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数化为飞灰！”
这六个字一出，广场上三百六十一位宗门之主都感觉头皮发麻。
天师殿前死一般的寂静，瞬间被彻底引爆。
喧哗声如同山崩海啸，席卷了整个广场。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假的！一定是假的！”
“这是张玄陵的障眼法！他想吓唬我们！”
最先尖叫的是几个平日里就与合欢宗有勾结的旁门之主，他们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合欢宗宗主可是货真价实的三品巅峰高手，门下三百弟子也不是好惹的。
怎么可能在千里之外，就被人悄无声息的灭了满门？连点动静都没有？
“对！一定是假的！”
五台山的了凡大师脸色也有些发白，他强作镇定，对身边几个相熟的掌门大声说：
“大家不要自乱阵脚！”
“张玄陵这是在虚张声势！”
“我就不信，他真有隔空抹杀一个宗门的神通！”
可他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此起彼伏的响起了手机铃声。
接电话的都是些宗门在两广地界的掌门人，他们起初还一脸怀疑，可只听了几秒，每个人的脸上都瞬间没了血色。
啪嗒、啪嗒。
手机接二连三的掉在地上。
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此刻却一个个瘫倒在地，眼神空洞，嘴里失神地重复着：
“没了……全都没了……”
“合欢宗的山门塌了，变成一个百米深坑……坑里全是黑色的灰……”
“没有血迹，没有尸体，什么都没有……只有灰……”
龙虎山弟子的汇报可能是演戏，但现在这些来自不同渠道却内容一致的消息，彻底砸碎了所有人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真的！
竟然是真的！
张玄陵没有说谎！
他只是站在这龙虎山巅念了一个名字，千里之外一个传承数百年的宗门，便真的被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掉了！
这是何等恐怖的手段？！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对于力量的所有认知！
这就是言出法随的神罚！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高台之上，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那个手持桃木小剑的男人。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让整个广场的人都动弹不得。
了凡大师张着嘴，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玄诚子会那么害怕，为什么会称呼张玄陵为司主大人。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小丑。
而高台之上的张玄陵，对台下山崩海啸般的骚动置若罔闻。
他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变化。
在他眼中，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
张玄陵抬起眼皮，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缓缓念出了第二个名字：
“湘西，赶尸派。”
这又是一个在玄门中凶名赫赫的存在！
众人还没从合欢宗覆灭的巨大冲击中回过神来，就看到张玄陵手中的那枚桃木小剑再次微微亮了一下。
那微弱的金光在众人眼中，却带着致命的寒意。
所有人的心都被狠狠揪紧了。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
广场上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来自地狱的宣判。
“叮铃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没等那个龙虎山弟子跑上前来。
人群中一个穿黑袍的瘦高老者“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是湘西本地一个小宗门的宗主，此刻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声音凄厉的哭嚎起来：
“没了……也没了……”
“赶尸派所在的那座山谷……整座山谷都被夷为平地了！”
“山平了……”
第一次是震惊，这一次，人群中只剩下绝望。
众人再看向高台上那个神情冷漠的男人时，眼神已经全变了。
那哪里还是什么龙虎山天师？
那分明就是执掌生死的阎罗王！
他手里拿着的不是昆仑令，是生死簿！
他口中念出的不是宗门的名字，是催命的符咒！
点到谁，谁死！
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没有任何情面可留！
“第三个，关东，柳家仙。”
“第四个，彩云，巫蛊教。”
“第五个……”
张玄陵面无表情的，一个一个念下去。
每念出一个名字，他手中的桃木小剑便会亮一下，紧接着，台下就会响起一片确认死讯的哀嚎。
十一个名字，十一个曾经在玄门中叱咤风云的宗门，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尽数除名。
天师殿前没有流一滴血，但那股令人窒息的气氛，却比尸山血海更可怕。
到最后，当张玄陵念完第十个名字，已经没人敢再去接那仿佛宣判死刑的电话了。
所有人的身体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牙齿打颤，感觉灵魂都在战栗。
他们终于亲身体会到，杀无赦这三个字背后，是何等冷酷霸道的意志。
“最后一个。”
张玄陵缓缓抬起头，目光仿佛穿过了人群，落在了遥远的方向。
接着，他一字一顿的念出了那个所有人都既在等待又在恐惧的名字。
“茅山。”
所有人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茅山！
终于轮到茅山了！
那个第一个公开叫板张玄陵的玄门巨擘，那个和龙虎山并称道门泰山北斗的存在！
它会是什么下场？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张玄陵念完“茅山”二字，手中的桃木小剑却迟迟没有亮起。
张玄陵只是静静看着远方，像是在等待什么。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时，张玄陵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却清晰的响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玄清。”
“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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