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阿卡夏城的中心,周围的建筑保存得就越发完整,那些幽光苔藓也愈发密集明亮,将道路映照得如同一条通往异界的星河。空气中弥漫的记忆碎片也更加浓郁、连贯,不再仅仅是零散的画面和声音,而是如同低沉的背景音,诉说着一个文明从繁荣走向沉寂的悲剧。
众人看到了更多记忆的回响:辉煌的殿堂中学者们激烈辩论;广场上人们举行着盛大的庆典;港口船只往来,充满了生机……然而,所有的影像最终都被那无边无际、吞噬一切的灰白浓雾所覆盖,希望变成了绝望,喧嚣化为了死寂。
那种深沉的、积压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悲伤与不甘,如同实质般压迫着每个人的心灵。乌索普和乔巴已经需要互相搀扶才能前行,娜美的脸色也有些发白,连索隆和山治都皱紧了眉头,抵抗着这股精神上的重压。唯有艾伦和罗宾(凭借其坚韧的意志和对知识的渴求)还能保持相对平静。
终于,他们抵达了城市的中心。这里并非宫殿或神庙,而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广场。广场中央,没有雕像或祭坛,只有一个如同由无数块巨大水晶拼接而成的、不断缓慢旋转的复杂多面体。它悬浮在离地数米的空中,散发着柔和而悲戚的光芒,正是艾伦感知到的那个庞大意识集合体的具现化!
无数细密的光带从这“往昔之核”中延伸出来,连接着广场地面以及周围建筑的幽光苔藓,仿佛它的神经网络,覆盖并维系着整个阿卡夏的“记忆场”。
而当草帽一伙踏入广场的瞬间,那“往昔之核”的旋转微微加速,光芒闪烁。紧接着,广场周围的苔藓光芒大盛,无数的光点汇聚,在众人面前,凝聚成了一个半透明的、穿着古老学者长袍的老者形象。
他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悲伤,仿佛承载了整个文明覆灭的重量。
“外来者……”老者的声音直接在众人脑海中响起,空灵而沧桑,“为何要打扰阿卡夏永眠的宁静?为何要唤醒这些……早已该被遗忘的痛苦?”
路飞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我们是来冒险的!这座岛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大家为什么都不见了?”
老者(或者说,这座城市的集体意识化身)的目光扫过众人,在艾伦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同。
“为什么……”老者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苦涩,“因为我们窥探了不该窥探的禁忌,触及了时间的奥秘……我们试图打造一艘能航行于时间长河的方舟,逃离注定到来的毁灭……但我们的行为,引来了‘时序守护者’的注视……”
随着他的话语,周围的记忆场剧烈波动,展现出了当年的景象:阿卡夏的学者们启动了一个庞大的装置,撕裂了时空的帷幕,巨大的能量扰动了法则。紧接着,无尽的、蕴含着“遗忘”与“静滞”力量的迷雾从时空的裂缝中涌出,吞噬了岛屿。并非物理上的毁灭,而是将整个文明从“现在”的时间线上剥离、封存,使其化为了一个存在于过去夹缝中的、永恒的“记忆标本”!
“我们没有被杀死,而是被‘遗忘’了。”老者悲恸地说,“个体意识在漫长的停滞中逐渐消散,融入了这片土地,只剩下这些破碎的记忆和不甘的执念,汇聚成了我——阿卡夏最后的回响。我们被囚禁在自己的过去里,永远无法向前,也无法被记起。”
真相令人震撼。阿卡夏的悲剧,源于对时间的僭越,招致了法则层面的惩罚。
“那时序守护者……是什么?”罗宾追问。
“时间的具现,规则的维护者……它们没有善恶,只是执行着宇宙的底层逻辑……我们,越界了。”老者摇头。
“那怎么才能救你们出去?”路飞握紧拳头,他无法忍受这种永恒的囚禁。
“出去?”老者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们已经‘出去’了。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这段被定格的时空。打破它,我们就将彻底消散,如同从未存在过。维持它,我们便是这永恒的亡魂……这就是我们的结局,无法改变的……‘过去’。”
一股深沉的绝望笼罩了广场。连路飞都一时语塞,面对这种法则层面的囚禁,力量似乎失去了意义。
就在这时,艾伦走上前,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那悲伤的守望者。
“你说,无法改变‘过去’。”艾伦的声音清晰地响起,“但‘现在’的我们,站在了这里,聆听着你们的‘过去’。这本身,是否意味着……‘遗忘’,并非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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