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仁康医院b栋三层。
走廊尽头的应急灯泛着幽绿的光,像某种沉睡野兽的眼睛。
整栋楼静得诡异,只有通风管道偶尔传来金属震颤的嗡鸣。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与陈年纸张混合的气味,冰冷刺鼻。
林小竹蹲在资料室门后,呼吸压得极低,手指却稳如磐石。
她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掌中,一枚银色指纹复制器正贴在保险柜的感应区上。
滴——红灯转绿,机械锁轻响一声,弹开。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柜门。
一叠厚重的文件静静躺在最底层,封面上印着黑体加粗的字样:神经适配项目·绝密。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不是普通的病历档案,而是一整套人体实验的原始记录——从受试者编号、基因图谱比对,到每日脑电波数据、精神状态评估,甚至还有“阶段性淘汰率”统计表。
每一页都盖着鲜红的“苏氏医疗科技内部管控”印章。
她迅速取出微型扫描仪,一页页翻动,数据实时上传至云端服务器。
可就在即将完成时,屏幕右下角跳出一个警告图标:【加密权限不足|标记为“待销毁”|倒计时72:00:00】。
“该死。”她低声咒了一句。
这些文件本应在三天内被物理焚毁,若非她提前截获声纹溯忆系统的异常信号,恐怕连痕迹都不会留下。
她加快动作,将剩余文件全部录入随身U盘。
刚合上保险柜,头顶的监控探头忽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红色指示灯由熄灭转为常亮。
有人远程激活了夜间巡查模式。
林小竹瞬间僵住。
系统不该在这个时间点重启,除非……内部有监视者察觉到了异动。
她没有慌乱,而是迅速从口袋掏出一枚特制U盘,插入资料室电脑主机的USb接口,执行预设程序。
三秒后,屏幕上闪过一道暗码指令,随即自动清空缓存并锁定系统。
这枚U盘里没有真实数据,只有一份伪造的交易记录:一份名为《境外生物科技买家报价单》的pdF文档,标注着“高价收购仁康医院基因优化样本原始数据”,买方Ip伪装成东南亚某地下黑市站点。
做完这一切,她摘下口罩和帽子,恢复成普通保洁员的模样,拎起清洁桶,从容走出资料室。
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下她离开的画面——以及那枚遗落在打印机旁、沾有清晰指纹的U盘。
与此同时,停在医院后巷的一辆黑色商务车中,车载终端突然亮起红光。
【警报:b栋三层监控系统异常重启|疑似触发反向追踪协议】
苏倾月坐在副驾驶,披着风衣,眉眼冷峻如霜。
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指尖轻轻敲击膝上的平板。
“他们醒了。”她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战栗的笃定。
傅司寒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中传来,低沉冷静:“网安十三处已签发突击检查令,卫健委执法队正在路上,十分钟后抵达。”
“不撤。”苏倾月抬眸,目光穿透夜色,直指医院深处,“让林小竹留下的U盘成为他们的‘真相’。让他们以为这是场黑市泄密案,而不是我们主动掀开棺材板。”
五点十七分,林小竹安全撤离。
六点整,苏倾月收到云端确认:所有扫描文件完整接收,初步解析显示,“神经适配项目”共涉及三十九名受试者,其中两名身份信息模糊,仅以代号标注——q-1与w-2。
她的指尖在“q-1”上停留片刻,眼神微动。
那是……她的代号?
来不及细想,手机震动。
傅司寒来电:“准备好了吗?”
“早就好了。”她勾唇一笑,终于站起身,拉开车门,迎着破晓前最冷的风走了出去。
八点整,阳光洒落。
仁康医院正门前,数辆印有“市卫健委联合执法”字样的公务车整齐列队,警灯未闪,气势却已逼人。
院长周明远匆匆赶来,西装皱巴巴,额角冒汗:“各位领导,这突然检查严重违反医疗保密条例!患者隐私权你们考虑过吗?”
苏倾月从车队后方缓步走来,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装衬得她身形挺拔,腕间玉符在晨光中泛着温润却不容忽视的光泽。
她没理会院长,径直走到柳如眉面前,接过一份装订整齐的报表。
“六年时间,贵院共接收三十七批次‘自愿参与脑电波研究’的员工家属,签署知情同意书三十份。”她声音清越,一字一句砸在地上,“但根据人事档案交叉比对,其中二十七人并无亲属在职记录,七人签字笔迹经鉴定为伪造。”
她翻开下一页,展示一组脑部mRI对比图:“实验前后认知功能评分下降平均达68%,语言能力丧失率43%,三人出现严重幻觉后自残,一人死亡——死因记录为‘突发性心源性休克’。”
她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刺向院长:“可老吴头法医的尸检报告显示,死者海马体存在明显电灼伤痕迹,脑脊液中检测出高浓度神经抑制剂成分。”
全场寂静。
老吴头拄着拐杖上前一步,手中提着密封箱:“组织切片就在这里。现在就能做现场比对。”
院长脸色惨白,嘴唇哆嗦:“你……你们不能这样……这是科研探索……是为了人类未来……”
“为了未来?”苏倾月冷笑,“那就请打开你们的地下冷藏库。让我看看,你们到底在‘探索’什么。”
众人屏息。
院长踉跄后退一步,最终颓然下令:“开……开冷库。”
厚重的金属门缓缓开启,冷气汹涌而出。
里面,三十七个透明容器静静陈列,液体中漂浮着不明组织样本,每个容器上方都贴着编号标签。
电子屏自动亮起,显示一行冰冷文字:
【当前库存:基因优化样本·备用|状态:活性维持中】
而在主控台的日志界面,最新一条记录刚刚刷新:
【操作员:dr.x|操作时间:03:58|行为:删除q-1原始胚胎培养记录|备注:目标已回归,风险等级升至S级】冷库内的冷气如刀锋般割在皮肤上,苏倾月站在三十七个透明容器前,目光一寸寸扫过那些漂浮在淡蓝色营养液中的组织样本。
每一个编号都像一根刺,扎进她记忆深处那片模糊的空白。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玻璃壁,寒意顺着指腹蔓延至心脏。
“基因优化样本·备用……”她低声重复,嗓音冷得能凝出霜来,“他们拿我的血做药,喂给苏家的人续命?”
电子屏上的日志仍在滚动——【补剂供应——苏家别院】。
她瞳孔骤缩,脑海中瞬间闪过母亲常年服用的那瓶“免疫调节剂”,父亲书房里那个从不离身的银色药盒,还有二哥去年突然康复的罕见神经退行性疾病……
原来不是奇迹,是掠夺。
“查封。”她转身下令,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所有设备、试剂、数据终端,全部封存。服务器即刻断网,物理隔离。”
林小竹迅速上前操作,可就在她拔掉主控机电源的刹那,警报灯无声闪烁,一台隐藏在墙体夹层中的备用服务器悄然启动,绿色指示灯规律跳动。
“有人远程激活了备份程序!”林小竹脸色一变,“目标Ip……是苏老太爷私人医生陈景舟名下的海外生物诊所,位于瑞士边境。”
苏倾月眸光一凛。
陈景舟——那个被苏振国亲口称为“苏家恩人”的男人,当年亲手将濒临死亡的苏父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神医”。
也是他,主导了仁康医院早期“神经反馈项目”的临床试验。
她冷笑一声:“好一个功高震主,暗度陈仓。”
当即拨通傅司寒电话:“我要唐检察官签发紧急立案文书,罪名——涉嫌非法人体实验、组织性医疗欺诈、非法基因样本交易。”
傅司寒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沉稳而强势:“已经联系市检,二十分钟内批复。警方和网安十三处同步行动,今晚就收网。”
挂断后,她站在原地未动,目光落在主控台角落一张泛黄的照片上:五位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合影,中间那人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温厚——正是年轻时的陈景舟。
而他的右手边,赫然是她从未见过的母亲的身影。
那一刻,心口像是被重锤击中。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取下照片,收入袖中。
傍晚,雨落如注。
苏倾月独自坐在母亲房间的窗边,老旧相册摊在膝上。
窗外电光划破天际,映亮她沉静如水的脸。
指尖停在一张泛黄的体检报告上——
【患者姓名:林婉清(苏母)|日期:2004年6月3日】
【建议:立即终止参与‘神经适配项目’相关研究,存在严重精神负荷风险及潜在基因污染可能。】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仿佛还能闻到童年记忆里母亲失眠整夜的药香,看到她颤抖的手握不住汤匙的模样。
拨通顾局长电话,她声音平静得可怕:“我要申请对仁康医院前神经科主任陈景舟实施批捕,理由——涉嫌参与非法人体实验。”
电话那头长久沉默,最终响起一声叹息:“倾月……他是你父亲的救命恩人。”
“正因为如此,”她睁开眼,眸底燃着冷火,“才更要查。若恩情能凌驾于人命之上,那我这双眼睛,还有什么资格看清真相?”
窗外雷声轰鸣,一道闪电劈开云层。
桌角警用加密徽章微微震动,幽蓝光芒浮现一行新提示:
【血脉羁绊与正义天平,终须择一。】
她凝视良久,缓缓合上相册。
而在苏氏集团顶层会议室,一份加急文件正静静躺在十二位董事面前——
封面上印着黑体字:《关于终止一切涉基因研究合作项目的特别听证会议程》。
会议时间:明早九点整。
出席名单首位,赫然写着:苏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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