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祝九朝还是被不放心的赵空城和陈牧野带到了医院，确认没什么大问题之后，医生给她开了点营养液，又开了点预防感冒的药。
赵空城把林七夜带回事务所了，毕竟关于鬼面王的事情还需要做些记录。
陈牧野则在医院守着祝九朝。
当然，祝九朝是不知道的——
她一沾枕头就睡死过去了。
果不其然，又来到了诸神精神病院。
三次来到这里，让祝九朝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这所病院会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修复她的灵魂伤势，只需要待在这里，就会得到温养。
那种感觉就像是饱睡了一觉，细微的修复让人很难察觉，但的确存在。
而此前灵魂伤势没那么重的时候，她的灵魂便暂时没有进入这里。
而是在那次重伤之后，才被带进了这所精神病院。
祝九朝思考片刻，实在懒得继续用脑，便从床上坐起来，推门走了出去。
倪克斯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祝九朝走出来，朝她招招手：“过来，涅墨西斯，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怎么一个两个都在送礼物？
祝九朝走过去，倪克斯便将袖子上的一小块黑纱随手裁下。
那块黑纱很快在倪克斯手中变换做一枚蓝黑色耳钉，上面不断闪过银光，似是星辰闪烁。
祝九朝微微低下头，只觉得耳朵微微一痛，那枚耳钉已经戴在了她的耳朵上。
倪克斯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双手轻抚祝九朝的脸颊：“黑夜会永远庇护你，我的孩子。不要再轻易受伤了。”
祝九朝一愣，意识到什么，跑回房间照了照镜子。
果不其然，在【静默】被剥离之后，她在精神病院中灵魂的形态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
浑身上下的红色裂纹更深了，似乎下一秒就会崩裂，流出血来；同时，那伤口之中还掺杂着一丝灰色。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治疗度，已经从原本的-8%下降到了-22%。
祝九朝盯着那行负数看了片刻，眸中却染上一丝笑意。
林七夜想要抽取她的能力，依旧是道阻且长啊。
————
祝九朝一觉醒来，摸摸耳垂，果然找到了那枚倪克斯送给她的耳钉。
这东西果然能跟着她出来。
祝九朝并没有过多在意，起床洗漱后，就去了事务所上今天的科普课。
那晚雨夜之后，林七夜没有再回家，只是留了一封信给家里人，随后便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特训课程。
当然，他上的课，祝九朝也得上。
但不管怎么样，多一个人一起受苦，总归是让人欣慰的。
更何况……林七夜比她还惨淡一点。
“所以……她只需要在旁边看我挨打？”林七夜站在练武场上，掂了掂手中的刀具，看向陈牧野，嘴角微抽，“是这个意思吧？”
这是陈牧野第一次来给他们两个上刀术课。
祝九朝一脸坦然：“我有伤，还很弱，不适合上这么高强度的课程。”
“……”
祝九朝同学，能不能有点身为神明的自觉？大肆宣扬自己很弱是为哪般？
“九朝的伤还没好，的确不适合高强度的刀术训练。”陈牧野神情严肃，“不过待会儿也得下来和我过两招，让我看看你的水平。放心，我只守不攻。”
林七夜眼神微微亮了亮，握紧刀柄：“……我手里的可是真刀。”
“来吧。”
林七夜快速冲上去，手中的刀闪着寒光，竖劈而下！
陈牧野只是微微动了动，虽然动作幅度不大，但却完全避开了林七夜的动作，随后一抬手臂，手中的竹刀重重敲在林七夜的臂弯上。
祝九朝闭上眼睛，在心里为林七夜默哀片刻。
耳边传来林七夜惊愕的声音：“不是说只守不攻吗？”
陈牧野淡淡道：“我只说不攻她，没说不攻你。把刀捡起来，再来。”
祝九朝又观察了一会儿，两个人与其说对战，倒更不如说是陈牧野单方面的指导。
整整一下午的时间，林七夜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稍微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倒抽冷气。
陈牧野终于放过他，转身对祝九朝道：“你来。”
祝九朝捡起被林七夜扔在一边的刀，走到练武场另一端，和陈牧野对峙片刻，忽然动了！
她没有借助风来加速，而是单纯凭借自己的力量在前冲。
陈牧野摇摇头：“太慢了。”
林七夜靠着墙露出一个略显欣慰的笑容。
然而，就在祝九朝的刀即将迎上陈牧野手中竹刀时，她却忽然一个改变身形，从陈牧野身侧滑铲而过，凌厉的直刀将陈牧野的衣服划开了一个口子。
“一分。”祝九朝两指拂过刀刃，带起微微的雾气，“不要太小看我了，队长。”
然而，小聪明是注定无法从陈牧野手下一直讨到好果子吃的。
所以，不超过五分钟，祝九朝就为自己开头耍的帅付出了代价。
她的体能太差，已经见底了，这时候正蹲在林七夜旁边大口大口喘气。
陈牧野看了一眼表，“差不多了，去吃晚饭吧，晚上记得去找冷轩。”
说完，他不再看两条死鱼一样瘫在地板上的两人，大步走出练武场。
温祈墨见他出来凑上前去：“怎么样？”
“林七夜的身体反应还不错，不过战斗经验欠缺，技巧也欠缺，刀术乱七八糟，毫无章法。”陈牧野简洁点评一句，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练武场的大门一眼，“另一个嘛……”
“九朝表现怎么样？”
“同样很乱，但乱中有序，并且足够干脆，大都一击毙命。能够对我的动作做出足够的预判，只是身体很难跟上大脑的反应速度。”
温祈墨有些奇怪：“预判是很需要战斗经验的积累的，她哪儿来的战斗经验？”
“……可能是【生物密钥】的辅助解析。”陈牧野道，“根据她的描述，我觉得这个禁墟除了控制神秘以外，还能做到更多……禁墟开发这一块，就交给你了。”
“好。”温祈墨点点头，又道，“针对这一块的训练，我觉得有必要……你上哪儿去？”
陈牧野已经走远了，背影朝他摆摆手：“做饭。”
“做饭……嗯？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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