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完成了新人的第一次测试——虽然他到现在连测试内容是什么都没搞明白,整个过程就像一场荒诞的梦。
他在王助理的引导下,找到了正在其他检测室进行定期检查的谭羽然一行人。
谭羽然刚完成一项启明看不懂的测试。
看到启明,他笑呵呵地正准备招呼对方一起去进行这边的常规项目。
然而,王助理却上前一步,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难以理解的荒谬:“不用了,谭先生。瑶光博士……给他背书了。”
说着,他将启明手中那张唯一的“成绩单”递给了谭羽然。
谭羽然接过单子,目光落在结论栏那嚣张至极的“不用测了。我说的。”上,瞬间懵了。
他抬头看看王助理,又看看一脸无辜的启明,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来。
启明也懵了。
什么情况?
连这边的检测也不用做了?
王助理似乎看出了两人的震惊,补充解释道:“瑶光博士说不用,那就是不用了。流程上已经没问题了。启明先生可以放心在这里等候,等谭先生你们全部结束后,我会过来送各位出去。”
说完,他将启明带到一间干净整洁的休息室,礼貌地告辞后便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启明一个人,他坐在柔软的椅子上,继续消化着这一连串的莫名其妙。
不过,懵逼归懵逼,他心里确实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那个所谓的「预知」能力,根本就是编出来糊弄官方的。
而且他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了,无论是复活还是小雪,亦或是他内心最深的秘密——穿越。
谁知道官方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能检测出异常?
虽然他之前也对这次检测抱有一丝好奇,但心底深处总归藏着隐忧。
现在倒好,所有的担心都烟消云散了。
他靠在椅背上,脑海中不自觉地又浮现出那个银发女子的身影。
“苏瑶光……”
他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眉头微蹙。
他总觉得这个女人有点过于跳脱,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都异于常人,而且她对自己……
是不是有点太自来熟了?
难道他们以前见过?
启明靠在休息室的椅子上,仔细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遍,最终确定,自己对这位银发女子确实没有任何印象。
想来也是,外貌和气质如此鲜明独特的人,如果真的见过,怎么可能不留下丝毫记忆?
“难道……她是认识原主?”
这个念头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他穿越过来之后,除了在极少数情况下会闪过一些无法串联的碎片画面外,并未能继承这具身体原主的任何记忆。如果苏瑶光真的认识原主,那麻烦就大了。
就凭对方今天表现出来的那种天才般的气质,以及似乎极高的权限,启明毫不怀疑,只要她稍加试探和深究,就极有可能挖掘出他最大的秘密——他并非原来的启明,而是一个来自异世的灵魂。
想到此处,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脊背。
“看来以后,还是得尽量躲着她才行……”
他甚至有点神经质地担心,那个行事风格雷厉风行的女人,会不会下一秒就突然推开休息室的门,带着那玩味的笑容再度出现。
好在,他担心的情况并未发生。
时间在安静的等待中缓慢流逝,直到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但进来的并非苏瑶光,而是谭羽然。
“走吧,先去吃饭。”谭羽然招呼他,“这边的检测项目比较多,下午还得继续。”
启明这才意识到,时间已近中午。
他跟随着谭羽然等人一同在园区内部一个干净整洁,但没什么特色的食堂用了午餐。
标准的工作餐,味道只能说能填饱肚子。
下午,检测继续。
启明依旧被安排在休息室等待,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各种仪器运行的微弱声响和偶尔经过的脚步声。
他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心里对小雪独自在家有些挂念,却又无法离开。
当休息室的门再次被谭羽然推开,通知他可以离开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明显暗了下来,天空也阴沉得仿佛随时会滴下水来。
众人一同离开了这处官方园区。
来到外面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明素心优雅地向众人微微颔首,声音依旧轻柔:“我就先告辞了。” 随后便独自拦下一辆出租车,飘然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旁边的诗怀雅似乎放松了不少,重新恢复了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起待会儿要去哪里吃顿好的,庆祝这充实的一天。
看着她那副兴致昂扬的模样,启明确实不想扫大家的兴。
但此刻天色已然漆黑,而他早上出门时根本没料到会耽搁整整一天,只给小雪准备了午饭。
更重要的是,他几乎从未将小雪独自留在家中这么久,一想到她可能正趴在窗边,眼巴巴地望着楼下,他就实在放心不下。
他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和诗怀雅说明情况,表示自己需要先回家。
诗怀雅上下打量了他半晌,忽然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换上一副“我懂,我都懂”的模样,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压低声音笑道:“去吧去吧,理解理解,瞧把孩子给急的,快回去吧!”
启明一看她那挤眉弄眼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想歪了,但他此刻有口难辩,只能在谭羽然和王梓同样带着几分了然和戏谑的古怪笑容中,略显狼狈地拦下一辆出租车,逃也似的离开了。
快到家的时候,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车辆在逐渐变得湿滑的街道上行驶,雨刮器有节奏地左右摆动,刮开不断落在挡风玻璃上的雨水。
启明下了车,拉起卫衣的兜帽罩在头上,权当雨披,缩着脖子,在淅淅沥沥的冰冷雨中,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路面,快步朝着那栋熟悉的旧楼走去。
路灯在雨幕中晕开一团团昏黄的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周围只有雨点敲打屋檐和地面的声音,显得格外寂静,却也让他归家的脚步更加急切。
......
而城市的另一角,同样的雨幕之下,湿冷的空气却包裹着截然不同的灼热。
激烈的争吵声撕裂了雨夜的宁静,与其说是对话,不如说是两种失控情绪在硬碰硬地相互撞击。
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尖锐得刺耳;
男人的反驳则压抑着怒火,低沉而暴躁。
破碎的词语——“工作”、“未来”、“你凭什么”——混着淅沥的雨声,像钝刀子一样割裂着这个夜晚。
偶尔有路过的邻居加快脚步,投来厌烦或怜悯的一瞥,却无人驻足。
那小小的遮蔽处,仿佛成了一个被隔绝的、充满愤懑与癫狂的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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