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祠堂沉重的木门在我们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那片流动的金色海洋,廊下的晨光恰好漫过青石门槛。无尘的指尖仍残留着惊雷的温度,他执起我握着相思豆的手,将我们的交叠的掌心贴在他心口。
“感觉到了吗?”他的声音像被晨露浸润过的弦音,“这里跳动的每一下,都在呼应你的誓言。”
掌下传来沉稳而有力的搏动,一下,又一下,如同远古的鼓声穿越时空,与我的心跳渐渐重合。我凝视着他琉璃般清透的眼眸,那里面映着天光,也映着我微微颤抖的身影。
“佛说世间有八苦。”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我的腕间,“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可他们不曾说,当求而得之的瞬间,连呼吸都成了梵唱。”
相思豆在我们相贴的掌心间微微发烫,仿佛那颗小小的红色种子正在生根发芽。
我伸手环住他的腰际,将脸埋进他绣着银丝暗纹的前襟。长孙司长,没想到你这么浪漫。 我听见自己带着笑意的声音闷在他衣料间响起。
他低笑时胸腔的震动清晰传来:夫人谬赞。不过这份浪漫,确实只属于你一人。
当我们回到议事厅时,无尘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模样。他执起国际象棋棋子,在檀木棋盘上轻轻落下。你看,他指尖点住代表长孙家族的白王,表面上是王对王的博弈,实则每一步都牵动着整个棋局。
他又将黑皇后推向棋盘中央:暗鸦组织就像这枚棋子,看似锋芒毕露,却不知自己早已陷入重围。 他的手指划过棋盘上数个看似无关的格子,三天后,这里就是终局。
我望着棋盘上逐渐清晰的杀局,忽然明白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所以需要我亲自将死黑王?
无尘抬起眼眸,琉璃色的瞳孔我身为外交官,不能直接出手。但……他将一枚白骑士棋子推至我的面前,三天后,我会让你亲手了结这段恩怨。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腕,力道坚定如磐石: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长孙家族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棋盘上的白色棋子不知何时已形成合围之势,在晨光中泛着温润而凛然的光泽。
我低头凝视那枚白骑士棋子,指尖轻轻抚过冰凉的珐琅纹路。它既不像王那般威严,也不似皇后那般张扬,却拥有最灵活多变的步伐,能够在关键时刻扭转整个战局。
“为什么是骑士?”我轻声问道。
无尘松开我的手腕,修长的手指在棋盘上空划过一道弧线:“因为只有骑士,才能在所有人都认为无路可走时,走出最出人意料的轨迹。”他的目光落在窗外,那里朝阳正渐渐升高,将庭院中的薄雾染成淡金色,“就像你,我的夫人。”
议事厅内檀香袅袅,与晨光交织在一起。我注意到棋盘上的白棋确实已经形成了完美的包围圈,每一枚棋子都处在最恰当的位置,仿佛星辰运转般严丝合缝。黑王的退路被完全切断,而黑皇后虽然占据中心,却已然成了瓮中之鳖。
无尘忽然站起身,走到窗边。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使他看起来既像慈悲的佛陀,又像无情的修罗。
无尘向我伸出手,掌心向上,姿态优雅如展翅的白鹤。
“夫人,准备好了吗?”
我将手放入他的掌心,感受着那份熟悉的温暖与坚定。
“随时可以开始,我的司长大人。”
第三天清晨,银月准时出现在公寓门前。她递给我一件镶嵌着暗纹的礼服,眼神里透着罕见的郑重:夫人,一切准备就绪。
展会设在城郊一座私人艺术馆。水晶吊灯将展厅照得如同白昼,衣香鬓影间,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站在香槟塔旁的身影——当初将我推入深海的刀疤脸,此刻正与旁人谈笑风生。
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直到银月轻轻按住我的肩膀:呼吸,夫人。我们都在。
就在这时,展厅的灯光突然暗下。炎越带着影组织的成员从各个入口涌入,寒峰的身影在二楼廊柱间若隐若现。不过瞬息之间,暗鸦组织的成员已被尽数控制。
赤烈押着刀疤脸来到我面前时,那人脸上的傲慢终于碎裂成惊恐。夫人,如何处置?
我想起无尘在棋盘前说过的话,抬手做了个手势:按无尘说的办。
银月护送我回到公寓时,月光正透过落地窗洒满客厅。无尘背对着我坐在棋桌前,檀香袅袅中,整个房间仿佛凝固的琥珀。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那双琉璃色的眼眸在夜色中格外明亮。
都结束了?他的声音很轻。
我点头的瞬间,已被他拥入怀中。这个拥抱带着前所未有的力度,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他低头吻住我的唇,不是平日那般温存,而是带着灼人的炽热,像要将这些时日的担忧与克制尽数宣泄。
在氤氲着热气的浴室里,他细细吻过我的每一寸肌肤,如同虔诚的信徒膜拜他的神明。水珠顺着他的滴落,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暗哑:看见了吗?你比想象中更勇敢......
缠绵至深夜,他替我拭去额间的薄汗,将我裹进柔软的丝被。月光透过纱帘,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我靠在他胸前,听着那沉稳的心跳,终于感受到真正的安宁。
睡吧。他的掌心轻抚我的后背,我的月月,我爱你
在他规律的心跳声中,我沉入甜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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