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辽军在清风寨外一里地停下,黑色的阵列从东到西绵延数里,甲胄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连呼吸声仿佛都能连成一片,压得人胸口发闷。辽主坐在中军的黄金战车上,身边簇拥着十几个将领,目光冷冷地扫过清风寨的城墙,像在看一件即将到手的猎物。
“宋江!识相的就打开寨门投降!” 辽主身边的将领举起号角,声音通过号角传遍战场,“二十万大军在此,你们守不住的!投降还能留你们一条活路,不然等破了寨,定要屠寨三日!”
城楼上的时迁听得火冒三丈,探出身子对着下面喊:“放你的屁!俺们公明哥哥说了,想破寨,先踏过俺们的尸体!你们这些辽狗,迟早被俺们赶回老家!”
宋江拍了拍时迁的肩,让他退回来,自己走到城楼边,对着下面沉声道:“辽主,想让我们投降,绝无可能!中原的土地,容不得你们践踏!有本事就来攻,我们奉陪到底!”
辽主坐在战车上,听到宋江的话,脸色一沉,对着身边的将领挥了挥手:“进攻!先用重弩车,把他们的城墙砸开缺口!”
随着辽主一声令下,三十辆重型弩车被推到阵前,每辆弩车都由四匹马拉着,箭槽里插着手臂粗的弩箭,箭头上还裹着燃烧的麻布,显然是想同时破坏城墙和点燃寨内建筑。
“不好!是重弩车!” 岳飞立刻大喊,对着身边的守军喊,“快!把之前准备的木板搬到城墙上,挡住弩箭!火油队准备,一旦弩箭点燃城墙,立刻灭火!”
守军们纷纷行动起来,扛着厚重的木板往城墙上跑,很快就把城墙内侧挡得严严实实。火油队的弟兄们也提着水桶,站在城墙下,眼睛死死盯着下面的重弩车。
“放箭!” 辽军将领大喊一声,三十支燃烧的重弩箭同时发射,带着刺耳的风声,朝着清风寨的城墙射来。
“轰隆!轰隆!” 弩箭接连撞在城墙上,不少木板被射穿,城墙砖石飞溅,有几支弩箭还落在了寨内,点燃了几间民房。火油队的弟兄们立刻冲过去,用水桶灭火,很快就把火势控制住。
“公明哥哥!重弩车威力太大,木板挡不住多久!” 时迁跑过来,指着城墙上的缺口,“再这样下去,城墙迟早会被砸塌!”
宋江皱紧眉头,目光扫过下面的辽军阵列,突然注意到重弩车周围的辽军步兵防护较弱,而且弩车重新装箭需要时间。他对着王罕喊:“王罕首领,你带五千草原骑兵,从侧面绕过去,偷袭辽军的重弩车队伍!别硬拼,只要打乱他们装箭的节奏就行!”
王罕眼睛一亮,立刻翻身上马:“没问题!俺这就去!保证让他们的重弩车用不了!” 说着,他带着五千草原骑兵,从清风寨西侧的小路绕出去,很快就到了辽军重弩车的侧翼。
草原骑兵的突然出现,让辽军重弩车队伍慌了神。负责保护弩车的辽军步兵赶紧列阵,对着骑兵刺去,可草原骑兵速度太快,根本不与步兵正面纠缠,反而专砍弩车的轮轴和绳索。
“砍断他们的绳索!让他们装不了箭!” 王罕大喊一声,弯刀一挥,就将一辆重弩车的绳索砍断。其他骑兵也纷纷效仿,没一会儿就有十几辆重弩车失去了作用,辽军的重弩箭发射频率瞬间慢了下来。
辽军将领见状,气得大喊:“步兵!拦住他们!别让他们破坏弩车!” 可草原骑兵打完就跑,根本不给步兵围堵的机会,砍完一辆弩车,立刻转向下一辆,气得辽军步兵只能在后面追,却连骑兵的衣角都碰不到。
城楼上的宋江看到这一幕,松了口气,对着赵将军喊:“赵将军,趁现在重弩车没动静,让禁军的弩箭手反击,压制辽军的步兵!”
赵将军立刻应和,对着城墙上的弩箭手喊:“放箭!对准辽军步兵!” 弩箭手们立刻放箭,箭雨对着辽军步兵射去,不少辽军步兵被射中,倒在地上,辽军的进攻节奏再次被打乱。
辽主坐在战车上,看着混乱的重弩车队伍,脸色越来越沉。他对着身边的副将说:“让骑兵出击!把那些草原蛮子赶回来!再派一万步兵,准备架设攻城梯,从正面进攻!”
副将应了声,立刻传达命令。很快,一万辽军骑兵朝着王罕的草原骑兵冲去,同时一万辽军步兵扛着攻城梯,朝着清风寨的城墙冲来。
王罕看到辽军骑兵冲来,知道再继续偷袭弩车会被包围,立刻对着骑兵喊:“撤!回寨!” 草原骑兵们纷纷调转马头,朝着清风寨跑去,辽军骑兵在后面紧追不舍,却被城楼上的弩箭阻拦,始终没能追上。
“快!关闭寨门!准备抵御步兵攻城!” 宋江对着守军喊。守军们赶紧放下吊桥,关闭寨门,将之前准备的滚石和火油桶搬到城墙边,等着辽军步兵靠近。
辽军步兵很快就到了城墙下,开始架设攻城梯。他们举着盾牌,挡住城楼上的箭雨,将攻城梯靠在城墙上,一个个往上爬。
“扔滚石!倒火油!” 岳飞大喊一声,守军们立刻推下滚石,倒上火油。滚石砸在辽军步兵身上,不少人被砸得脑浆迸裂;火油顺着城墙流下去,落在辽军身上,瞬间燃起大火,惨叫声此起彼伏。
可辽军步兵人数太多,一波倒下,又一波冲上来,攻城梯还是架起了不少,有几个辽军甚至已经爬到了城墙边,与守军展开近身搏斗。
“杀!别让他们上来!” 时迁拔出短刀,对着一个爬上城墙的辽军刺去,刀身刺穿对方的胸膛,辽军惨叫着摔下去。他刚解决完一个,又有两个辽军爬上来,时迁只能继续挥舞短刀,与对方厮杀。
宋江也拔出长刀,加入战斗。他看到一个辽军想要砍向身边的年轻守军,立刻冲过去,长刀一挥,就将对方的弯刀砍断,再一刀,就把对方从城墙上劈下去。
城墙上的战斗越来越激烈,守军们虽然拼命抵抗,可人数毕竟比辽军少,渐渐开始体力不支,不少人倒在城墙上,鲜血顺着城墙往下流,染红了城墙下的土地。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不是辽军的方向,而是清风寨东侧的草原!时迁眯起眼睛一看,激动地大喊:“公明哥哥!是草原部落的援军!是克烈部和黑石部的弟兄们!”
宋江顺着时迁指的方向看,果然见远处的草原上,一支骑兵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人数约莫有三万,旗帜上分别画着克烈部和黑石部的图腾,显然是王罕和巴图之前调的援军到了!
“援军来了!弟兄们撑住!” 宋江大喊一声,城楼上的守军瞬间士气大振,原本疲惫的眼神里燃起光芒,纷纷握紧兵器,对着辽军猛砍,将已经爬上城墙的辽军全部推下去。
辽主看到草原部落的援军,脸色彻底变了。他没想到援军会这么快到,原本以为能在援军到来前破寨,现在看来,计划彻底被打乱了。他对着身边的将领喊:“撤!暂时撤退!”
辽军将领虽然不甘,却也知道继续进攻只会吃亏,只能下令撤退。辽军步兵们如蒙大赦,纷纷扔下攻城梯,朝着辽军主力的方向跑,没一会儿就退远了。
城楼上的弟兄们纷纷欢呼起来,不少人激动得拥抱在一起,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 这场艰难的防守战,他们暂时赢了。
宋江看着远处撤退的辽军,又看着渐渐靠近的草原援军,心里松了口气。可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辽军还有二十万主力,肯定不会就此放弃,接下来的战斗,只会更加艰难。
就在这时,时迁突然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从辽军尸体上搜出的字条,脸色凝重地说:“公明哥哥!俺在一个辽军将领的尸体上发现了这个!上面好像写着辽军的新计划!”
宋江接过字条,快速打开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字条上写着,辽主已经派人去联络济州府内的内应,想在夜里打开济州府的城门,里应外合,拿下济州府。
“济州府有内应!” 宋江心里一沉,对着身边的众人喊,“咱们必须立刻派人去济州府报信,让张御史和王丞相加强防备,别让辽人的计划得逞!”
岳飞立刻上前:“我去!我带一千骑兵,连夜赶去济州府,一定能赶在辽人内应行动前报信!”
宋江点头:“好!你路上小心,务必尽快赶到!” 岳飞应了声,立刻去集结骑兵,没一会儿就带着一千骑兵,朝着济州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可他们不知道,辽军的内应已经收到了消息,正在秘密召集人手,准备在今夜三更,打开济州府的西门,迎接辽军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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