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备用鞋走出客卧,她看到汪苏泷还懒洋洋地斜靠在客厅沙发上,光着的脚丫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着,正对着手机屏幕傻乐。遂宁清了清嗓子,带着点促狭的笑意喊道:“泷哥!丹宁姐刚才发信息提醒我,让我务必监督你——要是今天再不卸妆就睡觉,她明天就亲自坐镇,盯着你卸完妆再下班!”说着将手里的鞋轻轻放在了玄关处那个巨大的、摆满鞋子的鞋架上。
“哎呀!”汪苏泷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坐直了身体,顺手捞起旁边的抱枕抱在怀里,下巴抵在抱枕上,晃着脑袋辩解,“好嘛好嘛…我发誓!就昨天太累了不小心睡着了,唯一一次偷懒就被逮住!我这就去!这就去!”他放下抱枕,趿拉着拖鞋站起来,“对了,”他走到自己卧室门口,又回头认真叮嘱,“一会儿如果有人敲门送外卖,你别去开,等我出来。现在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开门不安全。”说完才闪身进了主卧的浴室。
客厅里只剩下余遂宁。她的目光立刻被汪苏泷家里琳琅满目的收藏吸引。这里简直像个小型潮玩博物馆!靠墙的透明展示柜里,层板被各种尺寸、造型的玩偶塞得满满当当:憨态可掬的哆啦A梦和大雄排排坐,形态各异的暴力熊占据了整整两层,泡泡玛特的系列盲盒整齐地列队,还有许多她叫不上名字但设计感十足的潮玩。大的有半人高,小的只有拇指大小,色彩缤纷,一个个都被精心摆放,擦拭得一尘不染。旁边的独立展架上,则是一座座拼好的乐高城堡和机械组模型,细节惊人。
“咔哒”一声轻响,主卧门开了,他从二楼下来。汪苏泷洗漱完毕,换上了舒适的灰色家居服,额前微湿的碎发被一条深蓝色的运动发带拢住,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整个人显得清爽又居家。他看到余遂宁正站在展示柜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些玩偶。
“泷哥,你有这么多玩偶啊!而且它们看起来都好新,颜色一点都没变黄!怎么保养的?我的dimoo才买没多久,关节那里就有点氧化发黄了。”余遂宁转过头,好奇又羡慕地问。
“航航航航,”汪苏泷笑着走过来,也看向自己的收藏,“其实我也没特别保养。这些看起来新的,可能是因为买的时间确实还不算太长。你看那几个,”他指向走廊转角处一排半人高的大型bearbrick,又指了指高架子上几个早期的、造型比较简单的泡泡玛特,“这几个年头久了,颜色明显变暗沉了,甚至有的地方还出现了细小的裂纹。”他顿了顿,从置物架上小心地拿起一个穿着蓝色公主裙、有着透明翅膀的茉莉(迪士尼系列)玩偶,递到余遂宁面前,语气带着点惋惜,“最明显的是这种带特殊涂层的。你看这个小茉莉,当初的电镀效果多漂亮,现在你看她的脚踝、手腕关节、还有头顶蝴蝶结边缘,电镀层都剥落得差不多了,露出里面的塑料底色。”
“真可惜。”余遂宁接过茉莉,指尖轻轻抚过那些掉漆的地方,能感受到细微的凹凸不平。
“是啊,时间长了,光照、氧化,没办法的事。”汪苏泷耸耸肩,随即眼睛一亮,“要不要给它们拍点照片留念?明天上午阳光好的时候,我帮你和它们拍几张合照?把她们现在还算美好的样子定格下来?”
“真的可以吗?”余遂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盛满了星星,“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把这些照片发到任何社交平台上的!”她急切地保证。
“当然可以,说定了,明天就拍!”汪苏泷笑着点头应允。
就在这时,汪苏泷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是他那首标志性的《有点甜》改编的俏皮铃声:
“等待,我随时随地在等待,做你感情……”
“喂?”汪苏泷接通电话。
“您好,汪先生,您的外卖到了。岗亭大哥说有专人配送到家” 电话那头是外卖小哥的声音。
“辛苦了,谢谢啊!”
“好的,汪先生。”对方应道。
“嗯,再见。”汪苏泷挂了电话,对余遂宁说:“洗手准备开饭!吃的马上就到!”
“好嘞!”余遂宁小跑着去洗手间洗手。出来后又钻进厨房,打开消毒柜,拿了两个干净的骨瓷小碗和两双筷子。她正要把碗筷摆到餐厅的长桌上,就听汪苏泷在客厅喊:
“别去餐桌了!坐这儿吃!”他不知何时已经盘腿坐在了厚厚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面前的超大液晶电视正播放着一部经典老电影的片头,“他们说这片子特下饭,一起看?”
“oK!”余遂宁从善如流,立刻把碗筷转移到了宽大的玻璃茶几上,学着汪苏泷的样子,也盘腿坐到了地毯上,就在他旁边不远的位置。
两人安静地看着电影,只有影片的对白和背景音乐在客厅流淌。
突然,“叮咚——叮咚——”清脆的门铃声响起。
余遂宁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要起身去开门。但一只温热的手掌更快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坐着,我去。”汪苏泷的声音平静却不容反驳。他站起身,穿上拖鞋,“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去开门不合适。”他大步走向玄关。余遂宁这才恍然大悟,他之前两次强调让她别开门的原因——不仅仅是担心她单独面对陌生人,更深层的是保护她作为新来的年轻女助理的隐私和安全,尤其是在深夜时分。她心头一暖,按下了电影的暂停键,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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