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文清刚要出门，文书淮回到家，看着她穿着大衣，手中提着包。
“清清，要出门？”
文清看着本应该在办公室里看文件的文书淮，这会回到家。
文清把围巾往颈间一绕：“嗯，去百货大楼买点生活用品，爷爷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傍晚要开会吗？”
文书淮抬腕看了一下表，虽然在家中，但还是小声的说道：“等会还要回去，清清，我回来是想告诉你，我在城西临时找了两个大仓库，今天夜里，我领着你去把空间里的粮食放进仓库里吧。”
文清闻言，眉梢轻轻一挑，随即点头：好，我知道了，爷爷。主要是精米、白面，小米，杂粮除了大豆花生比较多之外，其他的很少，对了，还有各种肉类，鸡蛋。
说完，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接着说道：“爷爷我空间里还有不少的水果，需要拿出来吗？还是只拿粮食？”
文书淮略一沉吟，压低声线：“第一次，还是只拿粮食吧。加上肉类、水果目标太大，容易招眼。”
文清点头：“明白了。那我等会回来后把精米、白面、小米先归拢。”
文书淮抬手看了看表：“我回去把会开完，晚上九点前到家，咱们爷俩凌晨出发。”
文清点头，和文书淮一起离开。
来到林进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文清敲了敲门：“咚咚咚，咚咚咚。”
开门的还是林红。
“姐姐，是你呀，快进来吧，我哥说了，你再来就让你直接进来。”
文清弯腰捏了捏林红的小脸蛋，递给她两块巧克力：“小红真乖，哥哥在吗？”
“在！”林红把门拉大，回头朝屋里高声喊道，“哥，昨天那位姐姐来啦！”
文清跨进门槛，来到院中，林进小跑着从北屋出来，围裙都没解，袖口沾着面粉。看见文清，他先是一愣，随即侧身让路：“文姐，您来了，快请进。”
文清跨过门槛，目光在院里一扫。角落堆着几只空麻袋，刚才她注意过，院外无车辙印，院中也无任何痕迹。她满意地收回视线，压低声音：“昨晚活儿还顺利？”
林进点头，声音也压得极低：“一切顺利，文姐。”顿了顿，他抬眼飞快扫了文清一眼，“就是……之前我和弟兄们都是小打小闹。钱，我和弟兄们凑了凑，但还是不够。”
文清神情未变，看了一眼林红，抬手示意林进先闭嘴：“好了，等会再说。”
林进会意，转身看向林红：“我和这位姐姐有事商谈。有人来咳嗽两声。”
说完，不等林红答应，领着文清进入北屋。门一关，屋里便有点黑，林进拉开电灯，把围裙摘下，随手搭在椅背上。先给文清倒了一杯茶，把茶杯放在文清面前的桌子上，转身来到柜前，拉开最下层一个抽屉，从一堆旧账本底下抽出一张对折的纸，展开铺在桌上，只见上面用铅笔记着几行数字：
三千斤白面，市场价是0.25一斤，减少两成是0.2，共计600元
三千斤精米，市场价是0.23一斤，减少两成是0.184，共计是552元
……
十桶五十斤花生油，一斤0.7，减少两成是0.184，共计是250元
林进又从炕柜里摸出一只蓝布包袱，打开，露出整整齐齐一沓现金，有零有整。
“文姐，这是细账，一共是一万二千多斤的货物，货款是四千八百六十三块五，我和弟兄们把所有能借到的钱都借了，但还是差一千多……”
文清没看钱，先拿过账纸扫了两眼，点头：“账算的不错。”
说着，放下手中的纸张，看向桌面上那一摞有零有整的钱。
“这是一共多少？”
林进看了钱一眼，又看向文清：“三千二百六十三块五。”
文清点头：“也就是说，还差一千六。”
说着，拿起钱，也没有细数，直接放进拿来的手提包里。
这三千多我先拿着，剩下的一千六，先欠着，下次一块给我。
林进猛地抬头，喉结滚了滚：文姐......
别急。文清抬手，示意他闭嘴，不是白欠，也有条件。
“记住昨天我说的话，这批粮食只能比市场价高两成，谁要是敢随便提高价格，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林进背脊一凉，连忙点头：“文姐放心，我亲自盯着，谁敢乱涨价，我第一个剁了他的手。”
文清声音不高：“昨晚接货时，是不是碰见巡逻队了？”
林进心中一惊：“文姐，你怎么知道的？是碰见巡逻队了，不过幸亏之前我贿赂了巡逻队的冯队长，昨晚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文清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水，才继续说道：“为了安全起见，今后我会直接把货物送到你藏物资的地下室。”
林进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洒在手背上，他却像感觉不到烫，猛地看向文清。
勉强挤出笑容：“文姐，您说以后直接送到地下室？可……可我好像没跟您提过我把物资藏在地下室的？更没有告诉您地下室的位置。”
文清看着林进，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却压得他呼吸发紧。
“我昨天一直跟在你们身后，直到开始把货物搬进地下室，我才离开。”
林进猛地站起身，一不小心把刚才放在桌子上的茶杯“啪”地摔在地上，瓷片四溅，热茶溅到裤脚，他却顾不得擦。
“文姐……您、您一直跟着？”
他声音发干，脸色比墙皮还白，“可昨晚我和弟兄们一直留意着四周，没发现有人跟着。”
文清仍端坐在椅上：“林进，你记住，我能让你一夜翻身，也能让你一夜蒸发。想知道我是怎么一路跟到地下室的？可以，等你哪天觉得活够了，再来问我。”
林进后背“刷”地冒出一层冷汗，腿脚发软，“噗通”一声重新坐回椅子上。
“文姐，我……我知道了，以后您不说，我保证不敢多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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