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清晨,田家村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里,空气清冽。
关茵茵穿着半旧的棉袄,围着一条素色围巾,拎着个菜篮子,慢悠悠地走在村里新修的水泥路上。
“茵茵回来啦?”正在门口扫地的王婶抬起头,熟稔地打着招呼,“这次能多住几天不?”
“哎,王婶,扫院子呢?”关茵茵停下脚步,脸上是放松的笑意,“这回没啥急事,能多待两天。”
“那敢情好!晌午我家炸萝卜丸子,给你端一碗过去!”
“那我有口福了,谢谢王婶!”
简单的寒暄,充满了质朴的乡情。
她没去集团气派的办公楼,也没参加任何会议,而是像许多普通村妇一样,拐进了村里的便民超市。
“张伯,给我割二斤前腿肉,肥瘦相间的那种。”
“好嘞!茵茵啊,还是老样子,给你留的这块最好的!”开超市的张伯笑得见牙不见眼,利落地切肉、上秤。
“再给我拿点嫩豆腐,小葱也来一把。”
“没问题!”
她提着新鲜的食材,又绕到村尾的李奶奶家,买了几把她自己种的、带着泥土芬芳的小青菜。
一路上,不断有人跟她打招呼。
“茵茵,我家那小子在你们物流公司干得挺好,多谢你啊!”
“关总,我家闺女可想进你们集团嘞,明年毕业了能不能让她去试试?”
“铭岳家的,有空来家坐啊!”
她一一笑着回应,没有半点不耐烦,也没有丝毫架子。
仿佛她还是那个田家村的媳妇,而不是什么集团董事长、时代楷模。
走到老宅门口,几只散养的土鸡正在扒拉着觅食。
院墙边,那棵石榴树叶子已落尽,枝干遒劲地指向天空。
她推开虚掩的木门,院子里,田铭岳正挽着袖子,在修理一把有些松动的锄头。
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投下光影。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她手里的菜篮子,很自然地站起身过来接过。
“买了肉?中午包饺子?”他问,顺手把她被风吹乱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
“嗯,好久没吃了,有点馋咱自己包的芹菜猪肉馅儿。”关茵茵笑着,弯腰从井里打水洗手,冰凉的井水激得她微微一颤。
田铭岳把工具收拾好,洗了手,也走进厨房。
一个和面,一个调馅。
厨房里很快弥漫开面粉的香气和芹菜猪肉馅的鲜香。
没有保姆,没有助理,只有夫妻俩默契的配合。
擀面杖在田铭岳手里听话地转动,关茵茵则熟练地捏出一个个月牙形的饺子。
“刚才碰到王婶,说晌午给咱送萝卜丸子。”关茵茵一边包一边说。
“嗯,她家的丸子炸得是好吃。”田铭岳点头,“下午我再去果园看看,前几天嫁接的那几棵,不知道成活了没有。”
“我跟你一起去。”
午后,阳光暖了些。
关茵茵换上一双轻便的旧布鞋,和田铭岳一起去了田家后山的果园。
冬天的果园,少了夏秋的繁盛,多了几分沉静。
果树都做了修剪,地面上铺着些防寒的草垫。
关茵茵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些新嫁接的果树枝条接口处,用手指轻轻触摸着愈合组织。
“看样子长得不错。”她抬起头,对田铭岳说。
“嗯,这批苗子好,管理也跟得上。”田铭岳站在她身边,目光扫过这片承载着他们家最初希望的果园。
远处,是集团新建的、规模宏大的现代化农业示范基地,玻璃温室在阳光下闪着光。
但他们的根,似乎还扎在这片最初的土地上。
“等以后咱们不那么忙了,就把这老宅再好好收拾收拾,多种些花。”关茵茵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望着老宅的方向说。
“你喜欢就好。”田铭岳看着她被风吹得微红的脸颊,眼神温柔,“你想种什么,咱们就种什么。”
回去的路上,又碰到几个刚从地里回来的老人。
关茵茵停下脚步,跟他们聊了会儿今年的收成,冬天的农闲安排。
她听得认真,偶尔问几句,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刚嫁到田家村,对农事充满好奇的新媳妇。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炊烟袅袅升起,村子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回家吧,”田铭岳牵起她的手,掌心粗糙而温暖,“饺子该下锅了。”
“好。”
关茵茵回握住他的手,脚步轻快。
无论走了多远,见了多大的世面,获得了多少荣誉。
回到这里,穿上旧衣,拿起锄头,包一顿饺子,和邻里聊几句家常……她才觉得,脚是踩在实地的。
浮华散尽,初心不改。
这片土地,这个家,才是她力量的源泉,和最终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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