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网吧前厅嘈杂的键盘敲击声，陈砚跟着老人钻进走廊尽头的暗门——门后瞬间换了天地。
没有了网吧的油腻烟味，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皮革香气，一排排深棕色真皮座椅擦得锃亮，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沿着弧形场地排开，足足有二十多排，中间留出宽宽的过道，尽头是一座铺着红绒布的高台，规模远比陈砚想象中要大。
“找个靠近展台的位置，方便拍摄，也方便行动。”老人压低声音，拉着陈砚往中间区域走。
刚走两步，前排就传来一道刺耳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哟，还有老东西带着小白脸来见世面，想给小媳妇捡漏？”
陈砚抬头一看，心脏瞬间一沉，前排翘着二郎腿的男人，脖子上的金链子晃得刺眼，手腕上的翡翠手镯和之前撞他时一模一样，正是那个满脸横肉的矮胖男人。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吐了口唾沫，黄褐色的液体刚好溅在陈砚的黑色斗篷下摆，留下一块脏污。
“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小白脸。”
陈砚的拳头瞬间攥紧，指节泛白，面具下的额头青筋直跳，手腕被老人死死按住。
两人灰溜溜地坐在中间排的空位上，老人凑到他耳边，声音冷得像冰：“别冲动，一会让你亲手收拾他，只要不打死，我们都不管。”
陈砚深吸一口气，试图强行压下怒火，结果刚刚开口吸气，周围的烟味瞬间涌了过来，侧后方一个戴黑面具的男人正叼着雪茄，烟雾袅袅飘到陈砚鼻尖，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没见过世面的玩意儿。”矮胖男人又嗤笑一声，转头对着身边的跟班低语，两人的笑声像针一样扎进陈砚耳朵里。
陈砚没再理会，目光扫过全场——之前一起进来的几个便衣，已经悄无声息坐在了场地的四个角落，有的假装玩着手机，有的低头整理斗篷，手指却都放在口袋里，显然在随时准备行动。
拍卖场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坐满了，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只有偶尔响起的交谈声，透着对即将开始的“交易”的期待。
晚上八点半，高台上方的聚光灯突然亮起，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戴着银色面具的拍卖师走上台，手里拿着一个木质拍卖槌，敲了敲台面：
“欢迎各位来到‘夜影拍卖会’，今晚的拍品，保证让各位满意。”
接下来是又臭又长的介绍阶段，陈砚没想到，一个地下拍卖会还会搞这些形式主义，听的昏昏欲睡。
“首先，第一件拍品——中级技能光盘‘铁头’，无编码，保真，起拍价五万联盟币，每次加价不低于五千。”
台下立刻有人举牌：“五万五！”“六万！”陈砚眯起眼——这光盘比商城便宜的不是一点半点，可被特意消除的编码就意味着是赃物，难怪价格低。
他心里有点可惜，要是有“暗影球”他说不定真会心动，结束后当成报酬要过来，可惜直到接下来的拍品，从稀有矿石到未备案的精灵道具，再到其他属性的技能光盘，始终没看到幽灵系或恶系的远程技能。
“各位，接下来是今晚的压轴拍品。”拍卖师的声音突然提高，拍了拍手，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推着一个巨大的铁笼走上台。
笼子上铺着精致的黑布，隐约能看到里面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听到台下的动静，那身影还轻轻抖了一下。
拍卖师掀开黑布，全场瞬间安静了——铁笼里的，是一只拉鲁拉丝。
但它和普通拉鲁拉丝不同：淡蓝色的长发像瀑布一样垂到脸颊，被头顶两个半圆的黄色尖角轻轻分开，发梢还沾着灰尘；
淡粉色的身体蜷缩着，两条细细的手臂被粗丝绸固定在上方，小小的肩膀不停颤抖，发丝间，隐约可见的金色的眼睛里满是惊恐，被头发遮住的脸颊泛着苍白，连呼吸都带着微弱的哽咽。
“闪光拉鲁拉丝，稀有异色，经初步检测，资质为A级！”拍卖师的声音带着诱惑，“起拍价一千万联盟币，每次加价不低于一百万！”
“一千二百万！”台下立刻有人举牌，声音里满是疯狂与贪婪。
“一千五百万！”另一个声音紧随其后。
陈砚下意识展开灵眸：
【宝可梦：闪光拉鲁拉丝】
【属性：超能力\/妖精】
【资质：A-】
【状态：精神力紊乱（受惊吓导致）、身体受束缚，能量无法正常流动】
陈砚无意识的摩挲着手表的腕带，镜头死死对着铁笼里的拉鲁拉丝，他能看到它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那种无助的样子，看的陈砚一阵窝火。
A-资质的闪光拉鲁拉丝，这么稀有的宝可梦，居然被当成商品拍卖，而且台下的人在意的根本不是它的资质，只是“异色”的稀有性。
而前排的矮胖男人，此刻眼睛都直了，猛地举起牌：“三千万！”
全场瞬间安静了几秒，接着又有人加价，最终，矮胖男人以七千万的价格，硬生生压过了所有人，拍下了这只闪光拉鲁拉丝。
他得意地笑出声，油腻的脸上满是贪婪：“还是老子有钱！这小玩意儿，归我了！”
拍卖师做了个“请”的手势：“恭喜这位先生，请到台上完成收服仪式。”
矮胖男人慢悠悠地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高级精灵球，拇指上的玉扳指晃得刺眼。
他一步三晃地走上台，嘴里还哼着小调，眼神像毒蛇一样盯着笼子里的拉鲁拉丝：“小宝贝，别害怕，跟着老子，有你好日子过。”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笼子门时，陈砚手腕上的手表突然震动了一下——是老人给的信号！
“行动！”老人的声音刚落，陈砚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台前，在矮胖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捏住他的手腕，接着膝盖狠狠顶在他的侧腰上，声音冷得像冰：“这一下，还给你！”
“呃啊！”矮胖男人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被踹飞出去，重重摔在高台上，高级精灵球也滚到了一边。
陈砚解开身上的黑色斗篷，挺拔的身姿矗立在展台上，转头看向笼子里的拉鲁拉丝——它正睁大眼睛看着他，眼中的惊恐尚未散去。
他把斗篷轻轻盖在笼子上，声音放软：“小孩子别看，闭上眼睛，一会就没事了。”
与此同时，场地四个角落的便衣瞬间暴起——有的放出宝可梦，有的掏出手铐，对着试图逃跑的人扑过去。
之前坐在陈砚旁边的老人放出了一只风速狗，金黄色的毛发在灯光下泛着光，风速狗对着全场吼了一声，震得人耳膜发疼：“警察！所有人都蹲下！不许动！”
混乱中，矮胖男人挣扎着想爬起来，陈砚几步追上去，一把掰过他的肘关节，狠狠按在地上，膝盖顶住他的后背：“别动！再动废了你！”
男人疼得嗷嗷叫，却还在嘴硬：“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有钱！我能赎身！”
回应他的是陈砚的拳头，没有废话，陈砚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往高台上的木板狠狠磕了一下，“咚”的一声闷响，男人瞬间老实了，满脸是血地瘫在地上，嘴里还在嘟囔着，却没了之前的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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