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此时也从外面快步走入，接话道：“赵将军说得有理。据我观察，秦军虽然派出几支小队，但主力部队的防守阵型丝毫未乱。蒙毅很可能是在试探我们的反应。”
刘邦眼里精光闪烁：“二位将军的意思是...蒙毅在使诈？”
“未必是使诈，但必定有所防备。”韩信分析道
“以蒙毅的谨慎，即便咸阳真生变故，他也会先稳住军心，确保巨鹿战线万无一失。”
项羽不耐烦地挥手：“那你们说该怎么办？难道要等咸阳的消息确认后再行动？届时蒙毅若真退兵，我们岂不是错失良机？”
赵戈与韩信交换了一个眼神，缓缓道：“我认为，我们应该做好两手准备。一方面加紧备战，随时准备总攻；另一方面，继续散布消息，扰乱秦军军心。”
“具体如何实施？”范增问道。
韩信走到地图前，手指在几个关键位置划过：“我们可以派小股部队，在这些地方轮番骚扰秦军。既给蒙毅施加压力，又不暴露我军主力动向。”
“同时…”
赵戈接口，“继续在秦军中散布各种版本的谣言。说赵高已经弑君自立，公子婴被立为新君，还有各路诸侯正在向咸阳进军。让秦军士兵无所适从，军心涣散。”
项羽沉思片刻，脱口道：“好！就依此计！不过...”
他环视众将，声音陡然提高：“三日后，无论咸阳消息是否确认，我军都将发动总攻！诸位可有异议？”
众将齐声应诺：“谨遵项将军号令！”
军议结束后，赵戈与韩信并肩走出统帅府。夜幕已经降临，巨鹿城头火把通明，映照着士兵们忙碌的身影。
“项将军求胜心切，恐怕会打乱我们的计划。”韩信低声道。
赵戈轻叹：“这也是无奈之举。联军内部矛盾日益尖锐，若不能尽快取得一场大胜，恐怕不等蒙毅来攻，我们自己就先乱了。”
韩信点头：“所以我们必须确保这场总攻万无一失。我已经安排好了细作，会在总攻前夜在秦军水源中下药。”
赵戈一惊：“下药？这...未免有违道义。”
“将军，”韩信正色道
“战争从来就没有道义可言。况且我们下的只是让人腹泻的草药，不会取人性命。只要能让秦军在总攻时状态不佳，就足够了。”
赵戈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就依你所言。不过务必小心，蒙毅心思缜密，定会严加防范。”
“将军放心，我已有周全安排。”
秦军大营中，蒙毅也在与苏角等人商议军情。
“联军这两日频繁骚扰，却又避而不战，其中必有蹊跷。”蒙毅凝视着地图，眉头微皱。
苏角道：“将军，咸阳消息不明，军心确实有所动摇。不过我已经加强了营防，联军若来攻，必让他们有来无回。”
蒙毅摇头：“项羽、刘邦、赵戈都不是泛泛之辈，他们定然在谋划什么。传令下去，全军戒备，特别是水源和粮草，必须加倍看守。”
“将军怀疑联军会下毒？”
“不得不防。”
蒙毅目光深邃，“我总觉得，联军似乎知道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消息。”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匆匆入帐，呈上一封密信：“将军，咸阳来的急件！”
蒙毅迅速拆开信件，越看脸色越是凝重。
苏角急切地问：“将军，咸阳情况如何？”
蒙毅将信递给苏角，声音低沉：“赵高把持朝堂，不给皇帝的任何消息，我担心赵高政变。”
帐内众将无不色变。
“那...那现在的皇帝的情况？”一名偏将颤声问道。
蒙毅深吸一口气：“皇帝应该被赵高囚禁，老腌货不敢立即称王。”
苏角咬牙切齿：“赵高这个逆贼！将军，我们是否应该回师咸阳，清君侧？”
蒙毅沉默良久，缓缓摇头：“不，现在回师，巨鹿一线的秦军将全军覆没。我们必须先击败联军，再图后计。”
“可是军心...”
“传令下去！”
蒙毅斩钉截铁，“严格封锁消息，凡散播谣言者，立斩不赦！同时告诉将士们，咸阳安好，陛下很快就会派来援军。”
苏角担忧道：“将军，这能瞒得住吗？”
“瞒不住也要瞒！”蒙毅目光坚定
“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选择。”
待众将离去后，蒙毅独自站在帐中，望着摇曳的烛火，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而织网的人，正隐藏在暗处，静静等待着收网的时刻。
“赵戈...”他轻声念着这两个名字，“你究竟在谋划什么？”
此时在联军大营中，赵戈正与陈胥密谈。
“咸阳情况如何？”赵戈急切地问。
陈胥低声道：“咸阳城到处戒严，赵高恐有称王之心！”
赵戈点头：“告诉我们的人，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待我们击败蒙毅后，再行举事。”
“另外…”
赵戈取出一封密信，“把这封信秘密交给咸阳的人，让他们转交给张良。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他手中。”
陈胥郑重接过密信：“我明白了。”
送走陈胥后，赵戈独自登上营中了望台。夜空下，秦军大营的灯火依旧明亮，但他知道，这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正在汹涌。
三天后，这里将爆发一场决定天下命运的大战。而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将影响无数人的生死。
“将军。”韩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赵戈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问道：“韩信，你说我们这么做，是对是错？”
韩信沉默片刻，答道：“乱世之中，但求问心无愧。”
赵戈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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