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
江寻回到家里,苏晚端坐在沙发中央,抱着胳膊等着她。
“去哪了?”苏晚的审问立刻迎上来。
江寻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想避开视线:“就……随便走走。”
“嘴怎么了?”苏晚的目光精准地落在她微肿的唇瓣上。
江寻心头一跳,强作镇定地搪塞:“没什么,被狗啃了。”
空气凝滞了几秒。
苏晚的身体微微前倾,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一字一顿地问:“沈、知、远、那、只、狗?”
被直接点破,江寻的身体僵了一下。
苏晚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江寻?你喜欢他?”
“没有。”江寻立刻否认,声音有些发虚,眼神慌乱地扫过茶几、地毯,就是不敢看苏晚。
苏晚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只扔下三个字:“最好是。”
说完,她起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关门声并不重,却像一块石头砸在江寻心上。
江寻才松了口气,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趿拉着拖鞋走向厨房。
裴瑾正站在水槽前刷碗,水流声哗哗作响。
江寻倚在门框上,看着他那副“贤惠”的样子,没好气地小声问:“你搞定她没有?她怎么还那么霸道?”
裴瑾头也没回,语气有点无奈:“不知道啊,睡倒是睡了,”他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睡醒了态度还是和平时一样,我说要娶她,她就是不嫁啊。”
“废物。”江寻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裴瑾这才关上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转过身走到江寻面前。
他眼神里是戏谑:“你不是废物?你敢和她说你喜欢沈知远吗?”
江寻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嘴唇嚅动了几下,最终泄气地承认:“我……不敢。”
裴瑾挑了挑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语气认真了些:“你真的喜欢他啊?”
“……哦,”江寻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拖鞋尖,“应该是喜欢吧。”
“你不介意他和我纠缠过?”裴瑾问得直接。
江寻沉默了片刻,再抬头时,眼神里多了点说不清道明的东西:“以前很介意,现在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裴瑾立刻抓住了重点,眉头皱起:“睡了?”
江寻飞快地摇头,耳根有点热:“没敢。”
“他没强迫你?”裴瑾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有些不太相信。
江寻再次摇头:“没有。”
听到这个回答,裴瑾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感慨,最终化作一句无奈的吐槽:“哦,那你这死丫头命是真好。”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回到水槽边,重新打开了水龙头,仿佛刚才那段对话只是洗碗间隙的一个小插曲。
江寻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听着哗哗的水声,心里乱糟糟的。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江寻躺在床上,回想着最近和沈知远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的爱意,他的克制,他的乞求,他的吻,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
江寻捂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和自己灼热的脸颊,小声呢喃:完了,是真的喜欢上他了……怎么办?
这该死的情欲,是真的不该触碰啊……
转眼便是沈知远订婚之日。
暮色降临,华灯初上。
位于市中心的云璟大厦,如同一支通体流光的水晶方碑,直插夜空,成为今夜最瞩目的焦点。
大厦脚下,媒体区早已被占据,闪光灯亮起,捕捉每一位抵达的贵客,然而他们与真正的入口隔着广场与安保人墙,所有记者必须凭特制证件方能入内,且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定。
从地下车库直达顶层的贵宾通道,气氛截然不同,这里安静得只有电梯运行的微鸣声,身着西装的安保,耳戴通讯器,目光如炬,一丝不苟地核验着每一份电子请柬,确保万无一失。
顶层宴会厅内,已是一派盛景,主色调月白流金,优雅奢贵,墙面映衬着香槟金线条,落地窗外是璀璨城景,最引人注目的是主舞台的数控水晶砖屏,无数水晶砖块正缓缓起伏,编织出波光山影的动态画面,沈两家的徽章于其间若隐若现。
政商名流、世家显贵手持香槟,低语寒暄,名媛贵妇们身着高雅礼服,佩戴着珍贵珠宝,举止得体。整个会场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无声戏剧,每个人都是剧中合乎时宜的角色。
此刻,一切就绪。
沈知远站在灯下,面容平静。
他的未婚妻,宋含书,正挽着他的手臂,接受着来自全城的艳羡与祝福。
沈、宋两家的长辈脸上洋溢着笑容,这是一场完美的商业联姻,是权力与资本的结合。
司仪正准备宣布交换订婚信物,沈知远抬手示意暂停。
在全场宾客疑惑的目光中,他拿起讲台上的话筒,声音透过音响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
“感谢各位今日莅临,在完成这个重要的仪式前,我想请诸位,尤其是宋伯父,看一点东西。”
他一个眼神,周叙立刻将一份文件袋递到了宋氏掌权人面前。
宋父打开,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那里面,是足以让宋家身败名裂、倾家荡产的商业罪证。
沈知远的声音依旧温和,威胁着说:“宋家门槛太高,看来,是我沈知远不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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