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裹挟着凉意,自林间簌簌而过,碎金般的夕光洒入那双明眸中。
“北境异动频频,谢晟的人也不安分,一旦阿弟被立为储君,便是众矢之的,四面楚歌。”
她声音沉了下来:“我绝不能因一桩亲事被困住,更不能离开京城。”
封淮默然,伸手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指尖,那眉头微蹙:“若陛下……执意赐婚?”
“那便看看,谁命不好了!”谢清予冷哼一声,眼底戾色一闪而逝,旋即转身,踏着渐浓的暮色走向别院。
山中暮色早,酉时未过,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一盏盏灯笼次第亮起,将整座别院映得越发朦胧静谧。
扶摇看着不远处相携归来的两人,眸色暗沉,指尖勾着的白瓷酒壶再次倾泻,任由辛辣的液体灼过喉咙。
“姓沈的,你倒是比我聪明!”
待壶中酒尽,那张昳丽面容已染上薄红,眼波流转间水光潋滟,倏地转向一旁静坐的沈溦,声音低哑含混,带着浓重的醉意:“只消看见她身边站着旁人……便教我嫉妒得心口发疼!可我凭何嫉妒?”
“可你明知殿下身边,不可能只你一人。”沈溦缓缓开口。
闻言,扶摇蓦地低笑出声:“情之子事,怎有道理可讲?”
他踉跄着站起身,绯色衣袖如流云拂过,朝着院门处的两人迤逦行去。
谢清予方才踏入院门,那抹烟霞似的身影便已携着一阵淡香迎了上来。
扶摇略微垂眸,蕴着酒意的眼波如浸了春水的桃花,直直漾入她眼底:“殿下,我命人用新汲的山泉熬了碧粳米粥,您可要用一些?”
如此绝色近乎虔诚地仰望着自己,温言软语,谢清予呼吸一滞,瞳孔微缩,喉间不自觉地轻轻滚动了一下。
这细微的动作恰好落入封淮眼中,一声冷嗤逸出唇畔。
扶遥这才缓缓侧首,唇边那抹勾人的笑意淡去,只余下几分清冷:“殿下体弱,适才又饮多了酒,我心系殿下身体,封公子也要介怀?”
谢清予眼波在两之间流转,悄然叹了口气。
说好的和睦相处呢?她原本还想……或许可以试试……
“殿下。”封淮没理会扶摇,转而朝着谢清予逼近一步,目光落在她微微闪躲的面上:“你方才……在想什么?”
谢清予耳根骤然发烫,慌忙摆手:“我没想!”
可脑中那些令人心猿意马、面红耳赤的遐想,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封淮看着她颊边愈发明艳的绯色,眸色骤然转深,倏然扣住她的手腕:“殿下醉了,我送你回房歇息。”
“封公子何必着急?”扶遥却适时侧身一步,虚虚拦在两人之间。
他眼尾晕红,带着三分醉意七分媚态,轻轻勾住谢清予另一边的衣袖,声音又轻又软:“殿下,山间秋夜露重风寒,不如就在此稍坐片刻,缓缓酒意?”
那若有似无的靠近,分明是明晃晃的勾引。
“扶摇公子邀宠的手段,竟这般拙劣吗?”封淮面色越发不虞。
谢清予被他二人一左一右地“挟持”在原地,心头那点被酒意催生出的狎昵心思又冒了出来,鬼使神差地试探开口:“呃……要不,你们……一起?”
烛光摇曳,将室内映照得暖融暧昧。
封淮扣着她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声音危险地压低,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殿下方才神思不属……竟是在盘算此事?”
被他这般逼问,谢清予脸颊腾地烧了起来,旖念瞬间烟消云散,小声辩驳:“我……就问问!”
扶遥已趁势上前,将她轻轻揽向自己身侧,眼波横斜,迎上封淮冰凉的视线:“侍奉殿下,扶摇自然无有不应,倒是封公子……你凭何动怒?”
封淮眼底寒光乍现,掠过扶摇那副故作柔弱的姿态,转而再次看向谢清予,微微俯身,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怕你……受不住。”
这话里的暗示太过明显,谢清予耳根瞬间红透,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粉。
“你、你愿意?”
谁说古人矜持的?明明……明明比她还孟浪!
就在她心旌摇曳,难以自持之时,封淮却骤然松开了她的手,猛地一甩袖袍,转身便走,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冷风,瞬间便消失在夜色中。
“啊?”谢清予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先是愕然,随即反应过来又乐不可支:“这人,每次都这样……”
她正笑得花枝乱颤,揽在腰间的手臂却蓦地收紧,扶遥手上微微用力,便将她整个人带着转了过来,不得不直面他。
“那殿下……”他浓密的长睫垂下,掩住眸底翻涌的暗色,指腹带着灼人的温度,轻轻描摹着她的唇畔:“方才所言……当真么?”
说罢,却不待人回应,将人压在怀中,低头覆上了她犹带笑意的唇。
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缱绻,这个吻带着一丝淡淡的酒气,辗转深入,极尽掠夺。
鼻息间全是那股清雅又勾人的淡香,混合着酒气,熏人欲醉。
不知过了多久,扶摇才稍稍退开些许,目光紧紧锁住她迷离的眼眸:“殿下……为何不答?”
谢清予被他吻得七荤八素,脸颊烫得惊人,被他这般执拗地追问,更是窘得说不出话来。
扶摇却不允许她逃避,指尖轻轻抚上她滚烫的脸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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