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寨主苏醒，暗潮再涌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竹窗洒入赤炎寨主的居所时，昏迷数日的岩刚，眼睫微微颤动，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初时的迷茫迅速被剧痛后的虚弱和记忆的回归所取代，他挣扎着想坐起身，却牵动了内腑伤势，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守在床边的老巫医和阿雅又惊又喜，连忙上前搀扶。
“阿爹！您终于醒了！”阿雅喜极而泣，紧紧抓住父亲粗糙的手掌。
岩刚看着女儿憔悴的面容和眼中的血丝，心中一痛，沙哑着嗓子问道：“阿雅……我睡了多久？寨子里……怎么样了？”他虽重伤初醒，但作为寨主的责任感让他第一时间关心寨子的情况。
阿雅连忙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包括黑风盗截杀、被顾九渊沈清辞所救、黑水寨趁机发难、二叔岩烈态度暧昧、以及昨夜沈清辞冒险前来医治、顾九渊隔空震慑黑水寨等事，简要说了一遍。
岩刚越听脸色越是凝重，尤其是听到幽冥蚀脉手和昨夜那神秘而恐怖的攻击时，他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幽冥道！黑水寨竟敢勾结外人，欺我赤炎寨至此！”怒火牵动伤势，他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寨主息怒！您的伤势刚有好转，万不可动气啊！”老巫医连忙劝道。
就在这时，竹楼外传来一阵喧哗。得到消息的岩烈带着一批寨中长老和头目匆匆赶来，人未至，声先到：“大哥！你醒了？！真是天神保佑！”
岩烈闯入房间，脸上堆满了关切之色，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和慌乱。他没想到岩刚竟然真的能醒过来，而且看起来气色恢复得不错。
岩刚冷冷地看了自己这个弟弟一眼，没有立刻发作，只是淡淡道：“我昏迷这些日子，辛苦二弟主持寨务了。”
岩烈干笑两声：“大哥说的哪里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黑水寨那边步步紧逼，小弟我能力有限，实在是……”他试图诉苦并推卸责任。
“黑水寨的事，我自有主张。”岩刚打断了他，语气不容置疑，“传令下去，所有寨中战士加强戒备，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与黑水寨冲突。另外，请救我的那两位恩人过来，我要亲自感谢。”
岩刚醒来的消息和这道命令迅速传遍了赤炎寨，原本低迷的士气为之一振！老寨主的威望仍在，寨民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而岩烈一党则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阿姆客栈内，顾九渊和沈清辞很快收到了岩刚醒来的消息和邀请。
“看来这位岩刚寨主是个明白人。”沈清辞轻声道。
顾九渊点头：“正好，可以向他打听神山之事。”
两人再次来到赤炎寨，这一次是光明正大地从寨门进入。所过之处，赤炎寨民纷纷投来感激和敬畏的目光。昨夜黑水寨的变故虽然隐秘，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顾九渊那神鬼莫测的手段早已在私下里传开。
寨主竹楼内，岩刚已经勉强能够坐起。见到顾九渊和沈清辞，他挣扎着想要下床行礼，被沈清辞及时拦住。
“岩刚多谢二位恩人救命之恩！此恩如同再造，我赤炎寨上下永世不忘！”岩刚抱拳，语气真诚而激动。
“寨主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沈清辞温和回应。
双方寒暄几句后，岩刚便屏退了左右，只留阿雅在一旁伺候。他知道，这两位恩人冒险救他，绝不仅仅是路见不平。
“恩人，我听阿雅说了，你们似乎在打听‘神山’的消息？”岩刚直接切入正题，目光锐利地看着二人。
顾九渊和沈清辞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沈清辞道：“实不相瞒，我们确实需要寻找一处至阳至刚之地，救治一位非常重要的亲人。听闻神山传说，故而来此探寻。”
岩刚闻言，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凝重之色：“恩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本不该隐瞒。但神山……乃是南疆最大的禁忌，也是最大的机缘。那里确实存在，也确如传说般，有永不熄灭的圣火，但通往神山的路，被称为‘九死一生路’，千百年来，不知多少英雄好汉和强大的修士埋骨其中。”
他详细描述了所谓的“九死一生路”上的可怕：变幻莫测的毒瘴林、栖息着上古异兽的岩浆河、能吞噬神魂的幻音谷、以及最可怕的、连灵魂都能冻结的“寂灭寒渊”！据说，只有穿越寒渊，才能抵达神山脚下。
“而且，”岩刚压低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最近神山方向很不平静。时常有异象发生，地动更加频繁，山中的毒瘴和妖兽也变得更加狂躁。我们赤炎寨世代居住于此，对地脉变动最为敏感。我怀疑，神山可能发生了某种变故，或者说……有什么东西要出世了。这也可能是黑水寨和那些外人突然活跃起来的原因。”
顾九渊和沈清辞心中凛然。神山有变？这与凤栖草的异常牵引感似乎对得上。机遇往往伴随着更大的风险。
“寨主可知，最近有哪些外来势力在打神山的主意？”顾九渊问道。
岩刚脸色阴沉：“除了黑水寨背后的幽冥道，据我们探子回报，南朝的‘镇南王府’似乎也派了人过来，还有几个神秘的佣兵团，背景都不简单。他们都在暗中搜集情报，似乎在等待某个时机。”
局势果然复杂！幽冥道、南朝王府、神秘佣兵……各方势力云集，目标直指神山。赤炎寨的危机，不过是这场更大风暴的前奏。
“多谢寨主告知。”沈清辞真诚道谢，“不知寨主接下来有何打算？黑水寨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岩刚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和决绝：“我岩刚既然活过来了，就不会再任由黑水寨欺辱！赤炎寨的儿郎没有孬种！我会尽快恢复实力，整顿寨务。黑水寨若敢再来犯，必叫他们付出血的代价！”他顿了顿，看向顾九渊和沈清辞，郑重道：“二位恩人若欲前往神山，我赤炎寨愿尽全力提供帮助！我们熟悉周边地形，可以为您二位绘制最详细的地图，并提供抵御部分毒瘴的秘药。只望……若二位在神山有所得，将来能照拂我赤炎寨一二。”
这是一个明智的交易。岩刚深知凭赤炎寨的力量，难以在接下来的风暴中独善其身，结交顾九渊和沈清辞这样的强援，是寨子生存下去的希望。
顾九渊略一沉吟，便点头应下：“可。若有所成，赤炎寨之事，我们不会袖手旁观。”
达成了初步同盟，双方关系更进一步。岩刚立刻命人取来赤炎寨代代相传的、标记着“九死一生路”部分险要地点的古老兽皮地图，以及几瓶特效的避瘴丹和解毒丹赠予二人。
就在顾九渊和沈清辞仔细研究地图时，一名寨民惊慌失措地跑进来禀报：“寨主！不好了！黑水寨的岩豹带着大批人马，还有那几个外人，堵在寨门外，叫嚣着要我们交出打伤他们的人，否则就要踏平我们赤炎寨！”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而且来得如此之快！
岩刚脸色一变，强撑着想要起身：“欺人太甚！集合寨中所有战士，随我迎敌！”
“寨主且慢。”顾九渊按住他，眼神平静无波，“你的伤势未愈，不宜动武。这件事，因我们而起，便由我们来解决吧。”
他看向沈清辞，沈清辞微微颔首，眼中没有丝毫惧意。
顾九渊转身，大步向寨门外走去，沈清辞紧随其后。阳光照在他玄色的衣袍上，映出一片冰冷的肃杀。既然避无可避，那便以雷霆之势，将这眼前的麻烦，彻底碾碎！也好让那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看清楚，有些人，是他们惹不起的！
赤炎寨的存亡，神山之旅的序幕，都将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正面冲突中，拉开最终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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