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通道的震颤愈发剧烈,石板缝里不断渗出带着硫磺味的热气,硫酸滴落在沈砚辞脚边的石板上,“滋滋”声里腾起淡蓝色的烟雾,焦糊味顺着鼻腔钻进肺里,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他后背紧贴冰冷的石门,手里攥着沈母给的龙纹木牌——方才单独将木牌贴在石门龙纹上时,木牌只泛了点微光就没了动静,此刻玉钥在掌心发烫,与通道尽头那道“诏书图案”的光芒遥遥呼应,像在催促他做什么。
“不能等了!”沈砚辞盯着石门上凸起的龙纹,突然想起父亲生前说过的“一物配一钥,双灵启玄关”,心头猛地一亮——或许木牌不是单独用的,得让玉钥的灵气激活它!他立刻将龙纹木牌按在石门龙纹的凹槽处,再把九龙玉钥紧紧贴在木牌背面。
玉钥的白光瞬间顺着木牌蔓延开来,木牌上原本暗沉的龙纹竟像活了般,鳞片一片接一片亮起,顺着石门游走成完整的龙形。“咔嗒——咔嗒——”石门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两侧的石壁缓缓往中间收缩,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沈砚辞刚挤出去,身后就传来“轰隆”一声,通道顶部的石块砸落,彻底封死了退路——再晚一步,他就被埋在里面了。
还没等他喘口气,右侧通道突然传来张彪的狞笑:“烧!把这破诏书烧了,看沈砚辞拿什么跟大人争!”沈砚辞循声冲过去,只见张彪正举着火折子往一个紫檀木盒上凑,木盒缝隙里隐约能看见明黄色的绫缎——是传位诏书!
“住手!”沈砚辞挥刀劈向张彪的手腕,短刀划破皮肉的脆响里,张彪的惨叫与火折子落地的“哐当”声混在一起。他踉跄着后退,手腕上的血喷溅在木盒上,沈砚辞趁机将木盒护在怀里,却在抬头时被眼前的景象惊住:紫檀木盒旁的石台上,摆着一尊半人高的青铜鼎,鼎身铸着九条盘旋的龙,龙目嵌着黑曜石,在火折子的微光下泛着冷光——正是李嵩梦寐以求的九龙鼎!
“原来你找鼎是假,想烧诏书是真!”沈砚辞盯着张彪,突然明白过来。李嵩知道诏书是正统的象征,只要烧了诏书,就算拿到九龙鼎,也能伪造传位凭证。张彪捂着流血的手腕,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别得意!大人的人马已经围了地宫,你们谁也跑不了!”
话音刚落,地火通道方向突然传来“轰隆”巨响,一股灼热的气浪顺着通风口涌来,石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地火要喷发了!沈砚辞突然想起玉钥“控制地火”的功能,立刻抱着诏书往地火通道的方向跑,冲到通道尽头的“诏书图案”前,将九龙玉钥嵌入图案中央的凹槽。
玉钥的光芒瞬间暴涨,金色的纹路顺着石壁蔓延至地火源头,原本翻滚的岩浆竟像被按下暂停键般,慢慢平息下去,空气中的硫磺味也淡了许多。“成了!”沈砚辞松了口气,刚要拔出玉钥,身后突然传来苏明远的喊声:“沈兄!我们进来了!”
只见苏明远提着染血的刀冲过来,身后跟着十几个差役,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七皇子!他头发凌乱,锦袍上沾着泥土和血迹,手里却握着把锋利的长剑,看到沈砚辞,立刻急声道:“别愣着!李嵩的后队被暗卫和王伯旧部偷袭,乱作一团,我知道地宫有侧门,快带诏书和鼎走!”
沈砚辞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七皇子是真的反水了。“你怎么知道侧门?”他一边问,一边走到九龙鼎旁,伸手去搬鼎身——可鼎重得像焊在石台上,纹丝不动。七皇子跟着过来,指了指鼎耳上的凹槽:“这鼎我小时候在皇陵见过,得用九龙玉钥才能启开机关,不然就算有十个人也搬不动!”
沈砚辞立刻将玉钥贴在鼎耳的凹槽处,玉钥的白光渗入鼎身,鼎身上的龙纹瞬间亮起,原本沉重的鼎竟慢慢变轻,他和苏明远一起伸手,轻松就将鼎抬了起来。“快走!”沈砚辞抱着诏书,苏明远和七皇子抬着鼎,刚要往侧门走,地宫入口突然传来李嵩的咆哮:“你们敢带鼎走?!”
李嵩提着大刀冲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个心腹,刀刃上的血还在往下滴。“沈砚辞,把鼎和诏书交出来,我饶你母子不死!”他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死死盯着苏明远手里的九龙鼎——那是他谋划了十几年的目标,绝不能拱手让人。
沈砚辞将诏书塞给赶过来的林婉清,又把沈母护在身后,对她低声道:“你带着娘从侧门先走,我和苏兄、七皇子挡住他们!”林婉清攥着铜铃,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你小心!铜铃会感应你的位置,我在侧门外等你!”
看着林婉清和沈母的身影消失在侧门后,沈砚辞握紧短刀,与苏明远、七皇子背靠背站成三角。九龙鼎被放在三人中间,鼎身的龙纹还在泛着微光,李嵩的人冲过来时,鼎突然发出一道金光,将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震飞出去——竟是能自动护主!
“这鼎还有这本事?”苏明远又惊又喜,挥刀砍向冲过来的敌人。七皇子也不含糊,长剑刺出,精准地挑开对手的刀刃。可李嵩的人马越来越多,三人渐渐被逼到侧门附近,沈砚辞的胳膊被划了道口子,鲜血渗出来,染红了袖口。
就在这时,侧门外突然传来林婉清的惊呼:“砚辞!快出来看看!”沈砚辞心里一紧,以为是林婉清遇到了危险,刚要冲出去,就见一队玄甲兵从侧门外涌进来,为首的人骑着高头大马,穿着绣金线的朝服,脸上带着冷笑——竟是三皇子!
“皇兄,好久不见。”三皇子看着七皇子,语气里满是嘲讽,又把目光转向沈砚辞,盯着他手里的玉钥,“沈状元,辛苦你帮我找到九龙鼎和传位诏书了。现在,把它们交出来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七皇子脸色惨白,喃喃道:“你……你怎么会在这?”三皇子笑了笑,拍了拍手,身后的士兵押着两个被绑的人走过来——是裴侍郎和王小六!“裴侍郎想调兵救你们,可惜啊,他的人早就被我换了。”三皇子的目光扫过九龙鼎,眼里满是贪婪,“李嵩只想要鼎,却不知道,没有诏书,鼎就是块废铜——而我,要的是整个天下。”
沈砚辞握紧玉钥,突然发现怀里的诏书竟在发烫,明黄色的绫缎边角透出淡淡的红光,像是在呼应什么。他刚要打开木盒看看,三皇子突然下令:“动手!拿下沈砚辞,死活不论!”
玄甲兵瞬间围了上来,李嵩见状,也挥刀冲过来:“三皇子!这鼎是我的!”一时间,地宫侧门处乱作一团,沈砚辞既要应付玄甲兵,又要提防李嵩的偷袭,手里的玉钥突然开始剧烈震颤——不是因为共鸣,而是因为地火!
他猛地抬头看向地火通道的方向,石壁上的金色纹路正在慢慢变淡,原本平息的岩浆似乎又开始翻滚。“不好!玉钥的灵气快耗尽了,地火要再次喷发!”沈砚辞的声音里带着急意,可眼前的敌人却越来越多,九龙鼎的金光也渐渐黯淡,而三皇子还在步步紧逼,手里的剑直指他怀里的诏书——
这一次,他们刚从李嵩的陷阱里逃出来,又陷入了三皇子布下的天罗地网,地火即将再次喷发,裴侍郎和王小六还在敌人手里,而那封发烫的传位诏书,又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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