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冰洋的“移动小卖部”计划,像一场蓝色的风暴,一夜之间席卷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这是一个绝妙的阳谋。
当宏远集团和陈安迪还在为自己封死了北冰洋的零售终端而沾沾自喜时,他们愕然发现,对手根本不跟他们玩阵地战了。
火车站出站口,刚下火车的旅客满头大汗,一眼就看到那撑着蓝色太阳伞的三轮车,车身上白熊的logo憨态可掬。
“师傅,来瓶北冰洋!”
“好嘞!”
公园门口,游玩了一天,口干舌燥的孩子们缠着父母,指着那抹清凉的蓝色。
“爸,我要喝那个!带熊的那个!”
电影院散场,人潮汹涌,小卖部里挤得水泄不通。而门口不远处,几辆三轮车一字排开,随买随走,方便快捷。
这些下岗工人和困难家属,被何雨柱用最简单直接的利益捆绑在了一起。他们不需要店租,没有中间商,卖出一瓶,利润的大头就揣进自己兜里。
这让他们爆发出了惊人的热情和战斗力。
他们比任何人都要熟悉这座城市的脉络,知道哪里人最多,哪里最热,哪里的人们最需要一瓶冰镇汽水。
一时间,“北冰冰洋洋”的吆喝声,成了这个夏天北京城里最亲切的背景音。
周宇每天看着雪片般飞来的销售数据,嘴巴就没合拢过。
“老板,神了!真的神了!”
他拿着报表,激动得满脸通红。
“咱们这三百个移动摊点,一天的销量,比得上之前八百家小卖部!而且利润率还高!这……这仗还能这么打?”
Leo也彻底服了。
他看着那些在大太阳底下,一边擦汗一边热情吆喝的大爷大妈们,看着他们收到钱时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再看看自己本子上记录的飞速增长的曲线,感觉自己过去十年学的金融学,都学到了狗肚子里。
什么渠道为王,终端制胜……
在绝对的民心和创造力面前,那些理论脆弱得像一张纸。
他由衷地对周宇说:“你们老板,他不是在卖汽水,他是在给这座城市,装上了三百个流动的、会自己找生意的‘毛细血管’。太可怕了。”
周宇正想谦虚两句,办公室里那台红色的电话,又尖锐地响了起来。
他习以为常地拿起来:“喂,销售科吗?是不是又要补货了?我跟你们说,悠着点……”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报喜的声音。
而是一阵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啜泣声。
“哥……”
是何雨水的声音。
周宇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雨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何雨柱也听到了动静,皱着眉走了过来。
电话里,何雨水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恐惧和委屈。
“哥……刚才……刚才刘婶跑到厂里来,哭着说她家的店被人砸了……”
“刘婶?就是南锣鼓巷那个?”何雨柱一把抢过电话,声音沉了下来。
刘婶是第一批顶着压力支持北冰洋的经销商,丈夫去世得早,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就靠那个小卖部过活。
“嗯……”何雨水哭着说,“店里的玻璃、货架全砸烂了,汽水碎了一地……刘叔去拦,还……还被打断了胳膊!”
“人现在怎么样?”何雨柱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周宇站在旁边,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送到医院了……刘婶说,那帮人走的时候放了话,说这就是给脸不要脸,还敢卖北冰洋的下场!”
何雨水越说越害怕:“哥,他们不止砸了刘婶一家,西边胡同口的张大爷,还有……还有好几家,都被砸了!那帮人就是冲着咱们来的!哥,你快报警吧!这帮人是疯子啊!”
何雨柱沉默了片刻。
他能想象到电话那头,自己那个一向坚强的妹妹,此刻是何等的无助和恐惧。
他的声音瞬间又变得温和起来,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雨水,别怕。”
“有哥在呢。”
“你现在,马上做两件事。第一,从我抽屉里拿五千块钱,立刻去医院,把所有医药费都交了,再给每家送一千块的慰问金,告诉他们,安心养伤,所有的损失,厂里双倍赔给他们。”
“第二,安抚好刘婶她们,告诉她们,这事儿哥来处理。从明天起,让她们别开店了,厂里给她们发全额工资,等事情解决了再说。”
“哥……可是……”
“听话,快去。”何雨柱的语气不容置喙。
挂掉电话,何雨柱脸上的最后一丝温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转身,那张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愤怒的表情,只有一种让人心悸的森冷。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了。
周宇和Leo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看着此刻的何雨柱,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厂长,而是一头即将择人而噬的猛虎。
“老板……”周宇的声音有些发干。
何雨柱没有看他,只是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淡淡地开口。
“周宇。”
“在!”周宇猛地一个立正。
“动用你以前在轧钢厂的老关系。”
“查。”
何雨柱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冷的凿子,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周宇的心上。
“是谁带的头,叫什么,今天晚上在哪儿喝酒。”
周宇的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
他跟了何雨柱这么久,见过他运筹帷幄,见过他谈笑风生,见过他舌战群儒,却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加掩饰的杀气。
“老板,要不……还是报警吧?”周宇壮着胆子劝了一句,“这事闹大了不好收场。”
何雨柱缓缓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就那一眼,周宇把剩下所有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啊。
平静,淡漠,却又深不见底。
“报警?”何雨柱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警察抓了他们,关几天?罚几百块?出来之后,他们会更狠。”
“对付疯狗,你不能跟它讲道理。”
“你得把它打怕,打到它看见你就哆嗦,听见你的名字就尿裤子。”
“这,才能一了百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已经呆若木鸡的周宇和Leo,径直走进了自己的休息室。
……
夜,深了。
周宇的效率很高,不到两个小时,消息就传了回来。
带头的是城西一个叫“大头”的混子,靠着给宏远集团处理一些“脏活”起家,手底下养着十几个地痞流氓。今晚,他们正在德胜门外的一家小饭馆里庆功。
当周宇把地址和信息交给何雨柱时,何雨柱已经换下了一身笔挺的西装。
他穿上了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工装,一双黑色的布鞋,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最普通的,即将去上夜班的工人。
“老板,我跟您一起去!”周宇咬着牙说道,“我叫上几个人!”
“不用。”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做生意的人,手上别沾这些东西。看好家就行。”
说完,他一个人,走进了沉沉的夜色里。
德胜门外,偏僻的胡同里。
酒足饭饱的大头,正搂着一个手下,吹嘘着白天的“战绩”。
“妈的,看见那老娘们哭的样子没?真他妈解气!还敢跟宏远集团作对?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大哥威武!那帮卖汽水的,估计现在都吓尿了!”
一群人哄笑着,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堵住了胡同口。
“哥几个,聊得挺开心啊?”
大头眯着醉眼看过去,见只是一个穿着工装的瘦高个,顿时不耐烦地骂道:“哪来的土鳖?给老子滚蛋!耽误了老子回家睡觉!”
何雨柱没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群死物。
大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骂骂咧咧地走上前,伸手就想去推他:“你他妈聋了?!”
他的手,刚伸到一半。
何雨柱动了。
没有花哨的动作,只是简单的一步踏前。
八极,贴山靠!
“砰!”
一声闷响,像是重锤砸在了牛皮鼓上。
身高体壮的大头,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整个人就像一个破麻袋一样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然后软软地滑了下来,胸口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塌陷了下去。
剩下的十几个混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们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弄……弄死他!”一个反应过来的混混抽出别在腰间的钢管,嘶吼着冲了上来。
何雨柱身形一晃,不退反进,迎着钢管欺身而入,手肘如枪,精准地点在对方的腕关节上。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钢管落地,那混混抱着手腕,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接下来的三分钟,对于这群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流氓而言,是地狱。
何雨柱像一头冲入羊群的猛虎,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和凄厉的惨叫。
他不出拳,只用肘、用肩、用膝。
八极拳,本就是刚猛无俦的沙场杀伐之术。
三分钟后,胡同里安静了。
地上东倒西歪地躺满了人,一个个抱着胳膊、抱着腿,痛苦地呻吟着,再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
何雨柱走到已经痛得昏过去又醒过来的大头面前。
他一脚,轻轻地踩在大头的脸上,把他那张肥脸踩得变了形。
“回去告诉姓赵的。”
何雨柱的声音很轻,却像魔鬼的低语,钻进大头的耳朵里。
“手别伸那么长。”
“不然下一次,我掰断的,就不是你这几根骨头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北冰洋汽水,“啵”的一声拧开,冰凉的液体,兜头浇在了大头的脸上。
“天热,给你降降温。”
做完这一切,何雨柱转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胡同的黑暗中,仿佛刚才那个大开杀戒的煞神,根本不是他。
他没有回家,而是走到了一个公共电话亭。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京城晚报的王记者吗?”
“我是何雨柱。”
“我这儿有个新闻线索,你可能会感兴趣。关于宏远集团,涉嫌不正当商业竞争,以及雇佣黑社会暴力伤人……”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四合院:让你耿直,你却气疯众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