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会结束后的几天,“天穹”内部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沈清歌在峰会上的表现,像一阵飓风,席卷了原本相对封闭的圈子。她不再仅仅是那个被傅深“标记”的、有野心的新人,也不再仅仅是江烬一时兴起的“缪斯”。她展现出的、近乎妖孽的学习能力、临场应变能力以及对尖端科技领域的非常规理解,让她彻底脱离了“漂亮玩物”的范畴,成为了一个需要被郑重评估的“潜在因素”甚至是“威胁”。
傅深的“奖励”来得很快,也极具他的个人风格。他不仅将承诺的五百万和提升的抽成迅速划入沈清歌的账户,更是在云境区给她安排了一个带独立卫浴和小型书房的高级套房,待遇直逼头牌蔷薇。这既是赏赐,也是更进一步的圈禁和宣告——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然不同。
他出现在她新房间的频率明显增高。有时是深夜带着酒意而来,靠在门框上,用那种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打量着她,仿佛在审视自己即将到手的珍贵猎物;有时则是白天,他会直接带来一些复杂的商业案例,用漫不经心的语气与她讨论,实则是在持续测试她的思维边界。
他的触碰也变得更为直接和具有占有欲。揽腰、拂过发丝、或是借着递东西的机会握住她的手腕,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那双野性的眼睛里,欲望毫不掩饰,但他始终没有进行最后一步的逾越。他在享受这个“驯服”和“品尝”的过程,如同猛兽在享用大餐前,不介意先玩弄一下爪下的猎物。
“你知道吗,”一次,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声音低沉,“我现在看你,就像在看一座刚刚发现的金矿。每一锄头下去,都能挖出新的惊喜。”
沈清歌没有躲闪,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那傅先生是打算独自开采,还是准备引入其他投资者?”
她总是在他试图用暧昧拉近距离时,冷静地将话题引回冰冷的“价值”与“交易”。
傅深低笑,松开手,指尖却顺着她的脖颈滑下,在她精致的锁骨上流连:“这么好的矿,当然要握在自己手里。至于其他想来分一杯羹的……”他眼神一冷,“得先问问我的拳头答不答应。”
他在警告她,也警告其他可能觊觎的人。
霍峥的反应则更为内敛和实际。他加强了对沈清歌所在区域的安保巡视,本人出现的次数也增多了。他依旧沉默寡言,但沈清歌能感觉到,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属于军人的锐利目光,停留的时间变长了。
一次,她在回廊与他迎面相遇。他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她,忽然开口,声音依旧是冷的:“峰会那天,你提到晶格稳定性。你的知识来源,系统得不像随便看看。”
这是怀疑,也是探究。
沈清歌心中微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记忆力比较好,恰好对这方面感兴趣,多看了一些杂书而已。在霍先生看来,这构成安全隐患吗?”
霍峥盯着她看了几秒,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目前没有。但过于突出的‘异常’,本身就会吸引不必要的风险。”他顿了顿,补充道,“好自为之。”
说完,他便与她擦肩而过,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他没有像傅深那样流露出占有欲,但他的警惕和审视,同样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对他而言,沈清歌更像是一个需要严密监控的、可能影响他负责领域稳定的“变量”。
而谢知许的“礼物”,在峰会结束后的第三天,送到了沈清歌的新房间。
那是一个极其古朴雅致的紫檀木盒,里面并非珠宝或华服,而是一本羊皮纸封面、纸张泛黄的……拉丁文原版古籍。书名为《物性论》,是古罗马哲学家卢克莱修的着作。
附上的卡片上是谢知许亲笔书写的一行字,笔迹优雅从容:
“于万物变迁中,窥见本质与乐趣。望你喜欢。”
这份礼物,与他送给其他人的截然不同,充满了知识分子的雅趣和一种高高在上的、试图引导她思想的姿态。他似乎在告诉她,他看到了她展现能力背后的“本质”,并试图用这种方式与她建立一种超越肉欲的、精神层面的连接,或者说……掌控。
沈清歌抚摸着古籍粗糙的封面,嘴角泛起一丝冷意。谢知许想当那个引导者,那个观察她灵魂反应的哲学家?可惜,她不是他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她没有拒绝这份礼物,只是将其放在了书架的角落,如同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最激烈的反应来自江烬。
他几乎是在沈清歌从峰会回来的第二天,就闯入了她的新房间,无视了傅深设下的隐形界限。他看起来比之前更加憔悴,眼下的乌青浓重,但眼神里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疯狂。
“你去了那种地方!和傅深那个满身铜臭的家伙!”他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皱眉,“你让那些庸俗的目光打量你!玷污了我给你的灵感!”
“江先生,请注意你的行为。”沈清歌试图挣脱,但他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
“行为?我在拯救我的艺术品!”江烬死死盯着她,呼吸急促,“你知不知道,你这张脸,你这双眼睛,你这种从废墟里带来的气质,是独一无二的!傅深他根本不懂!他只会用钱和权力污染你!”
他的偏执达到了新的高度。在他眼中,沈清歌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他艺术世界里不容亵渎的圣像。
“我不是你的艺术品,江烬。”沈清歌停止挣扎,冷冷地看着他,“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
“你的路?”江烬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天真,“你的路就是被我捧上神坛,成为时尚界永恒的神话!而不是在那些肮脏的资本游戏里打滚!”
他猛地低下头,凑近她的颈窝,像野兽一样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变得诡谲而充满占有欲:
“我为你设计的系列已经开始了……名字就叫‘囚徒’。你会被最美、最坚韧的丝线缠绕,你会成为我橱窗里最完美的收藏品……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收藏品。”
他的话让人不寒而栗。这种“爱”,带着毁灭和禁锢的疯狂。
沈清歌猛地用力,终于推开了他,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江烬,别碰我。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看看,真正的‘废墟’是什么样子。”
她的眼神在这一刻,锐利如刀,带着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杀气,竟然让处于癫狂状态的江烬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中闪过一丝惊悸。
他看着她,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到她内里蕴含的危险。
“……你会回来的。”最终,江烬扔下这句话,带着一身混乱的情绪和未被满足的偏执,离开了房间。
沈清歌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吐出一口气。
傅深的占有,霍峥的审视,谢知许的试探,江烬的疯魔……她如同走在四股强力拉扯的钢丝上,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而最让她在意的是,始终保持着沉默的陆廷渊。
自从那次冰冷的考验之后,他再没有任何动静。仿佛她之后引起的一切风波,都与他无关。但这种沉默,在这种背景下,反而显得最为可怕。
他就像坐在棋盘最远处的棋手,冷漠地看着其他棋子在她周围厮杀,自己却按兵不动。
他到底在等什么?
就在这时,她的房门被轻轻敲响。门外是梅姐恭敬的声音:
“沈小姐,陆先生派人送来消息,请您方便时,去他书房一趟。”
沈清歌的心猛地一跳。
他终于……要再次落子了吗?这次,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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