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门口的风带着山间的凉意,宋江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影,心里像压了块巨石。河北边境辽人集结,三天后李固又要带大军来攻梁山,两边都不能丢,可手里的人手就这么多,到底该先顾哪一边?
“公明兄!田虎派来的人已经到聚义厅了,说有要事跟您说!”一个弟兄从山下跑上来,气喘吁吁地喊道。
宋江深吸一口气,暂时压下心里的纠结,对着弟兄点头:“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往聚义厅走的路上,他脑子里不停盘算——要是分兵去支援河北,梁山的防守力量就会减弱,李固带着五千人加重弩车来攻,怕是守不住;可要是不管河北,田虎独自面对辽人,一旦河北失守,梁山就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到时候更难应对。
刚到聚义厅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粗犷的说话声。推门进去,只见一个穿着河北军铠甲的汉子正坐在里面,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刀疤,正是田虎的心腹将领,名叫房玄龄。
房玄龄见宋江进来,立刻站起身,拱手道:“宋头领,俺家主公让俺来跟您说,辽人在边境集结了五千骑兵,看样子是想进攻贝州,主公手里的兵力不够,想请您派些弟兄去支援,等打退辽人,再回来帮您对付李固!”
宋江请房玄龄坐下,给他倒了杯热茶:“房将军,我知道河北情况紧急,可三天后李固就要带五千人来攻梁山,我要是分兵去支援,梁山怕是守不住啊。”
房玄龄喝了口热茶,脸上的焦急更甚:“宋头领,俺知道您难,可贝州要是丢了,辽人就能长驱直入,到时候不仅河北危险,梁山也会被辽人从背后夹击,到时候咱们更难办!”
吴用坐在旁边,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突然开口:“我倒有个主意。咱们可以分兵,但不用分太多。派石勇带着五百河北军回去支援,他们熟悉河北的地形,跟辽人也交过手,说不定能帮田虎主公守住贝州。梁山这边,咱们还有一千弟兄,加上之前缴获的重弩车和陷阱,守住李固的进攻应该没问题。”
石勇一听,立刻站起来:“俺愿意回去!俺跟辽人打过仗,知道他们的打法,保证能帮主公守住贝州!”
宋江心里琢磨着——五百人不算多,既能支援河北,又不会让梁山的防守太薄弱,确实是个可行的办法。他对着石勇点头:“好,就按吴军师说的办。你带五百河北军,明天一早就出发去贝州,告诉田虎主公,等我打退李固,就带弟兄们去河北支援。”
石勇兴奋地应了声,转身就去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出发。
房玄龄见事情定了,松了口气,对着宋江拱手:“多谢宋头领!俺这就回去跟主公说,等打退辽人,咱们再一起对付高俅的人!”
送走房玄龄,聚义厅里只剩下宋江和吴用。吴用看着宋江,担忧地说:“公明兄,虽然分兵的事定了,可梁山这边只有一千弟兄,面对李固的五千人加辽人骑兵,还是有些吃力。咱们得再想些办法,加强防守。”
宋江点点头,目光落在墙上的梁山地图上:“咱们可以在梁山的两个山口都挖深沟,沟里插上削尖的木桩,再在沟上面铺干草,撒上泥土,跟之前野猪林的陷阱一样,让李固的人掉进去就爬不出来。另外,把缴获的重弩车都架在山口两侧的山坡上,对准山口,只要李固的人进来,就用重弩射他们。”
吴用眼睛一亮:“这个法子好!重弩的威力大,就算是重甲兵也挡不住,再加上深沟陷阱,李固的人肯定攻不上来。咱们还可以让时迁带着弟兄们,在山口附近的树林里设伏,等李固的人被陷阱挡住,就从侧面偷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两人越说越觉得可行,当即决定,明天一早就让弟兄们动手挖深沟、架重弩,争取在李固来之前把防御工事做好。
第二天一早,梁山就热闹起来。弟兄们分成两队,一队在山口挖深沟,手里的锄头挥舞得飞快,泥土堆得像小山;另一队则把重弩车推到山坡上,调整角度,对准山口,每个人都干劲十足。
时迁也没闲着,带着弟兄们在树林里砍树枝、挖浅坑,撒上铁蒺藜,还在树枝上绑了不少铃铛,只要有人碰到树枝,铃铛就会响,能提前预警。
宋江和吴用则在聚义厅里,对着地图最后确认防御部署,时不时派人去山口查看进度。
中午时分,黄信从黄河渡口回来,脸上带着急色:“公明兄!不好了!李固的大军已经从黄河渡口出发了,比咱们预想的早了一天,估计明天中午就能到梁山!”
宋江心里一紧,比预想的早一天,防御工事怕是赶不上了。他对着黄信说:“你再带些弟兄,去山口帮忙挖深沟,尽量在明天中午前把主要的陷阱做好!”
黄信应了声,转身就往山口跑。
吴用也急得直跺脚:“怎么办?防御工事没做好,李固的人就来了,咱们的胜算又少了几分。”
宋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别慌,咱们还有重弩车和树林里的埋伏,就算深沟没挖完,也能挡住他们一阵子。时迁,你去告诉树林里的弟兄,让他们加强警戒,一旦发现李固的人,立刻回来报信!”
时迁应了声,赶紧往树林里跑。
接下来的时间,弟兄们都在跟时间赛跑。深沟挖得越来越深,重弩车也都调试完毕,树林里的埋伏也基本做好,每个人都累得满头大汗,却没人抱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守住梁山。
傍晚时分,山口的深沟终于挖得差不多了,有一人多深,底部插满了削尖的木桩,上面铺着干草和泥土,看起来跟普通的路面没两样。重弩车也都架好,箭已经搭在弦上,随时准备发射。
宋江站在山坡上,看着做好的防御工事,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虽然比预想的仓促,可该有的防御都有了,只要弟兄们齐心协力,应该能守住李固的进攻。
就在这时,时迁从树林里跑回来,脸上带着慌色:“公明兄!不好了!李固的大军已经到山下了,正在安营扎寨,看样子明天一早就要进攻!”
宋江心里咯噔一下,比黄信说的还早,明天一早就要进攻,防御工事根本没时间再完善。他对着身边的弟兄喊:“让所有弟兄都去山口集合!今晚轮流守夜,别让李固的人趁机偷袭!”
弟兄们应了声,纷纷往山口跑去,手里握着兵器,眼神坚定。
宋江站在山坡上,望着山下李固大营的火光,心里满是凝重。明天一早,这场关乎梁山生死的大战,就要开始了。
可他不知道,在李固的大营里,李固正跟辽人骑兵头领密谋着什么,两人脸上都带着诡异的笑容,像是有什么阴谋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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