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看着直直倒地的白鹤,脚步没动,反倒先蹲了下来。
他单膝抵着松软的腐叶,指尖悬在半空中,却没急着去探白鹤的鼻息,只是静静盯着徒弟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额前碎发被冷汗打湿,贴在皮肤上,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连眉头都皱着,像是连昏迷时都在承受反噬的痛苦。
他也说不清自己在观察什么,或许是看惯了白鹤平日里倔强逞强的模样,如今见他毫无防备地倒在地上,狼狈得像只被雨打湿的小兽,心里竟莫名升起一丝笑意。
“啧,每次见你,不是挂彩就是昏迷,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绝无cp!!!!!磕我不管。但作者声明作者没有写cp!只是看着样子像,实际作者想写的是白渊看白鹤狼狈的样子,有点嘲笑!!!)
白渊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白鹤的脸颊——触感微凉,还带着点汗湿的黏腻。
他就这么戳了两下,又看了看徒弟身上撕裂的衣袍和渗血的伤口,眼底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
直到看见白鹤的脸色从苍白慢慢变得发青,呼吸也开始变得微弱,白渊才猛地反应过来,暗骂自己一句“光顾着看了”,连忙收回玩笑的心思。
白渊指尖掠过一道柔和的灰光,轻轻落在白鹤胸口。
那光芒像是有生命般,顺着白鹤的衣襟渗入肌理,不过片刻,他原本发青的脸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渐渐恢复了几分血色,连呼吸都平稳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微弱。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每次都要我来收拾烂摊子。”
白渊收回手,看着地上依旧昏迷的徒弟,啧了一声。
他弯腰抓住白鹤的后衣领,像提小猫似的将人拎起来,又调整了下姿势,改成拖着白鹤的手臂往学府方向走——毕竟徒弟虽瘦,也有百十来斤,抱或扛着都嫌麻烦,拖着走反倒省劲儿,只是衣摆蹭过地上的枯枝败叶,难免沾了些泥灰。
夜风卷着山林的凉意掠过,白渊脚步极快,拖着白鹤的身影在树影间穿梭,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远处便出现了学府的轮廓——黑瓦白墙隐在夜色里,门口挂着的灯笼泛着暖黄的光,驱散了几分阴森。
到了学府宿舍门口,白渊直接推开门,毫不客气地将白鹤往房间里的木床上一丢。“咚”的一声轻响,白鹤的后背撞在床板上,却依旧没醒,只是眉头微蹙了下。
白渊拍了拍手上沾着的草屑与灰尘,心思早已从地上的人身上抽离,飘向了灵异之夜的疑云里。
他转身靠在门框上,一只脚随意地搭在门槛内,目光落在窗外墨色的夜空上,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再分给床上的白鹤半分。
仿佛那具刚从鬼门关拉回来、还昏迷着的身体,只是墙角不起眼的摆件,或是门前飘过的一阵风,彻底成了被忽略的“空气”。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眉头微蹙,嘴里还低声嘀咕着:“那两个鬼灵人的鳞片泛着黑纹,明显是被注入了邪力,寻常势力可没这本事……灵异之夜要是被这种东西搅局,学府里的新生怕是要遭殃。”
说着,又抬手揉了揉眉心,开始在脑海里盘点近期有异动的势力,连白鹤在床上因为姿势不舒服、无意识哼唧了一声,都没听见。
床上的白鹤依旧昏睡着,额前的碎发还沾着冷汗,嘴角的血迹虽已凝固,却衬得脸色愈发苍白。
他后背撞在床板时留下的轻红还没褪去,身体偶尔会因为灵力反噬轻微抽搐一下,可身旁的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既没想着给他盖件薄毯,也没再检查他的伤势是否还有隐患。
白渊甚至还往前挪了两步,走到窗边,伸手推开半扇窗,让夜风灌进房间,试图让自己的思路更清晰些。
风卷着凉意掠过床榻,吹得白鹤的衣摆轻轻晃动,他眉头皱得更紧,却依旧没被身旁的人察觉。
直到窗外传来的脚步声,白渊才暂时收回思绪,转头瞥了眼床上的人,见他没醒,又立马转回去,继续琢磨着如何查清邪力的来源,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确认“空气”是否还在原位。
白渊指尖还抵在窗沿上,满脑子都是鬼灵人黑纹鳞片与灵异之夜的关联,连房间里白鹤细微的呼吸声都快忽略了。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步伐不快,却很稳,鞋底踩在木板上发出“笃笃”的轻响,正朝着这间宿舍靠近。
他眨了眨眼睛,从繁杂的思绪里抽离出来,下意识转头望向门口。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逆着走廊的灯光站在门口,浅灰色的衣摆还沾着点夜露的湿气,正是周寒。
方才还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眼底的思索与凝重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笑意,连声音都轻快了几分:“小寒!你怎么来了?”
白渊完全忘了自己还在琢磨灵异之夜的事,更忘了床上还躺着个“空气”徒弟,迈开步子就朝着门口小跑过去,语气里满是见到熟人的雀跃。
周寒原本也朝着他走过来,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可目光扫过白渊的手时,脚步猛地顿住了。
他的视线落在白渊右手的指缝间——那里沾着几片暗红色的血迹,有的已经凝固成了细小的血痂,还蹭了点深色的污渍,与白渊干净的袖口形成了鲜明对比。
“白哥,”周寒停下脚步,抬手指了指他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咋了?你手上怎么有血?是不是受伤了?”
听到这话,白渊才后知后觉地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
他这才想起,刚才拖白鹤的时候,徒弟衣襟上未干的血迹蹭到了他的指尖,当时满脑子都是灵异之夜的事,竟忘了擦。
看着指缝间的血迹,白渊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周寒会嫌弃这血腥味,连忙抬起手,用袖口飞快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连带着指缝里的血痂都蹭得干干净净,一边擦还一边解释:
“没事没事,不是我的血,是刚才帮了个人,不小心蹭到的,你别担心。”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像是怕自己这点“不整洁”会让对方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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