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在墨迹未干的绢帛上投下斑驳光影。
你仔细卷起这份承载着希望与重量的书卷,指尖微微发烫。
正要起身,院外传来稳健的脚步声。
“鹤月先生可曾起身?”诸葛亮清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今日需往城西大营,检视骑兵操练,先生可愿同往?”
你心下一动,这恰是观察骑兵现状的良机。
开门相见,诸葛亮仍是一袭素袍,羽纶巾下目光清明,不见彻夜劳形的倦色。
你们并肩而行,穿过初醒的江陵街市。
路旁粥棚前排起长队,流民们捧着稀薄的粥水,眼中满是茫然。
“流民日增,仓廪渐空。”诸葛亮轻叹一声,羽扇遥指城外,“曹军虎豹骑纵横北地,我军骑兵虽有关、张诸位将军统领,却始终难撄其锋。”
校场上尘烟飞扬,数十骑兵正在操练。
你凝神细观,只见士卒们双腿紧夹马腹,全靠腰力维持平衡,冲锋时阵型散乱,长矛突刺更是绵软无力。
张飞在校场中央高声呼喝,却难改根本——这些荆州旧部骑术生疏,更缺乏有效的骑乘装备。
“军师请看。”你轻声道,“士卒控缰已用全力,何暇挥戈?”
诸葛亮眸光一凝,羽扇轻摇:“先生慧眼。莫非……已有良策?”
你从袖中取出绢帛,在演武台的石案上徐徐展开。
双边马镫的图样清晰呈现,高桥马鞍的结构跃然纸上。
“此物名曰双边镫,能助骑卒借力。”你指点图样,“配合这高桥鞍,纵是新手亦可在马上稳固身形。”
张飞闻声而来,粗豪的声音震得案几微颤:“这是何物?让俺瞧瞧!”他俯身细看,铜铃般的眼睛越瞪越大,“妙啊!若得此物,俺那些儿郎们何至于被曹军铁骑冲散!”
诸葛亮羽扇轻点图纸,眼中精光闪动:“制作可难?”
“只需熟皮、铸铁。”你早有准备,“江陵匠户应可胜任。”
“好!”张飞一拍大腿,“俺这就去找匠人!”
“翼德且慢。”诸葛亮止住他,转向你时目光深邃,“此物虽妙,却不宜尽数装备。可先制五十套,由子龙挑选精锐试练。若确有效用,再徐徐图之。”
你暗暗颔首——他虑得周全,新物若立见奇效,难免引人猜疑。
这般循序渐进,正是稳妥之道。
离了校场,你们转往伤兵营。尚未走近,腐臭之气已扑面而来。
营帐内呻吟不绝,军医正为一名士卒剜去腐肉,那士卒痛得浑身抽搐,旁边水盆中血污浑浊。
你强抑心中翻涌,取出绢帛另一部分:“竹曾见古籍所载,沸水煮过的布帛包裹伤口,可防溃烂。又有些草药……”
你逐条解释清创消毒之法,将军医听得怔在原地:“先、先生此言当真?沸水竟有如此神效?”
“可先试于轻伤者。”诸葛亮当即决断,“所需草药,立即着人采办。”
步出伤兵营时,日已中天。诸葛亮忽然驻足,望定你道:“先生今日所献二策,看似平常,实则匠心独具。亮观先生布局,似有深意……”
你心头微震,垂首道:“不过偶有所得,愿效绵薄。”
他沉默片刻,羽扇轻摇间带起微风:“前日先生言及忧心亮之身体,今日又献安军之策。这片赤诚,亮感佩于心。”
你们行至江边,但见浊浪滔滔。对岸烟波浩渺,那是江东之地。
诸葛亮临风而立,衣袂翻飞:“孙伯符虎踞江东,曹孟德雄视北方。我等欲在这夹缝中求生,既需霹雳手段,也需春风化雨。先生今日所献,便是这春风。”
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江鸥掠过水面,在苍茫天地间划出一道白痕。
袖中玉骰隐隐发烫,仿佛在回应着这片江山的呼唤。
暮色渐浓时,你独自登上江陵城头。远山如黛,近水含烟,这座千年古城在夕阳中静默如谜。城下匠铺里传来叮当声响,第一批马镫正在打造;伤兵营中飘起药香,新的救治法已然试行。
你知道,改变的种子已经播下。这些看似微小的革新,正悄然推动着历史的车轮。前路依然漫长,但此刻江风拂面,你仿佛听见了时代转折的微响。
玉骰在掌心流转,温润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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