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在我父亲眼中,我这个女儿,就只是用来联姻、换取利益的筹码吗?”陆萱萱越说越气,声音带着哽咽,最终不再理会那管事,转身扑进萧墨怀里,委屈地痛哭起来。
“呜呜……萧大哥!”
萧墨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没事了,别哭,有我在呢。”
陆萱萱哭得更加伤心:“萧大哥,我好怕……外人只道我是陆家千金,风光无限,可谁又知道,我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无法做主……”
“家族非要逼我嫁给一个我根本不喜、甚至厌恶的人……萧大哥,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萧墨闻言,轻叹一声,语气坚定地说道:“无论如何,只要你做出选择,我定会站在你这边,支持你到底。”
两人就这样在夜色中相互依偎,仿佛要直到地老天荒。
与此同时,苏州城最好的“济世堂”医馆内,一间上等厢房却是气氛凝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厢房内,一名身着锦袍、面色阴沉如水的中年男子,正死死盯着榻上昏迷不醒的苏轻尘,眼神中充满了暴戾与杀意。
“是谁?!是哪个天杀的狗贼,竟敢伤我儿至此?!”
这中年男子,正是苏家当代家主苏天霸。他望着爱子惨白的脸色,心中怒火滔天。
“尘儿,你放心……不管是谁下的毒手,为父定要将他揪出来,碎尸万段!让他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
萧墨此刻尚不知晓,他已彻底得罪了睚眦必报的苏家,被一位护犊心切的父亲列入了必杀名单。不过,即便知道,他大抵也只会付之一笑。
此刻,他正温言软语地安慰着怀中的陆萱萱,直至夜色深沉。
最终,陆萱萱在家仆的再三催促下,依依不舍地登车回府。
回到那处清雅的江家宅院,发现大门已然落锁。不过这难不倒萧墨,他身形一晃,便如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地越墙而入。
看了看江浸月和江虞所居小楼的方向,俱是漆黑一片,想来姐妹二人早已安歇。萧墨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朝着自己暂居的厢房走去。
然而,他刚走到廊下,身后却蓦地传来一道清冷如冰泉的声音:“三更半夜,你还知道回来?”
萧墨吓了一大跳,猛地转身。借着朦胧的月光,看清那倚在廊柱上的窈窕身影时,才抚着胸口松了口气。
“娘子!原来是你!这大半夜的不去安寝,在此处扮作月下仙子,是想吓煞为夫不成?”萧墨很快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笑嘻嘻地说道。
“少跟我油嘴滑舌!”江浸月冷哼一声,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这一整日,你究竟去了何处?为何直至深夜方归?”
萧墨信口胡诌:“为夫一直在家啊,只是方才内急,去方便了一下而已。”
“哦?是么?我回府后便去你房中看过,根本空无一人!你竟敢跟我说,你一直在房中酣睡?老实交代,到底做什么去了?”
“不好!”萧墨心中暗叫失策,他没想到江浸月竟如此关注他的行踪。
“还有,今日午后便不见你人影,竟敢无故旷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东家?到底所为何事?”
“娘子息怒,且听我解释……”萧墨连忙赔笑,脑中飞速转动,“是这般,今日有位故交远道而来,我们多年未见,一时兴起,便多饮了几杯,畅谈至今,故而回来迟了……”
“呵呵,这等鬼话,拿去哄骗那些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尚可,想骗我?”江浸月根本不信,凤目含威,“我执掌商会多年,什么伎俩没见过?”
萧墨心中哀叹一声,不愧是能执掌偌大家业的女子,果然心思缜密,精明过人。看来,寻常借口是糊弄不过去了。
既然如此,只能用些非常手段,转移她的注意力了。
于是,萧墨脸上重新堆起那标志性的、让江浸月又气又无奈的笑容,一步步朝她走近:“娘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可有想念为夫?”
“你离我远些!”
见萧墨凑上前来,江浸月冷哼一声,面露不悦。然而,萧墨此刻却将“厚脸皮”神功施展到极致,非但不退,反而又贴近了几分。
“娘子,不管你心中有无为夫,为夫可是想煞你了。”
说着,他便张开双臂,作势欲拥。
“你瞧,这更深露重的,不如我们早些安歇吧?”
他双手顺势搭在江浸月背上,想将她轻轻推往卧房方向。
江浸月却是一声冷哼:“想得倒美!”
话音未落,她猛地转过身来。
可她忘了,萧墨的手仍在她背后。
“呀!”
江浸月娇如触电般慌忙躲开。萧墨亦是轻呼一声,愣在当场。
说实话,他也有些懵了,万没想到江浸月会突然转身。
“平日里穿着衣裙倒看不出来,竟是这般有料!”
想到此处,萧墨嘴角不由一抹坏笑。
江浸月本就羞得面若红霞,此刻见萧墨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该死的登徒子!你还敢笑!”她伸出纤纤玉指,狠狠拧在萧墨胳膊的内侧软肉上。
“嘶——!疼!疼疼疼!”
萧墨顿时龇牙咧嘴,惨叫连连。这小妮子,手劲可真不小!
“哼!知道疼了?看你还敢不敢再使坏!”
然而,萧墨却是嘿嘿一笑,非但不退,反而双臂一展,将她结结实实地揽入了怀中。
江浸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两人身形不稳,踉跄着向后倒去。
萧墨仰面倒在地上,而江浸月则整个人伏在了他身上。
四目相对,月光透过窗棂,静静洒在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暧昧的静谧。
萧墨深吸一口气,只觉身上压着一团温香软玉,那柔软的触感令他心头一荡。
江浸月却是俏脸绯红,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呆愣愣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萧墨。
然而,就在这时,楼梯上却传来一个带着戏谑的娇柔声音:“哎哟,姐姐,姐夫,你二人可真是好兴致呀~这三更半夜的,在花厅之中便……便忍不住了么?”
闻听此声,江浸月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从萧墨身上弹起,整理着微乱的衣襟,脸颊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萧墨也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抬头望去,只见从楼梯上袅袅娜娜走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江浸月的妹妹,江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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