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遂宁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她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App,下单了几种汪苏泷爱吃的菜和两份早餐。洗漱化妆的间隙,手机提示音不断响起——配送员接单了、商品打包了、开始配送了。
正对着衣柜纠结穿哪套衣服时,门铃响了。她慌忙丢下手中的连衣裙,小跑着去签收食材。把青菜、肉一样样码进冰箱后,才终于选定了一套休闲装。
餐桌上,热腾腾的豆浆和小笼包散发着香气。遂宁匆匆吃了几口,看了眼时间,又望了望楼上依然紧闭的卧室门。她撕下一张便利贴,笔尖悬停片刻:
【泷哥】
早餐在桌上,记得热一下再吃
冰箱里有我新买的食材
记得按时吃饭
不许偷偷去健身!
——余遂宁
落笔时笔尖微微用力,最后一笔的感叹号画得格外重。她把便签压在豆浆杯上,拎起背包轻轻带上了门。
汪苏泷打着哈欠下楼时,太阳正斜斜地照在餐桌上。他眯着眼拿起那张被豆浆杯压着的便签,指尖轻轻擦过上面微微凹陷的字迹。
这两天的汪苏泷,一遍一遍的改歌词、改谱子、和金若晨他们在录音棚里一遍一遍的录歌。而余遂宁那边行程也很紧凑,风风火火。她们在故宫的人潮里杀出一条“血路”,周茉中气十足地跟插队的大爷理论;在南锣鼓巷挤得满头大汗,还能精准吐槽哪家店是“坑外地人”的。她笑声爽朗,动作利落,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
晚上在后海边,选了个能看见水面但不算太安静的露天位。周茉灌了一大口冰啤酒,满足地“哈”了一声,抹了把嘴。
“爽!这两天跑得腿都快断了!”她胳膊搭在椅背上,姿态放松,但眼神扫过水面时,又沉淀下来。
遂宁有些迟疑的问:“阿茉,你和向泽骞……。”
“那傻子啊……” 她突然笑出声,“她还是和大学一样,天天死缠烂打,五年了还是没长进。”
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拿起酒瓶喝了一口,“阿宁,他那个家,规矩多,门槛高,看人的眼神都跟x光似的,恨不得把你祖宗十八代都扫一遍。” 她做了个夸张的扫描动作,嘴角扯着冷笑,“我这样的,进去了,就是格格不入的异类。到时候,他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我呢?天天装孙子?累不累啊!”
她又灌了一大口酒,冰凉的液体似乎也浇不灭心头的燥意。“喜欢是真的,”她承认得很干脆,没有一丝扭捏,“但那点喜欢,够不够抵消以后几十年的鸡零狗碎?够不够填平两个世界中间的沟?我心里没底!” 她重重地把酒杯顿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不想拖累别人,与其将来闹得难看,不如现在……就这样吧。” 盯着酒瓶的眼神却有些发空。
遂宁听完周茉的话,沉默地倒了一杯气泡水,放她面前,然后用力揉了揉周茉的头发,把她的短发揉得乱七八糟。
矫情,不爱了就离。遂宁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嫌弃,当年在创业园通宵三天做方案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怂?
她掏出手机,划拉几下后扔到周茉面前:上个月行业峰会,向泽骞在台上怎么说的?公司能有今天,最感谢的就是一直陪着我的周总监遂宁冷笑一声,台下坐的可都是向家的世交,他家要是在意这个,你也不能在他身边五年!
周茉张嘴想反驳,遂宁直接往她嘴里塞了块西瓜:闭嘴吧你。人家向泽骞都不怕,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在这杞人忧天?
再说他追了你五年。要真想断,你早辞职了。她指了指周茉一直攥着的手机,正视自己的内心,走好当下最好,如果真有走不下去的那天……我永远是你的退路,我父母就是你爸妈,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说完直接抢过周茉的手机,在最近通话里找到向二傻拨了出去,对着接通后惊喜的男声吼道:你女人在后海某某饭店喝疯了,赶紧带她回去!
然后把手机往周茉怀里一扔,自己起身结账走人,临走前丢下一句:
她斜靠在店门口,看着她机械的灌酒,看着向泽骞匆匆跑来。
她怎么...向泽骞喘着气问。
第三瓶了。遂宁直接打断,指了指店内,右边第三排。她突然转身拦住要冲进去的向泽骞,学长,五年了。
向泽骞的脚步猛地顿住。
如果认定她,遂宁直视他的眼睛,就拿出你和你们家应有的态度,如果觉得不合适...她朝店内扬了扬下巴,就放她自由。别让她一直活在自我怀疑里。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进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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