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有些不好意思：“全赖师父的那本心得，还有那颗外丹……”
霍老摆摆手，示意周阳在石凳上坐下：“外丹只是辅助，关键还在个人。不到半年时间从普通人到玄阶……”他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看来老夫有生之年，说不定真能见到一位天阶高手了。”
周阳闻言一怔：“师父太抬举我了。”
“不是抬举。”霍老正色道，“修行之路，越往后越难。但以你的资质和悟性……”他顿了顿，“只要不半途夭折，成就不可限量。”
周阳将昨晚的经历详细道来，说到关键时刻灵光一现，想到用“水火既济”之法调和内外能量时，霍老的表情更加震惊了。
“天才……真正的天才……”霍老喃喃自语，“不仅修炼速度惊人，这份临场应变的能力更是……”
霍老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远处。
“那颗外丹……应该快用完了吧？”老人突然问道。
周阳点点头：“昨晚突破时已经消耗了大半，剩下的恐怕只够再用一两次。”
霍老闻言却只是淡然一笑：“这种事本就强求不得。能遇到一颗已是莫大的机缘，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外丹也不过三两颗而已。”
前院突然传来向安杀猪般的惨叫：“啊！赵老哥，轻点！我的老腰啊！”
霍老和周阳相视一笑，老人拍拍周阳的肩膀：“去吧，看看你那个朋友。晚上来我这一趟，虽然你现在修行的是道门功法，但我还是有些其他压箱底的手段的，以你现在的境界，应该能领悟了。”
周阳郑重地点头应下，当他回到前院时，只见向安整个人瘫在地上，赵元武正用脚轻轻踢着他的小腿。
“起来！才蹲了十分钟马步就装死？”赵元武笑骂道。
向安看到周阳，立刻像看到救星一样伸出手：“阿阳……救命……我的腿已经不是我的了……”
周阳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向安的腿：“没事，就是肌肉拉伤，休息会儿就好。”
赵元武撇撇嘴：“这小子太娇气了。还记得你第一次来的时候吗？蹲了一小时马步都没喊累。”
向安闻言瞪大眼睛：“一小时？骗人的吧？”
周阳笑而不语。那时候他刚得到《太清养神诀》，正处在如饥似渴的学习阶段，再苦的训练都能咬牙坚持下来。
“行了，今天就到这吧。”赵元武收起藤条，“明天继续。”
向安如蒙大赦，瘫在地上大口喘气。周阳把他扶起来，向安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两条腿直打颤。
“阿阳……我后悔了……”向安哭丧着脸说。
周阳拍拍他的肩膀：“习惯就好。我刚开始练的时候，连楼梯都下不了。”
三人说笑间，武馆的晨练也接近尾声。弟子们陆续离开，有几个还特意过来跟周阳打招呼。虽然周阳不常来，但他在武馆的人缘一直不错。
“对了，”临走时赵元武突然叫住周阳，“老爷子跟你说什么了？我看他刚才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周阳想了想，轻描淡写地说：“就是聊了聊修炼的事。”
赵元武将信将疑，但也没再多问。
晚上，周阳独自来到武馆，他轻车熟路地穿过几进院子，来到最深处的小院。
霍老早已在院中等候，正背着手站在那棵老槐树下，月光洒在他银白的发丝上，泛着淡淡的光晕。
“来了？”老人头也不回地问道。
周阳恭敬行礼：“弟子来迟了。”
霍老转过身，脸上带着少见的严肃：“不迟，正好。”他指了指石桌上的茶壶，“先喝杯茶定定神。”
周阳依言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温热适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显然是特意准备的。
“这套拳法，名为‘八极震天’。”霍老开门见山，“是我霍氏八极拳的镇派之宝，唯有达到玄阶，体内真气足够凝练者方可修习。”
老人站起身，来到院中央：“看好了。”
周阳凝神静气，双眼微眯。在特殊视野中，他能清晰看到霍老体内真气的运行轨迹——青色的内气沿着特定经脉流转，在几个关键穴位形成旋涡，最后汇聚于拳掌之间。
“第一式，震山岳！”
霍老右拳缓缓推出，动作看似缓慢，实则蕴含万钧之力。周阳看到老人体内的真气在出拳瞬间骤然加速，如江河奔涌般冲向拳锋。
“第二式，裂苍穹！”
左掌如刀劈出，真气在掌缘凝成一线，锋利如刃。周阳全神贯注，将每一处真气运行的关键节点牢牢记下。
八式演示完毕，霍老收势而立，额头已见细汗：“如何？”
周阳沉思片刻，起身来到院中央，他闭上眼，回忆着刚才看到的真气运行路线，体内的真气开始沿着相同路径流转。
“震山岳！”
周阳一声低喝，右拳推出，真气运行轨迹与霍老演示的分毫不差，拳锋处青光隐现，院中无风自动，槐树叶沙沙作响。
霍老瞳孔微缩，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裂苍穹！”
左掌劈出，空气中传来细微的撕裂声。周阳一气呵成，将八式全部演练一遍，虽然威力不及霍老，但招式精髓已得七八分。
周阳却皱起眉头：“但感觉还是差了些火候。”
“急什么？”霍老笑骂，“这套拳法你大师兄学了半年才入门。今晚你能摸到门槛，已经是奇迹了。”
一个小时后，在霍老的指点下，周阳对这套拳法掌握的越发纯熟，他收势而立，只觉体内真气流转更加圆融。
霍老沉默良久，突然摇头苦笑：“老了……真是老了。”他摆摆手，“回去吧，有不懂的再来问我。”
周阳欲言又止，最终恭敬行礼：“弟子告退。”
走出院门时，他听到身后传来霍老的自语声：“当年我学这套拳法用了三个月……这小子只看几遍就……”
夜风拂面，周阳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却并不平静，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学得这么快，全赖那特殊的透视能力。
这种能直接看到真气运行路线的能力，恐怕连霍老也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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