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胸口剧烈起伏着,重重呼出了一口气。那口气裹挟着几分压抑与庆幸,在空气中凝成一道淡淡的白雾,缓缓散开。
“罢了,反正你们现在也不需要执行任务,在学府里安心训练训练就行。”
他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几分妥协,更多的却是对接下来日子的隐忧。
一想到“训练”二字,白渊的头皮瞬间发麻,后脊骨窜起一股凉意,浑身的汗毛都下意识地竖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心里更是像揣了只兔子般怦怦直跳,止不住地打颤。
谁不知道江技法的训练有多魔鬼?
现在想起来,肌肉都还在隐隐作痛,实在是不想再忍受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而江技法就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人心,精准察觉到了白渊眼底的抗拒与痛苦。
他轻咳了一声,故意拖长了语调:
“行了行了,小白渊,看你这脸皱得跟个包子似的,痛苦得快要哭出来的份上,给你个优待。”
白渊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希冀,屏住了呼吸。
“把原本120天的训练量,改成60天吧。”
江技法话音刚落,还故意挑了挑眉,像是在欣赏他的反应。
听到此话,白渊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愣在原地,随即眼底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仿佛有无数颗星星在其中闪烁、跳跃。
积压在心头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狂喜,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猛地蹦了起来,原地转了个圈,双手用力挥舞着,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几乎破音:
“江技法你太好了!!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他脸上的愁苦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灿烂到极致的笑容,眼角眉梢都溢着雀跃,恨不得当场给江技法磕一个。
江技法见他这副喜不自胜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即抬手随意摆了摆。
“行了行了,”他故意板起脸,语气里却没半分真责备,带着几分戏谑,
“看你这样子,活像是欠了百万两黄金的债,突然被告知不用还了似的,至于吗?”
说罢,他还伸手虚点了点白渊,指尖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
“60天也不是让你摸鱼偷懒,强度可不减,要是敢敷衍了事,回头我直接把期限加回来,还得加倍。”
江技法的话音刚落,白渊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连忙把头点得像捣蒜,脖颈都跟着微微发颤,生怕江技法反悔收回这份“优待”。
他挺直了腰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脸上带着几分故作正经的坦荡,语气却难掩雀跃:
“我像是那样摸鱼偷懒的人吗?江技法你也太瞧不上我了!”
江技法挑了挑眉,眼神里满是了然的戏谑,慢悠悠地反问了一句:
“不像吗?” 那语气轻飘飘的,却精准戳中了白渊偶尔想偷个懒的小心思。
白渊被噎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带着几分不服气地小声嘟囔了一句:
“扯!”
嘴上反驳着,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一旁,不敢直视江技法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模样透着几分心虚。
张清道四人一脸懵逼的看着白渊,他们对这里一无所知。
张清道、王青、周寒、韩雨四人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清一色的茫然无措。
他们眼神涣散地扫过四周——高耸入云的奇特建筑泛着温润的光晕,空中不时有悬浮的光轨掠过,往来者身上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灵动气息,连空气里都飘着陌生的草木清香。
这一切都和他们熟悉的世界天差地别,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眼底满是“身在何处”的困惑,仿佛刚从一场漫长的沉睡中醒来,对周遭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白渊这才猛然想起身后还跟着五个人。
他回过头,脸上带着几分歉意的笑意,语气轻快却掷地有声:
“对哦,差点忘了跟你们说——这里已经不是咱们原来的那颗星球了。”
话音刚落,四人的瞳孔不约而同地缩了缩。
“而这里,是这颗星球上最顶尖的学府,”
白渊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江技法,话锋一转,带着几分郑重与打趣,
“至于这学府的主导人……没错,你就是我们的江大校长!”
“江、江大校长?”
王青的声音都在发颤,他下意识地揉了揉耳朵,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前一刻还觉得江技法只是个气质不凡的前辈,下一秒就得知对方是如此顶尖学府的掌舵人,巨大的身份落差让他脑子一片空白,只能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嘴里反复念叨:
“他,他,他这么厉害!”
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人物,也不过是星球上几个势力的头目,和“另一颗星球的顶尖学府校长”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张清道的反应却和其他人截然不同。
他没有王青那般对江技法身份的震惊,反而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在原来的星球,他是一方霸主,跺跺脚就能让整片区域震动,手下拥趸无数,何等风光。
可到了这里,别说霸主的光环,就连眼前学府里最普通的学子,身上都带着他望尘莫及的气息。
他这哪里是换了个地方,分明是一下打回了解放前,甚至连尘埃里的蚂蚁都算不上——至少蚂蚁还能在自己的方寸之地自在生存,而他现在,连立足的底气都没有。
想到这里,张清道的肩膀不自觉地垮了下来,眼底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
白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走到周寒和韩雨身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物传来,语气诚恳又带着鼓励:
“安啦,这里的学府最看重的就是潜力和努力。你们底子都不差,只要肯下功夫,假以时日,一定能追上我们的脚步!”
韩雨闻言,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想起原来星球上的那些本事,再对比眼前这陌生的世界、顶尖的学府,只觉得差距如同天堑。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轻叹,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有些差距,不是一句“努力”就能轻易抹平的,其中的艰难,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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