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山治赢得满堂彩的同时,索隆所在的“刀工试炼”区域却显得异常安静,甚至带着一丝令人屏息的凝重。
挑战内容看似简单:完美切割一颗“水晶洋葱”。这种洋葱外形如同真正的水晶,层层叠叠,剔透无比。它的奇特之处在于,任何微小的失误——力度不均、角度偏差、甚至是持刀者一丝一毫的“犹豫”或“杂念”,都会导致其内部某种刺激性物质瞬间气化,形成强烈的催泪瓦斯,让挑战者泪流满面,宣告失败。
之前几位自信满满的厨师和剑客,无一例外地在落刀的瞬间功亏一?篑,捂着眼睛败下阵来,场面一度十分“感人”。
索隆抱着胳膊,看着台子上那颗晶莹剔透的洋葱,眉头微皱。他并非对挑战本身感到困难,而是对这种考验的方式觉得……有点无聊。
“喂,绿藻头,不行就别勉强,乖乖在旁边看着本王子表演就好。”刚刚获胜的山治心情大好,靠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索隆瞥了他一眼,懒得回嘴,直接走到了操作台前。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挑选各种精密的厨刀,只是随意拿起了一把看起来最普通、刀刃宽度适中的厨刀。
“哼,连把像样的刀都不选吗?”负责监督的考官,一位神情严肃的老厨师摇了摇头。
索隆没有理会,他拿起那颗水晶洋葱,放在掌心掂了掂。他闭上独眼,并未像其他人那样仔细观察洋葱的纹理,而是将全部心神沉静下来。
周围嘈杂的声音仿佛瞬间远去。在他的感知中,手中的不再是一颗洋葱,而是一个由无数细微“结构”和“脉络”组成的整体。他能“听”到洋葱内部那极其脆弱的平衡,感受到那潜藏在美丽水晶外表下的、一触即发的“刺激性”。
这不是见闻色霸气的直接运用,而是他历经无数生死搏杀,将剑士的直觉、专注和对“斩”的理解提升到极致后,所获得的一种对物质本质的洞察力——可称之为“斩感”。
他动了。
没有迅疾如电的速度,也没有华丽炫目的刀法。他只是看似随意地、轻柔地挥下了手中的厨刀。
刀光一闪而逝,细微到几乎看不见。
然后,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索隆将厨刀放回原处,双手抱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那颗水晶洋葱依旧完好无损地放在案板上。
“失败了?”
“切都没切下去吗?”
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山治也挑了挑眉,准备开启嘲讽模式。
然而,站在远处的艾伦,眼中却闪过一丝赞赏。在他的感知中,索隆刚才那一下,并非没有斩击,而是将“斩”的意念和力量控制到了极致精微的程度,刀刃在接触洋葱表皮的瞬间,力量已经如同水银泻地般渗透进去,精准地沿着其最完美的结构缝隙游走了一遍。那不是物理层面的切割,更像是用“斩”的意志进行了一次微观层面的“梳理”。
就在这时,那位严肃的老考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那颗看似完整的水晶洋葱。
哗——
如同被推倒的积木,又像是绽放的花朵,那颗水晶洋葱沿着无数肉眼无法分辨的完美切面,均匀地、无声地散落开来,化作了一堆大小、形状、厚度完全一致的透明薄片,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如同散落的水晶钻石。最关键的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刺激性气体溢出!
整个场地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这已经不是刀工了,这是神乎其技!
老考官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堆完美无瑕的洋葱薄片,又看了看一脸淡然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小事的索隆,声音干涩地问道:“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索隆睁开独眼,有些不耐烦:“不就是切个洋葱吗?只要找到它‘想’被切开的方式就行了。” 他的理念简单而纯粹:万物皆有“理”,斩断其理,而非强行破坏其形。
“完……完美!无与伦比的完美!”老考官激动地宣布,“挑战成功!奖励50积分!”
乌索普和乔巴再次欢呼,娜美也露出了算你还有点用的表情。
山治叼着烟,哼了一声,但眼神深处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这绿藻头在“斩”的方面,确实有点门道。
索隆对积分奖励毫不在意,他的目光扫向竞技场其他区域,最后落在了通往更高层的入口。“希望上面的挑战能有点意思。”他低声自语,显然,巴洛的存在让他对“战斗”的期待,远高于“切菜”。
艾伦看着索隆,心中了然。索隆的道路是极致的“斩”之规则,当他能将“斩”运用到如此精微的层面时,其破坏力的提升将是几何级数的。这看似与料理无关的挑战,恰恰印证了索隆在自身道路上的又一次精进。
草帽一伙的厨师和剑士,分别用各自的方式,在这美食竞技场上,留下了属于他们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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