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还扶着廊柱心乱如麻,冷不防身后传来沈知远的声音:
“发什么呆?”
江寻猝不及防,被吓得浑身一颤,脚下高跟鞋一崴,整个人向后踉跄了一步,险些跌倒。
沈知远反应极快,伸手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向自己怀里。
江寻几乎是撞进他怀里的,鼻尖萦绕着他的香气,混合着烟味。这过于亲密的接触让她瞬间僵住,心跳漏了一拍,随即是更剧烈的慌乱。
她慌忙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借力站稳,同时急切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退开一小步,脸上惊魂未定。
沈知远没料到她会这么大反应,微微愣了一下,怀抱骤然一空,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方才揽住她腰肢的手,指尖微蜷,随即神色如常地问:“怎么了?”他大概听说了厅内的冲突,但并不知道刚才外面发生的事。
江寻抬起手臂,给他看袖口上的酒渍,恳求:“沈总……您看,衣服脏了,我……我能不能先回去?”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离开借口。
沈知远抓起她的手腕,低头查看,眼神没什么波动,“跟我来。”
他带着江寻回到车上,从后备箱里又拿出一个服装袋,里面是另一套搭配好的衣裙和首饰,领着江寻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宅邸中一个相对僻静的院落。
“这是我的屋子,”沈知远推开一扇古朴的木门,里面是简洁而雅致的中式风格,“在这里换。”
江寻抱着衣服,没有动。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劝说:“沈总,刚才在厅里,我已经按您说的,向所有人表明是您的女朋友了,而且……我也听了您的话,该反抗的也反抗了。”她指的是抓住白可昕手腕和反击的举动,“效果……应该已经达到了吧?如果再待下去,万一真把伯父伯母惹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而弄巧成拙。有些事情……是不是可以慢慢来,不必急于一时?”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是为他考虑。
沈知远看着她:“你又不听话了?”
江寻低下头,姿态恭顺:“没有,我只是……提个建议。”
心里在呐喊:千万别再让我进去了!万一在里面和苏墨撞个正着,以沈知远这多疑的性子,肯定能看出不对劲!到时候我怎么解释?
她飞快地权衡着:如果我现在表现得正常一点,是不是反而能蒙混过去?算了,怎么看也是眼前的沈知远更危险……继续就继续吧!大不了到时候就承认认识,半真半假地糊弄过去。
反正苏墨不是玄州人,应该很快就走了,不算‘出现在我身边的男人’。只希望如果真的碰面,苏墨还能像刚才一样装作不认识,别说多余的话……
“快点。”沈知远不耐地催促。
江寻不敢再耽搁,赶紧走进卧室,反手关上门。她靠在门板上,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才动手迅速换上新衣服。重新整理好头发和妆容,看着镜子里那个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内心惶惶不安的自己,用力抿了抿唇。
她拉开门,走到沈知远面前,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沈总,我换好了,走吧。”
沈知远闻声转身,目光落在她身上。新换的衣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优美的曲线,颈间的项链在光线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他眼神深了深,缓步走近。
江寻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却被他伸手揽住腰肢,固定在他身前与门框之间。
他低下头,气息逼近,明显是想要吻她。
江寻心头一紧,猛地偏过头,他的唇瓣堪堪擦过她的脸颊。一股羞愤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她忘了伪装,眼底清晰地浮现出抵触,脸颊也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泛红。
沈知远动作顿住,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怒意,非但没有生气,眼底反而掠过玩味的笑意。他松开了钳制她的手,指腹无意地蹭过她发热的脸颊,语气听不出喜怒:“走吧。”
说罢,牵起她的手,拉着她走出了院子,朝着宴会厅的方向走去。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沈知远随意地开口:“傅斯来了,见到了吗?”
江寻心里一紧,面上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嗯,在花园里碰到了。”
“说什么了?”沈知远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没说什么,”江寻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就是打了个招呼,他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进去,我拒绝了。”
沈知远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语气缓和了些许:“你今天到目前为止的表现,我很满意,江寻,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你要尽快适应。”
还没等江寻消化这句话,他又抛出一句:“给你报了散打课,明天开始,去学。”
“什么?”江寻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纤细的手看了看,“我?我去练散打?”她简直哭笑不得,“沈总,没必要吧?您难道还想让我当您的打手?而且您也不用我保护啊!我就算学个十年二十年,也不可能练到跟您……或者您手下那些人一样。”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宴会厅外的拐角处,沈知远停下脚步,转过身,亲昵地帮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动作温柔。
“又不听话?”他轻声反问,语气危险,“白家,可不是好惹的,你不怕……”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
江寻瞬间打了个寒颤,立刻改口:“去!我去!我肯定好好学!”
沈知远这才收回手,拍了拍她的脸颊:“乖。”
江寻低下头,心里将沈知远骂了千百遍:疯子!变态!心理阴暗的控制狂!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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