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看见李鑫步入大堂,邀月的脚步便僵在了原地。
向来无拘无束的她,此刻竟踌躇不前。
那只抬起的脚,终究还是收了回来。
若这登徒子又对本宫胡言乱语......邀月低声自语,眉间紧锁。
身为移花宫大宫主,若与人传出绯闻,不仅损及宫门声誉,更会令她颜面尽失。
院中激战正酣,她却心不在焉地来回踱步。
直到怜星遇险,她才顾不得许多。
救下怜星后,她立即喝止李鑫,严令其不得多言。
有些事,实在难以启齿。
高高在上的移花宫主,何曾为这等事烦忧过?
情之一字,最是难解。
邀月收回恍惚的目光,面对妹妹的追问,她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本宫行事,何须解释!
话音未落,身影已杳。
怜星蹙眉嗔道:说要血洗江府的是你,临阵反悔的也是你!
望着姐姐离去的方向,她灵机一动。
你不说,我自有办法。”
想到能从李鑫那里探听 ** ,怜星嘴角扬起狡黠的弧度,连手上的伤痛都似减轻了几分。
她纵身一跃,再次朝江府大堂掠去。
院中众人刚松口气,李鑫一句话又让他们紧张起来。
待发现他说的是苏樱,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妾身苏樱,与邀月宫主只是容貌相似。”苏樱莞尔一笑,主动解释道。
这误会反倒冲淡了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
在李鑫身旁的江玉燕松了口气,见李鑫认错了人,随即解释道:
夫君误会了,这位是酷似邀月的苏樱姑娘。”
她昨日才到府上做客。”
铁心兰在一旁抿嘴轻笑,难得见到李鑫出糗,心里乐开了花。
这个李鑫平日趾高气扬,最爱夸夸其谈,今日可算让她逮着机会看笑话了。
李鑫懒得理会铁心兰的小心思。
他仍有些恍惚,不明白邀月为何突然现身又离去。
打量着眼前的苏樱,略一思忖便恍然大悟。
随手收起飞剑递给江玉燕,李鑫随口问道:
原来是苏姑娘,你怎么从魏无牙那里逃出来了?
这话本是随口一问,却让苏樱心头一震。
她惊疑不定地望向李鑫,暗自思忖:此人怎会知晓我的来历?
再三端详后,苏樱确信从未见过此人。
以魏无牙对她的偏执,更不可能向外人提及。
即便是铁心兰,她也未曾透露过魏无牙的事。
李公子如何得知我来自魏无牙处?
李鑫这才意识到失言,方才走神竟将不该说的话脱口而出。
他眼珠一转,指向铁心兰:
喏,就是她告诉我的。”
那日她为求自保,说了不少事情,我也记不清具体了。”
苏樱疑惑地看向铁心兰,只见对方同样一脸茫然。
这情形让苏樱更加困惑——要么李鑫能从片言只语中推断 ** ,要么就是他知道得太多。
李鑫不再纠缠此事,转而关切地问江玉燕:
娘子可有受伤?
我不在时发生了什么事?
江玉燕收好飞剑,嫣然一笑:
玉燕没事。”
说来话长,夫君且随我去大堂细说。”
李鑫点头应允。
众人陆续进入大堂。
江玉燕端坐主位,李鑫居于次席。
始终沉默的铁萍姑冷眼旁观,已将李鑫的为人看得分明。
能险些取走怜星宫主性命的人,任谁都明白他绝非等闲之辈。
至少在实力层面,李鑫确实不容小觑。
奴婢本是移花宫侍女铁萍姑,因不自量力与玉燕姑娘交手,这才落败留在江府。”
铁萍姑上前行礼,简单介绍了自己。
只是关于送信一事,她再三犹豫,终究不敢提及。
她不确定是否因自己的那封信,才引得移花宫两位宫主亲临江府。
按理说不该如此,除非另有隐情——比如六壬神骰之事。
江玉燕挥手示意铁萍姑退下,转而说起苏樱与六壬神骰的来龙去脉。
苏樱姑娘来江府当日,恰逢慕容无敌来访。”
慕容家带来半片千年火灵芝,因而得知苏樱精通医术。”
她救醒了黑蜘蛛,慕容无敌从其口中获悉六壬神骰的消息。”
之后慕容无敌前往东厂未归,慕容家三人则外出散布消息。”
如今慕容家众人皆未返回,想必全都去了东厂。”
这些事在场多数人都已知晓。
但有些人却知晓其中更深的内情。
铁心兰瞥了眼李鑫,抿嘴轻笑——那晚她看得分明,真正的六壬神骰早被李鑫调包。
如今江湖中人争抢的,不过是个赝品。
见她突然发笑,苏樱不解:你笑什么?这事有何可笑之处?
两人的小动作没能逃过李鑫的眼睛。
他眉头微蹙,见铁心兰偷笑便猜到了七八分。
那晚六壬神骰之事,铁心兰全程目睹。
若细究起来,江玉凤当时也在场——只是不知她是否听懂。
好,情况我已了解。”
李鑫略作沉吟:那半片千年火灵芝,就给江玉凤疗伤吧。”
江玉燕柔声应道:全凭夫君做主。”
铁心兰见李鑫目光扫来,笑容顿时僵住——这家伙肯定又要使唤自己了。
果然,李鑫直接下令:铁心兰,江玉凤和火灵芝都交给你照看。”
若出半点差池...
记住,有些事最好烂在肚子里。”
另外,江玉凤痊愈后,安抚她的差事也归你。”
铁心兰瞬间垮下脸来。
李鑫的警告分明在提醒那晚之事。
她垂头丧气地叹气:真是命苦...
苏樱见她这副模样,忍俊不禁道:李公子,苏樱略通医理,愿随心兰一同医治江玉凤。”
李鑫打量着这位主动请缨的姑娘,目光意味深长。
李鑫并非担忧铁心兰会做出什么恶事,只是觉得她口无遮拦,凡事都可能往外说。
有些事不得不防!
想到苏樱的性情,李鑫决定提醒她:苏姑娘聪慧过人,想必比铁心兰可靠得多。”
李公子过奖了。”苏樱谦逊回应。
铁心兰却撅起嘴,不满地瞪了李鑫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苏樱暗自摇头,这里恐怕也只有你敢这样对他发脾气了。
她向江玉燕行礼后,正要追上去,却发现铁心兰突然停住脚步。
心兰,怎么了?苏樱问道。
铁心兰望着院外,满脸震惊。
听到呼唤才回过神,急忙退回苏樱身边,指着门外急道:那个女人又来了!
哎呀,小姑娘怎么说话呢?姐姐可是有名有姓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怜星依旧慵懒地扭着腰肢走进来。
见江玉燕起身戒备,她抬手示意:别紧张,姐姐不是来打架的。
就是不知道哪个没良心的,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看把我这双手伤的~
说话间,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李鑫。
不等李鑫开口,江玉燕已冷声道:刀剑无眼,怪得了谁?
怜星挑眉笑道:小丫头还挺护主。
不过...她低头扯了扯破损的衣襟,意味深长地看着二人:这衣服破得可真巧,就像长了眼睛的飞剑专挑这儿划。
这一路走来,总觉得心里凉飕飕的呢~
论阴阳怪气,怜星从没输过。
江玉燕无言以对。
李鑫淡淡道:有话直说。
要衣裳的话,要多少给多少。”
苏樱警惕地盯着怜星,这女人刚打完架就若无其事地回来,肯定别有用心。
见怜星投来玩味的目光,苏樱立刻后退几步——绝不能落入她手中!
大堂众人都看得出,这个怜星,当真是胆大包天。
她的胆量确实不小,否则怎敢独自一人前来。
或许她认定李鑫不敢对她下手。
怜星嘴角微扬,这一路上她早已想明白了一切。
若邀月与李鑫之间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怜星的名字倒过来写!
至于为何用不可告人来形容,原因再简单不过。
怜星仔细推敲了邀月近期的举动,再结合那条似有若无的下药传闻,
一旦认定了某个结论,所有线索便都串联了起来。
她此行的目的,正是要验证这个猜测的真伪。
见李鑫如此直白地询问,怜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愈发怀疑二人早有默契。
你怎知我有事相询?
莫非真被我猜中了?
李鑫看着她那副胜券在握的神情,只是摇头不语。
一个眼神,让她自行领会。
怜星顿觉无奈,李鑫的沉默与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容,
竟与邀月如出一辙,毫无破绽可寻。
她尴尬地笑了笑,索性开门见山:
罢了!
能否告诉我,邀月找你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你与邀月之间到底有何纠葛?
李鑫闻言一怔,看着怜星满脸期待的模样,险些笑出声来。
原来她大费周章,就为打探这等隐秘之事。
他起身笑道:还能怎样?我刺了她一剑就逃之夭夭了。”
后来不就遇见你了?
仅此而已?怜星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
不然呢?李鑫斩钉截铁地答道。
怜星眼波流转,心中全然不信:李鑫,休要瞒我。”
那日清晨邀月归来时的模样,我可看得一清二楚!
要不要我当众揭穿你们的秘密?
此言一出,李鑫几乎都要信以为真。
但他深知邀月性情,那夜月下之事,她绝不容第三人知晓。
(李鑫作为知情者已是例外)
眼前这笑吟吟的怜星,分明是在设局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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