸的小黄鱼和一沓厚实的“大团结”,被他用油布仔细包好,藏在了新家炕洞最深处的砖缝里。
马华看着师父那淡定的样子,心里直痒痒。
“师父,那……那可是金条啊!”他帮着搬砖,嘴里却忍不住念叨,“您就这么放着?我这几天做梦都梦见那黄澄澄的光,一宿一宿地睡不着。”
何雨柱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笑骂:“出息!几根黄鱼就把你晃成这样了?以后跟着我,还有你更睡不着的时候。”
“那倒也是!”马华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跟着师父您,我感觉天天都跟做梦一样。对了师父,您说那女同志……她真信您说的那些话啊?什么去南方,什么遍地黄金的……”
“她不是信我,她是信她自己。”
何雨柱拍了拍手上的灰,说了一句让马华听不懂的话。
有些人,只需要一个火星,就能点燃心中的野望。而有些人,你就算把火炬塞他手里,他都嫌烫手。
娄晓娥,显然是前者。
房子装修得很快,墙壁打通,新炕盘好,屋里屋外焕然一新。何雨柱彻底告别了那间伴随他多年的小屋,住进了宽敞明亮的两居室。
就在他享受着新居,琢磨着下一步该如何利用娄晓娥这笔“天使投资”时,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到了后勤科办公室,指名道姓要找他。
是杨厂长。
何雨柱走进厂长办公室时,杨厂长正拿着一份报表,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雨柱同志,来,坐。”
杨厂长亲自给他倒了杯水,这待遇让跟进来的秘书都愣了一下。
“看看这个。”杨厂长把报表推了过来。
何雨柱接过来一看,是食堂近半个月的成本核算表。
上面清晰地显示,自从他接手后厨,尤其是在马德彪那帮人被清理出去之后,食堂的采购成本,竟然直线下滑了近三成!
更关键的是,成本降了,工人们的伙食满意度却直线上升。
过去的大锅菜,不是白菜帮子就是萝卜块,清汤寡水。现在呢?三天两头能见着荤腥,素菜也炒得油光锃亮,味道更是一绝。
一降一升之间,高下立判。
“干得不错!”杨厂长赞许地拍了拍桌子,“你这小子,不光菜做得好,这管家的本事也是一流!给我们厂省下了一大笔钱啊!”
“厂长过奖了,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人中饱私囊,把工人的伙食钱装自己兜里。”何雨柱实话实说。
“说得好!”杨厂长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了两步,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咱们厂,像马德彪那样的蛀虫,不止食堂有。有些地方,比食堂更严重!”
何雨柱心里一动,没有接话。他知道,正题要来了。
“后勤科下面,有个采购科。”杨厂长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厂里大大小小的物资,从一颗螺丝钉,到一台新机器,都从他们手里过。尤其是食品和后勤物资这块,油水大得很。”
“我一直想动一动,但这个部门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借着这股东风,我觉得时机到了。”
杨厂长深吸一口气,做出一个让何雨柱都有些意外的决定。
“我决定,任命你,何雨柱同志,兼任采购科副科长,级别待遇等同副科级干部。”
“你的主要任务,就是给我盯死食品和后勤物资的采购环节!我要你像管食堂一样,把采购科这盘烂账,也给我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有没有信心?”
这个任命,不可谓不大胆。
一个厨子,摇身一变,成了执掌工厂部分经济命脉的采购科副科长。
这要是传出去,整个轧钢厂都得炸开锅。
何雨柱站起身,身板挺得笔直,声音洪亮:“请厂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没有丝毫犹豫。
杨厂长看着他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满意地笑了。
他要的,就是何雨柱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楞劲儿,这根谁也啃不动的硬骨头!
……
何雨柱被任命为采购科副科长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半天之内就传遍了整个轧钢厂。
有人震惊,有人嫉妒,更多的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听说了吗?傻……何师傅,当采购科副科长了!”
“我的天!一个厨子去管采购?厂长这是喝了多少啊?”
“你懂什么!人家现在是厂长面前的红人!抓了许大茂,整了刘海中,食堂也管得井井有条,这是要被当成标兵培养的!”
“那采购科可不是善茬啊,尤其是那个老王科长,在厂里根深蒂固的,这何雨柱去了,怕不是要被架空咯?”
各种议论声中,何雨柱拿着杨厂长亲笔签发的任命文件,踏进了采购科的办公室。
采购科的办公室很大,里面坐着七八个人,个个都穿着体面,不是夹克就是中山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
跟后厨那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比起来,这里安静得有些压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文书和墨水的味道。
何雨柱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但随即又都像没看见一样,各自转回头去,该喝茶的喝茶,该看报的看报。
一股无形的排斥感,扑面而来。
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从门口钻了进来,脸上挂着一抹公式化的笑容。
“想必这位就是何主任吧?我是科长老王,王建国。欢迎欢迎啊!”
他嘴上说着欢迎,人却站在原地没动,只是伸出手,遥遥地和何雨柱握了一下指尖,一触即分。
“王科长好。”何雨柱点了点头。
“哎呀,何主任,你来得真不巧。”王建国一脸为难地拍了拍脑门,“我这马上要去总务处开个紧急会议,你看这……要不你先随便坐坐?”
“没关系,王科长你先忙。”何雨柱脸上看不出喜怒。
王建国哈哈一笑,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对着办公室里其他人吆喝了一句:“都手脚麻利点,下午的采购单都给我理出来!”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何雨柱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办公室中央。
整个办公室里的人,都把他当成了空气。
没人给他让座,没人给他倒水,更没人跟他交接工作。
仿佛他这个新上任的副科长,根本不存在一样。
这就是下马威。
何雨柱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也不生气,环视了一圈,目光在那些埋头假装工作的职员脸上一一扫过。
然后,他转身走出办公室。
过了几分钟,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何雨柱自己从杂物间搬了张椅子过来。
他没进办公室,而是“砰”的一声,把椅子就放在了采购科办公室敞开的大门口。
正对着里面所有人的位置。
接着,他又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硬皮笔记本和一支钢笔。
“咔哒”一声,他打开笔帽,往椅子上一坐,二郎腿一翘,就把笔记本摊在了膝盖上。
他什么话也没说。
他就那么坐着,眼睛盯着办公室里每一个人,手里的笔时不时在笔记本上划拉着什么。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就变了。
一个年轻的办事员,刚想端起茶杯喝口水,被何雨柱的目光一扫,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洒了一裤子,烫得他“嗷”一嗓子跳了起来。
另一个正在看报纸的老油条,感觉自己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那报纸上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只觉得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盯得他心里发毛。
他这是要干什么?
他在记什么?
记谁在上班时间喝茶看报?记谁在交头接耳?
这厨子不按套路出牌啊!
这哪是来当官的?这分明是来当门神的!还是个会记黑账的门神!
一时间,整个采购科办公室,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所有人都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而在科长办公室里,王建国正悠闲地喝着茶。
一个心腹手下溜了进来,凑到他耳边,把门口发生的事情小声汇报了一遍。
王建国听完,端着茶杯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
“坐在门口……拿个本子在记?”
他喃喃自语,脸色一点点阴沉了下去。
这个厨子,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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