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兄妹在公司内部掀起的这场财务风暴,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消息传得飞快。
整个华振系,从英雄大厦的工地,到后勤采购的办公室,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件事——老板那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妹妹,是个不能惹的活阎王。
她不骂人,也不拍桌子,就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翻账本。
但她每翻一页,就有人要睡不着觉。
以前那种签个白条就能领钱,打个哈哈就能报账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现在,哪怕是买一卷卫生纸,都得有正规发票,还得写清楚用途、经手人、批准人。
一开始,不少跟着跛脚刘打天下的老兄弟还颇有怨言。
“搞这么麻烦干嘛?以前不都好好的?”
“就是,信不过咱们兄弟是吧?”
跛脚刘直接在工地上开了个会,当着所有人的面,一脚踹翻一个还在抱怨的包工头。
“信你?老子信你,你拿四十万的回扣往自己兜里揣?”
“老板给的钱,是让你们盖楼的,不是让你们发家致富的!谁他娘的再敢伸手,别怪我刘跛子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断!”
一番话,说得所有人噤若寒蝉。
大家这才明白,这不仅仅是老板妹妹的意思,更是老板本人的意志。
从此,没人再敢有二话。
而何雨水,也用她的专业和铁面无私,赢得了所有人的敬畏。
华振系这台高速运转却有些漏油的机器,在她的梳理下,第一次实现了财务上的令行禁止。
……
另一边,羊城。
新挂牌的“东方远洋运输(筹)”办公室里,气氛却与深圳的紧张肃杀截然不同。
这里,充满了即将出征的亢奋。
唐建军自从答应了何雨柱,整个人就像换了台发动机。
他把家都搬了过来,每天天不亮就到办公室,研究“东方远洋”那堆积如山的债务文件和人事资料。
那精神头,比二十岁的小伙子还足。
“老板,都查清楚了。”
唐建军将一份文件递给刚从深圳赶来的何雨柱,眼神里闪烁着猎人看到猎物时的光芒。
“欠我们钱的,大大小小一共三十七家单位。最大的一笔,是南粤省罐头总厂,欠了我们八百多万的运费,拖了快三年了。”
“我打听过了,这个厂子,是出了名的老赖。仗着是省属重点企业,谁的面子都不给。前几任东方远洋的领导,上门要了十几趟,连厂长办公室的门都没进去过。”
何雨柱翻看着资料,脸上没什么表情。
“第二笔,是广交会的一个进出口贸易公司,欠了五百来万。”
“第三笔,是……”
唐建军如数家珍地介绍着。
这些,都是过去几年里啃不下的硬骨头。
“老唐,你想怎么干?”何雨柱放下文件,饶有兴致地问他。
这算是给唐建军的第一次考验。
唐建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笑容里带着一股子海上练出来的悍匪气息。
“老板,对付这些老赖,斯斯文文地发律师函是没用的。”
他伸出三根手指。
“我准备了三板斧。”
“第一,舆论造势。我已经联系了《羊城晚报》和几家南方有影响力的报纸,把这些国企欠债不还、破坏市场信用的事情,写成系列报道。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谁在侵吞国有资产?》。”
何雨柱眼皮一跳。
好家伙,这招够狠,直接站在道德高地上往下开炮。
“第二,釜底抽薪。”唐建军继续说道,“我查过了,那个罐头总厂,他们最大的一笔出口订单,是运往欧洲的一批橘子罐头,这个月底就要交货。而整个南粤,有能力承运这批货的,除了我们,就只有一家香江公司。我已经跟那家香江公司的老板喝过茶了。”
唐建军嘿嘿一笑:“他答应我,到时候船会‘刚好’出点故障,进港维修。”
何雨柱不由得莞尔。
这老唐,在海外跟人抢了半辈子生意,这套路玩得炉火纯青。
“那第三呢?”
“第三嘛……”唐建军的笑容变得有些狡黠,“老板你不是让财务拨了一笔‘特殊业务费’给我吗?”
“我找了一帮退伍的兄弟,都是在码头上混饭吃的。到时候,让他们拉着横幅,天天去罐头厂门口‘慰问’厂长,问问他什么时候发工钱,好让兄弟们回家过年。”
何雨柱彻底乐了。
文的、武的、阴的,全用上了。
这哪是商人,分明就是个穿着西装的土匪头子。
“行,就按你说的办。”何雨柱拍板,“人手不够就招,钱不够就跟我说。我只有一个要求,一个月内,我要看到第一笔钱回到公司账上。”
“老板,用不了一个月。”
唐建军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火。
“半个月,足够了!”
……
接下来的一周,整个南粤商界都看到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
先是各大报纸突然统一口径,开始连篇累牍地报道国有企业之间的“三角债”问题,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剑指何方。
舆论压力,瞬间拉满。
紧接着,南粤罐头总厂的厂长,一个姓黄的胖子,突然发现自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欧洲客户的催货电报一天三封,可他找遍了整个珠三角,愣是找不到一条能按时出港的船。
那家香江船运公司老板的电话,永远都是没人接。
就在黄厂长急得满嘴起泡的时候,厂子门口又出事了。
上百个穿着统一工装的壮汉,举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黄厂长,我们的血汗钱呢?”的横幅,把工厂大门堵得水泄不通。
他们不闹事,也不打人,就是安安静静地坐着。
但那一百多个壮汉往那一坐,身上那股子煞气,让所有进出的人都两腿发软。
黄厂长躲在办公室里,连窗户都不敢开。
报警?
警察来了,问怎么回事。
带头的一个刀疤脸大汉就一脸委屈地说:“警察同志,我们是东方远洋的船员,公司欠我们工资,说是因为罐头厂欠他们运费,我们没办法,只能来问问黄厂长,啥时候能把钱给结了,我们好回家养活老婆孩子。”
合情合理,滴水不漏。
警察也头疼,这种经济纠纷,他们根本没法管。
黄厂长终于扛不住了。
他知道,这次是碰上硬茬子了。
他托了好几层关系,想约唐建军见个面,私下“谈一谈”。
唐建军的回复很简单:“想谈?可以,带着钱来我办公室谈。八百万,一分不能少!”
最终,在订单违约和工厂瘫痪的双重压力下,黄厂长彻底投降。
一周后的一个下午,几辆运钞车,在无数人复杂的目光中,缓缓驶入了东方远洋那破旧的办公小院。
当财务人员清点完最后一沓钞票,向唐建军报告时,整个办公室都沸腾了!
“唐总牛逼!”
“要回来了!真的要回来了!”
那些被欠薪许久,对公司早已心灰意冷的老员工,一个个激动得热泪盈眶。
唐建军站在人群中,享受着胜利者的欢呼。
他看了一眼窗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何雨柱的号码,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老板,第一笔,八百六十四万,分文不少,全部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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