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谷的晨曦带着草木清香，林凡躺在灵溪潭边的巨石上，左臂的伤口已结痂。沈辰正用万毒莲的汁液擦拭他的剑刃，七曜碎片与水月残片在阳光下泛着青金光泽，刃口的血渍被莲汁融成淡紫色的雾气，悄然散去。
“金麟的龙翼恢复得差不多了。”苏晚抱着草药走来，白蛇契约兽盘在她肩头，蛇瞳警惕地盯着谷口方向，“但它说，昨晚黑瘴林的方向有异响，像是有东西在刨土。”
林凡坐起身，指尖摩挲着心口——那里贴身藏着块紫黑色的鳞片，是昨日从黑曜尸身上捡的。鳞片夜里总发烫，像是有活物在里面蠕动。他刚要取出鳞片，谷外突然传来赤影卫的惊呼：“蛇！好多蛇！”
三人冲到谷口，只见昨夜被烧成焦土的黑瘴林边缘，竟爬满了银环蛇。这些蛇的鳞片泛着金属光泽，头部扁平如刀，正用尾尖刨着焦土，像是在寻找什么。更诡异的是，每条蛇的七寸处，都嵌着块极小的紫黑色鳞片，与林凡怀中的那块一模一样。
“是‘刀头蛇’。”沈辰的破甲弩瞬间上弦，“蛮荒域的凶蛇，毒牙能咬穿玄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林凡掏出怀中的鳞片，鳞片立刻剧烈发烫，边缘渗出黑色的黏液。谷外的刀头蛇像是受到召唤，突然停止刨土，齐刷刷地转向落霞谷，猩红的蛇瞳锁定了林凡的方向。
“是这鳞片在吸引它们。”林凡将鳞片扔向空中，七曜碎片顺势劈出——鳞片在光弧中炸裂，却没化作飞灰，而是散成无数条细线，钻入每条刀头蛇的七寸。
银环蛇群突然躁动起来，身体扭曲成诡异的角度，尾尖的刨土动作变得疯狂。焦土下的黑石被刨开，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蛇卵，卵壳上同样印着紫黑色的鳞片纹路。
“它们在孵化幼蛇！”苏晚的银针如暴雨般射出，钉在蛇卵周围的地面，形成道银光屏障，“这些卵里裹着邪力，孵化出来就是新的黑曜！”
林凡的左眼突然发烫，混沌灰中浮现出画面：黑瘴林深处的溶洞里，无数刀头蛇正围着块巨大的紫黑色鳞片跪拜，鳞片中央，嵌着颗跳动的红色肉粒——正是蛇母的残魂所化。
“鳞片是引子，蛇卵是容器。”林凡握紧双剑碎片，青金光芒在刃口暴涨，“它们想借刀头蛇的身体，让蛇母残魂重生！”
话音未落，最前排的蛇卵突然裂开，钻出条巴掌大的小蛇。这蛇生着两颗头颅，左首是银环蛇的三角头，右首却长着张微型人脸，正是黑曜的模样。它刚破壳就张开嘴，喷出的毒液瞬间腐蚀了苏晚的银光屏障。
“动手！”林凡纵身跃出谷口，双剑交叉成十字，光弧扫过之处，蛇卵与刀头蛇同时炸裂。沈辰的破甲弩连珠发射，箭头裹着的破邪丹粉末如金雨般落下，沾到的蛇卵立刻变黑萎缩。
金麟的龙息从高空倾泻而下，将整片焦土烧成火海。但刀头蛇的数量太多，前仆后继地扑向蛇卵，用身体挡住攻击，像是在守护什么。林凡注意到，所有蛇都在往焦土中央聚集，那里的黑石下，藏着颗磨盘大的蛇卵，卵壳上的鳞片纹路已亮起红光。
“那是主卵！”苏晚的白蛇窜向主卵，却被数十条刀头蛇缠住，蛇鳞上顿时多了数道血痕，“快毁掉它！”
林凡踩着蛇群的尸体冲向主卵，双剑碎片灌注龙力，光弧如两轮烈日，劈开挡路的蛇潮。距离主卵还有三丈时，卵壳突然裂开道缝，缝中射出道红光，击中林凡的胸口——正是他昨夜藏鳞片的位置。
“噗——”
林凡喷出鲜血，心口像是被巨锤砸中，怀中的鳞片碎片突然穿透皮肉，钻进体内。他低头看去，胸口的皮肤下，正有团紫黑色的阴影在游走，所过之处，经脉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林凡哥！”苏晚惊呼着甩出银针，却被红光弹开。
主卵的裂缝越来越大，里面传出黑曜的声音，却带着蛇母的阴鸷：“用你的身体当容器，是你的荣幸……”
林凡咬碎舌尖，混沌灰与龙力同时爆发，双剑碎片反向刺入自己的肩头——剧痛让他保持清醒，光刃顺着血脉逆流，竟将那团紫黑阴影逼回胸口。
“想占我身体？”林凡狞笑着，抓起块烧红的焦土，狠狠按在胸口，“一起死！”
“嗤——”
紫黑阴影发出凄厉的惨叫，从胸口的伤口钻出，化作条小蛇，慌不择路地扑向主卵。林凡瞅准时机，将所有力量注入双剑，光弧如链，缠住小蛇的同时，狠狠劈在主卵上。
“轰——！”
主卵与小蛇同时炸裂，紫黑色的邪力与青金色的灵力对冲，形成巨大的蘑菇云。刀头蛇群失去控制，瞬间互相撕咬起来，很快便死伤殆尽。
林凡瘫坐在焦土上，胸口的伤口还在冒烟，沈辰和苏晚冲过来时，他正捏着半块从伤口里掉出的鳞片碎片，碎片上的纹路已彻底黯淡。
“结束了？”沈辰的声音发颤。
林凡点头，却突然瞥见焦土边缘，有条断成两截的刀头蛇，尾尖仍在刨土，而它七寸处的紫黑鳞片，正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他猛地握紧双剑碎片——战斗，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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