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傅深别墅的客房，沈清歌的感觉十分微妙。这里安保级别堪比国家金库，环境奢华得像五星级酒店总统套间，但她总觉得自己像被供奉起来的高级……盆栽？还是自带吸引麻烦体质的那种。
第一天早上，沈清歌被规律的敲门声唤醒。门外是穿着熨帖西装、表情一丝不苟的阿伦：“沈助理，早餐已备好，傅总在等您。” 这场景让她恍惚以为自己还在公司。
下楼来到餐厅，傅深已经坐在主位，面前摆着财经报纸和黑咖啡，仿佛这里不是家，而是另一个会议室。看到她，他抬了抬眼皮：“坐下吃饭。八点十分出发。”
早餐是营养师搭配的完美餐点，味道……很健康。沈清歌默默吃着，感觉连咀嚼的节奏都被这环境无形规范着。
去公司的车上，傅深突然开口：“别墅地下有健身房和射击训练场，密码是你工号。霍峥会定期过来评估你的体能和防卫技能。”
沈清歌：“……谢谢傅总。” 这算是员工福利吗？包吃包住还包格斗训练？
“不用谢，”傅深翻着文件，头也不抬，“你活着，并且能自保，对我更有价值。”
沈清歌：“……” 好吧，还是那个熟悉的傅总。
到了公司，傅深直接将沈清歌带到了集团核心的电子信息安全实验室。他召集了技术骨干，下达指令：“基于沈助理之前提出的‘生物信号干扰’理论，成立一个临时项目组，进行定向信号屏蔽技术的可行性预研。保密等级，最高。”
技术总监有些迟疑：“傅总，这个方向目前还停留在理论阶段，而且涉及很多未知领域，短期内恐怕难以出成果……”
“不需要你们立刻出成果。”傅深打断他，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我需要你们把这个‘研究’做得足够逼真，足够引人注目。尤其是，要突出它在对抗‘珀特姆机械密码’衍生监视技术方面的‘潜在应用前景’。”
沈清歌瞬间明白了。傅深这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一个新的、更具威胁性的“鱼饵”，逼那个藏在暗处的“影子”再次出手！而这个实验室，就是精心布置的钓鱼台！
项目立刻启动。沈清歌作为“理论提出者”，自然参与其中。她凭借着末世对能量和信号的理解，以及近期恶补的知识，提出了几个听起来匪夷所思、细想却又有点道理的技术路径，让一众技术大拿时而皱眉，时而眼前一亮。
大量的实验数据被生成，看似杂乱，实则围绕着几个核心参数。实验室的安保被霍峥的人接管，明松暗紧，所有进出人员和数据流向都被严密监控。
沈清歌知道，她和整个实验室，都成了放在放大镜下的诱饵。
连续几天，实验室风平浪静。但沈清歌能感觉到，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黑暗中有双眼睛，正贪婪地注视着这里产出的每一份数据。
这天下午，沈清歌正在核对一组模拟信号参数，实验室的警报系统突然发出了低沉的、非紧急状态的提示音！
“有异常数据包试图突破外围防火墙，目标指向……沈助理你的个人工作终端！”一名安全工程师快速报告。
来了！
霍峥的人立刻行动，反向追踪数据包来源。
沈清歌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跳动的追踪进度条，手心微微出汗。傅深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实验室监控室，透过单向玻璃看着外面的一切，神色冷峻。
追踪结果显示，数据包来自一个经过数十次跳转的境外Ip，最终源头被隐藏得很好，但攻击手法和之前几次“影子”的风格高度相似。
“对方很谨慎，没有留下直接证据。”安全主管汇报。
傅深并不意外，他看向沈清歌：“你觉得呢？”
沈清歌沉吟片刻，道：“他上钩了，但只是试探性地碰了碰鱼饵，没有真正咬实。他在确认我们这个‘研究’的真实性和威胁等级。”
傅深点头：“继续。把饵料做得再香一点。”
就在众人以为这次试探告一段落时，沈清歌随身携带的、傅深给的最新探测器，突然发出了一阵极其短暂、频率奇特的震动！这震动不同于之前捕捉到的任何信号，更像是一种……共鸣？
她猛地看向实验室角落一台正在运行的大型信号发生器。那台设备是用于模拟复杂电磁环境的。
“刚才那组参数运行时，有没有异常？”她立刻问道。
技术员检查了一下记录：“没有啊，一切正常……等等，记录显示有大约0.3秒的极细微功率波动，在误差范围内，可能是设备固有噪音。”
0.3秒……共鸣……
沈清歌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想：那个“影子”不仅在看，他可能还在通过某种方式，远程与实验室的特定设备进行着极其隐蔽的“交互”！他不仅在偷数据，他可能在……实时验证某些东西！
她将这个发现低声告知了傅深。
傅深眼神骤然锐利：“能锁定交互方式吗？”
沈清歌摇头：“太微弱，太短暂，现有的设备很难捕捉和分析。除非……我们能预设一个陷阱，在他下一次‘交互’时，用更强的力量抓住他。”
这意味着，需要更精密的布局，以及……她本人作为陷阱核心的可能性也更大了。
下班回别墅的路上，沈清歌看着窗外，忽然开口：“傅总，如果‘影子’真的能通过这种方式与设备交互，那他的技术实力，可能比我们预估的还要可怕。他甚至可能……不完全是人。”
傅深沉默着，侧脸在暮色中显得有些冷硬。许久，他才说：“是人，是鬼，都要把他揪出来。”
车子驶入别墅车库，沈清歌刚下车，就接到了霍峥的加密信息：
【陆廷渊名下产业园区，三小时前有异常能源波动，波动特征与实验室记录到的微妙功率波动，有78%相似度。波动源定位困难，疑似深层地下设施。】
陆廷渊……
那个冰冷如机器的男人，他巨大的产业园区地下，到底藏着什么？
沈清歌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漩涡的边缘，而漩涡的中心，似乎指向了那位最难以捉摸的星冕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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