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崩塌的血河祭坛，林凡与小金一路疾行，直到踏入一片被晨光浸染的竹林，才敢停下喘息。林间弥漫着雨后的清新，竹香混着泥土的气息，驱散了血雾带来的腥甜。
林凡选了块平整的青石坐下，将储物袋里的宝物一一取出。锁灵链泛着暗银色光泽，链身刻满了细密的符文，触碰时能感觉到一股收敛气息的力道；聚气石足有拳头大小，内里流转着肉眼可见的灵气漩涡，握在掌心，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暖流顺着指缝往里钻；还有那枚被净化的血阳草，翠绿的叶片上凝着露珠，灵气浓郁得几乎要溢出来。
“先处理血阳草吧。”小金用爪子拨了拨草叶，金色的瞳孔里满是期待。林凡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盒，将血阳草小心翼翼地放入，又滴了几滴从祭坛暗格里找到的“灵泉露”——这露水是破妄镜照出的隐藏宝物，能最大程度保留灵草的活性。
做完这些，他才拿起聚气石，盘膝运转《阴阳诀》。内罡境六品的气息刚稳固不久，正好借这石头的灵气打磨经脉。灵气顺着掌心涌入，比平日修炼时浓郁了十倍不止，他刻意引导着气流冲刷着四肢百骸，那些因突破而有些躁动的内气，渐渐变得温顺起来。
小金趴在一旁，嘴里叼着玄金麟片的碎屑，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林凡的胳膊。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落在林凡脸上，他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聚气石的灵气中，竟夹杂着极淡的木属性气息，与竹林的环境隐隐呼应。
“难道这石头和这片竹林有渊源？”他睁开眼，看向四周。竹林深处似乎有微光闪烁，像是某种阵法的节点。他起身拍了拍小金：“走，去看看。”
两人往竹林深处走去，越往里走，灵气越发浓郁，竹叶上的露珠坠落时，都带着淡淡的灵光。走到竹林中心，眼前豁然开朗——一方丈许见方的水潭嵌在空地中央，潭水清澈见底，水底沉着一块半透明的玉石，玉石周围，九根刻着龙纹的石柱环绕，组成一个古朴的阵法。
“是‘九龙淬体阵’！”林凡心中一震，《阴阳诀》的残篇里提过这种上古阵法，能引天地灵气淬炼肉身，传闻是某位大帝为突破肉身桎梏所创。他试着将手掌伸进潭水，一股温和却极具穿透力的力量立刻包裹住他的手臂，顺着经脉往体内钻，所过之处，那些还未完全炼化的血阳草能量竟被激发起来，与潭水之力交织着，在皮肉间游走。
“小金，快进来！”林凡招呼道。小金跳进潭里，立刻舒服地打了个滚，金色的鳞片在玉石光芒中越发璀璨。林凡也盘膝坐入潭中，将聚气石放在心口，同时取出锁灵链缠在手腕——锁链的收敛之力正好能防止灵气过于狂暴。
潭水没过胸口时，九龙柱突然亮起，龙纹仿佛活了过来，盘旋着冲上天空，在竹林上方组成一个巨大的灵气漩涡。天地间的灵气如潮水般涌入漩涡，再顺着龙纹注入潭中。林凡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投入熔炉的精铁，每一寸皮肉、每一根骨骼都在被灵气反复冲刷、重塑。
血阳草的能量负责滋养，聚气石提供源源不断的灵气，潭水之力负责淬炼，锁灵链则牢牢锁住外泄的气息——四股力量完美配合，林凡的肉身强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着。他甚至能听到骨骼发出的“咔咔”轻响，那是骨骼密度增加的声音；皮肤表面渗出一层黑色的杂质，那是被灵气逼出的体内污垢。
小金也没闲着，它将玄金麟片的碎屑全部融入潭水中，金色的鬃毛越长越盛，渐渐染上了一层玉色光泽。它时不时用尾巴拍打水面，溅起的水珠落在林凡身上，竟也带着淬体的功效。
不知过了多久，当林凡感觉肉身强度已经达到内罡境所能承受的极限时，他取出了那柄惊雷匕。匕首上的雷纹在灵气漩涡中亮起，引动了九天之上的雷霆之力。他深吸一口气，将匕首轻轻刺入左臂的“灵渊穴”——这是《阴阳诀》中记载的“以雷霆淬经脉”之法，凶险无比，但一旦成功，经脉的韧性将提升数倍。
“滋啦——”雷霆顺着匕首涌入经脉，林凡浑身一颤，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经脉里游走。但他咬紧牙关，借着潭水的温和之力缓缓疏导雷霆，让其一点点融入经脉壁。小金担忧地用脑袋蹭着他的后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没事……”林凡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额头上青筋暴起。这一步，是突破通玄境的关键，他必须撑过去。
雷霆淬炼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当最后一丝雷霆被经脉吸收时，林凡猛地睁开眼，潭水“轰”地一声炸开，水花溅起三丈高！他站起身，内罡境七品的气息如狂风般席卷竹林，皮肉泛着玉石般的光泽，经脉韧性比之前强了三倍不止，连眼神都变得更加锐利。
小金也同步突破，通玄境四品的威压扩散开来，金色的鳞片上浮现出龙纹般的纹路，看起来神威凛凛。
林凡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又看了看潭底那块玉石——此刻玉石已经变得黯淡，显然能量耗尽，但他知道，这次淬体，让他距离通玄境，只剩下最后一层窗户纸了。
竹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远处传来妖兽的嘶吼，像是在呼唤同伴。林凡将剩下的宝物收进储物袋，与小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今夜，或许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但这一次，他们的底气更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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