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势力的矛盾,终于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不再是军警面对群众,而是自己也自相交火了。
林密表情麻木,拎着大包小包出来,塞到自己车上。傅清池站在自己的车边,清冷地抱着自己的双臂,像是在目送袍泽的远去。
他们应该是已经开始行动了。
作为确保万无一失,保证行动计划不外泄,也只有行动了,才放任二人离开。
傅清池扭过头,希望能跟林密说句话,却发现林密还是进去出来,搬挪里头的东西。
她不满地走过去。
林密却主动问她了:“我们总裁的这栋别墅,是她交给你卖掉,还是会被周家收走?”
傅清池犹豫了一下说:“也有可能被没收。”
林密问她:“那我能不能多来回几趟,多拿走点东西?”
傅清池厉声说:“林秘书,你也太贪了吧,你就趁你们总裁……为了国家民族奋不顾身的时候,把什么东西都扒拉走?”
林密也着急地说:“我总不能等她回不来了,你把什么东西都处理给别人吧,你不懂……”
逼退傅清池,他还给了一个台阶:“你革命家,你哪懂什么柴米油盐?你先别走,等着我,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
但他再出来,傅清池已经走了。
他气急败坏,丢下一台打印机,狠狠地拍在大腿上。
我不是?
她把钱都给你们革命党了。
我不带走点东西,将来她没死,钱没了,咋办?
她那样的大小姐,能吃得了苦吗?
关键是我心里乱,我不知道干点什么好。
我搬搬东西,我是一种排解,我想问问他们的计划,我想知道我能不能跟去,收个尸总可以吧?
又或者对于革命失败的革命党,革命成功被清算的革命党,我想知道有没有活命的机会?
颓然坐在别墅门口。
外头看到的都是雪渍大脚印子。
卧槽。
你们以为这么庞大的一个国家机构,就凭你们这些人,从上面路过,能踩得出脚印子呢?
不知道怎么好。
小人物。
连他们去哪捂军阀去了都不知道。
继续搬东西吧。
起码把她收藏的黄金、首饰什么的一包包带走,她回来再还给她,不然她穷光蛋了,我也给她买不起……
又想到这茬了。
自己也怪自己,为啥别人都有那么崇高的理想,我一想,就是为周云绮抢救出来点财产呢。
想办法保住她的命也行呀。
本来想跟傅清池商量呢。
傅清池嫌弃我市侩,直接跑了,就我这种刚毕业,社会底层的小青年,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抓了几把渐渐长长了的头发,啊啊叫几声。
林密站起来,最终还是决定继续搬东西吧。
到衣帽间,拉开看手表盒,手表盒里空了,拉开衣柜,她名贵的衣物其实也没多少,收起来……
硬着头皮去周云绮的卧室,本来还要挖地三尺,结果看到床头柜上有一封信放着。
信展开,眉头皱了。
林密:
展信安。
你打开信的这一刻,我已经走远。
我夜中提笔,竟不知道写点什么好,想必以你的性格,正在家里到处找我的金银首饰,我是军人,极少购置首饰,手表倒是有一些,但都交由友人转卖,家中保险柜中原本有现金三十余万,金条十二根,外汇若干,以及股权文件、房契等等,亦已转交友人,但保险柜你可以搬走使用,密码是******,办公室那边的保险柜密码也是一样,里面有张留给你的卡,存入五百万元,但你不要轻易使用,倘若日后周家败落,这些钱可以购置一处小一点的房产,用于安顿家人……
我自小学习不好,一介军人,懂的也不多,就算心里明白,也根本讲不出来,但我却是知道,你为是否与我平等而苦恼。
我此去多伟大也说不上,就是为你争一个平等罢了。
以前老喜欢对你动手,没办法,自觉比你年长,想教导你,但是嘴笨说不出来,若能平安归来,因此对生命倍加珍惜,我一定改掉自己的臭脾气,不再打你不再骂你,你也不必为我担忧,家中双亲就托付于你,用不着你的话,你不用管他们,若是受我拖累,家道中落,你拿了我五百万,记得替我尽孝。
待山河无恙时,你若再遇良缘,亦不必念我,但我若不死,而是深陷牢狱,那你一定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婚丧嫁娶要一一告知我。
只愿后来人能享太平,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唯愿你珍重自身,多加保重。
你的女主人
民国某某年某某日夜
林密震惊道:“他妈的周云绮,保险箱密码给我,不是里头有东西,而是留给我个保险箱,那么沉,我……”
哦,是,里头还有一张卡,有500万,但她的意思你品品?那是她的安家费。
周家若是因为她被清算败落,自己要用这500万给他爸妈买个小房子的。
这是留给自己的钱吗?
人家跟了女富婆,都是穿金戴银的,我,她吃干抹净,肯定还等着我倒贴她呢。
500万买套像样的房子还能剩得下来不?
林密欲哭无泪。
关键是?
我已经渐渐爱上她了,请问一下,这局爱错了,还能重来不?
保险箱扛走再说吧。
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去公司,把里头的500万拿走,否则的话,她认为她留给我了,我实际上没拿到,将来他爹娘需要房子,我到哪弄那么多钱,一说钱在我这儿,我跟谁说理去呢?
家中的保险柜并不大,哼哧哼哧搬下来,塞到车里,锁好别墅门,林密就直接去公司去了。
集团公司楼下是集会的重灾区。
他把车停在别处,步行到楼下,敲开物业看管的大门,表明身份,匆匆上楼,去了总裁办公室。
顺利打开保险箱,拿到银行卡,结果发现一大堆周云绮的证件,身份证,护照,军官证,荣誉证书,私章等等……
蹲在那儿想半天。
他找个袋子一起收起来了。
等出来离开,外头的马路上正热闹。
警察在一头镇压,释放着催泪弹,而另外一头,响起一浪一浪的喊声:“段总长下野,段总长下野。”
林密一路小跑,跑到拐角的地方,见到有人站在皮卡上,哈着通红的手,给游行的人发帽子,发雨伞,发盒饭……
他们是什么人?
革命党吗?
如果他们是革命党?
我老婆,不,我总裁他们又是哪一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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