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仙山的云雾刚被午后的阳光驱散些许,后山的时空石柱便泛起熟悉的蓝光。随着光门缓缓展开,一道素色身影踏雪而出,披风下摆还沾着未化的冰晶,正是从昆仑山归来的叶冰瑶。
“师叔!”雷梦杀眼尖,第一个冲了过去,鼻子嗅了嗅,“嚯,这股寒气,昆仑的雪没少沾吧?”
叶冰瑶解下披风,随手递给迎上来的雷梦杀,指尖拂过鬓角沾着的雪粒,笑道:“可不是,阿爹非要留我多住几日,说卓翼宸那小子新练了套剑法,非让我指点指点。”
萧若风走上前,目光落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温声道:“一路辛苦了,莫先生在亭中等着,炖了暖身的汤。”
“还是莫哥哥细心。”叶冰瑶眉眼弯弯,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莫衣正站在湖心亭的栏杆边,手里提着个食盒,见她看来,便扬了扬手。
柳月与墨晓黑也围了上来,柳月递过一方温热的帕子:“擦擦脸吧,看这冻得。卓翼宸那孩子怎么样?上次见他还矮我半个头呢。”
“长壮实了,”叶冰瑶接过帕子擦了擦脸,暖意从脸颊蔓延开,“剑法倒是有模有样,就是性子还跟小时候一样急,被我罚着扎了半个时辰的马步。”
君玉与李心月虽未去过昆仑山,却也听得认真,李心月好奇地问:“师叔,昆仑的雪是不是比咱们这儿的冷?”
“冷多了,”叶冰瑶想起山巅的寒风,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不过神庙里暖和,阿爹让乘黄新酿了青梅酒,说是等开春了给咱们送几坛来。”
说话间,众人已走到湖心亭。莫衣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盅热气腾腾的羊肉汤,撒着翠绿的葱花,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刚炖好的,趁热喝。”他将汤碗递过去,又取出干净的手炉塞进她手里,“昆仑山寒气重,仔细留下病根。”
叶冰瑶接过汤碗,小口喝着,暖意从胃里一直暖到心口。她抬眼看向亭外的众人,萧若风正与雷梦杀说着西境的琐事,柳月在给墨晓黑整理被风吹乱的衣襟,君玉和李心月则在数着湖里的锦鲤,一派闲适。
“这几日仙山没什么事吧?”她喝了口汤问道。
“能有什么事,”雷梦杀把披风挂起来大大咧咧地坐下,“有我和风风盯着,西境安稳得很。倒是寒水寺那边捎了信,说安世那小子把罗刹堂的秘术都练完了,就是心魔引还没掌控好,被忘忧大师蒙着眼静养呢。”
叶冰瑶闻言笑了:“这孩子,倒是急性子。”她放下汤碗,眼里带着期许,“等他好些了,倒是该去看看他。”
莫衣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轻声道:“不急,先把身子养好了。寒水寺的梅花该开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正好赏梅。”
叶冰瑶点头应下,望着亭外缭绕的云雾,忽然觉得,无论是昆仑的风雪,还是仙山的云雾,都不及此刻身边的暖意真切。她低头又喝了口汤,汤里的暖意混着身边人的笑语,让这趟远行归来的疲惫,都化作了踏实的安宁。
湖心亭的笑声随着风飘远,与远处的鸟鸣、近处的水声交织在一起,成了海外仙山最寻常也最动人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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