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程处弼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时间被惊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李恪这家伙神神秘秘等的人竟然会是李承乾!
话说,这位太子殿下偷偷摸摸溜出东宫,该不会想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史料记载,李承乾是贞观十七年谋反的,现在才贞观八年,难不成对方从现在就开始筹谋造反了?
“程兄,想什么呢?”
见他愣愣的盯着自家太子大哥,李恪不禁撞了撞他的肩膀。
“哦,啊,没什么。”
程处弼回过神来,笑着道:“只是见到太子殿下,有些过于惊讶罢了。”
他这倒是没说谎,他现在确实是很惊讶。
“让程兄见笑了。”
李承乾温和的笑了下,随即便上了马车。
这个过程中,程处弼敏锐的注意到,对方的右脚似乎有些不便,踩在车辕上明显的崴了一下。
史书记载,李承乾于贞观七年,也就是去年,变成了瘸子。
有说是因病而瘸的,也有人说是因为骑马摔的。
具体是怎么瘸的,史书上并没有一个准确的定论。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李承乾后来之所以性情大变,最后走上了造反的道路,和他的这条瘸腿有着很大的关系。
“太子殿下,臣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程处弼忽然抬头,看向了坐在对面的李承乾。
经过刚才的照面,他发现此时的李承乾,虽然腿脚不便,但却并没有因此影响到他的性格。
此刻的李承乾性情温和,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举手投足间,颇有一种邻家大哥哥般的感觉。
当然,对方眼中偶尔也会闪过一丝郁闷和气恼的神色。
“程兄与我同龄,叫我承乾就好。”
李承乾笑着摇了摇头,随即道:“程兄想问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虽然李承乾这么说着,但程处弼依旧没有改口。
储君也是君,可不能像对待李恪那般随意。
程处弼拱了拱手,问道:“太子殿下,方才您上车的时候,臣注意到您的右腿似乎有些不便......”
“程兄!”
不等他说完,李恪忽然朝着他摇了摇头。
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自家太子大哥自从腿伤了之后,便时常闷闷不乐。
如今好不容易愿意从东宫出来放松放松心情,结果你这一开口就直戳人家的痛点,这不是找不痛快嘛!
“三弟,无妨的,我还不至于如此敏感。”
不等程处弼解释,李承乾便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随即道:“不瞒程兄,我这腿是去年骑马的时候,马儿不知怎地就突然受惊了,将我给掀下来的时候,撞在了一块石头上......”
程处弼一直注视着对方的眼神。
他发现李承乾从头到尾,都神色如常,面上除了一丝无奈外,没有丝毫的阴翳之色。
仿佛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
这不由让他确定了一件事。
此时的李承乾,还没有走上黑化之路。
于是,等对方叙述完之后,他便问道:
“按照太子殿下方才所说,您这腿当时应该是骨折了吧?”
“程兄说的不错,当时的太医诊断的就是骨折。”
李承乾微微颔首。
“这样啊......”
程处弼沉吟一声,又问道:“太子殿下,这骨折......应该不至于治不好吧?”
在这个时代,骨折虽然很难医治,但也不是所有的骨折都没救。
只要不是那种需要开刀的,基本上都能治好。
“我这伤比较严重。”
李承乾苦笑着一声,道:“根据当时为我诊治的太医所说,由于摔马的时候速度太快,撞击力度太大,出现了多段骨折的现象,事后纵使接好了骨头,也无法像常人那般行走。”
听他这么一说,程处弼便明白了。
李承乾这是把自己摔成了粉碎性骨折了,而且看样子还是挺严重的那种。
这种粉碎性骨折,恰恰是需要经过手术治疗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复位加固,后面也是很容易长歪的。
而且这种情况还会随着时间加剧,越到后面,李承乾便会瘸的越厉害。
直到彻底击垮李承乾的心理防线,促使他走上黑化之路。
“大哥......”
李恪面有不忍,想要安慰太子大哥几句,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最终只能冲着程处弼瞪眼。
“程兄,咱们今天是出来放松开心的,你就别问东问西了!”
程处弼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安慰了一声李承乾。
“太子殿下莫要过于忧心,照我看,那些太医的水平也不咋地,他们治不好您这伤势,并不代表别人就不能,说不准啊,那位能治好您这腿伤的神医,正在朝着长安城这边赶呢。”
“多谢程兄吉言。”
李承乾笑着点了点头,实际上心底却并不抱什么希望。
他这腿,已经找孙神仙看过了。
孙神医都束手无策,更遑论别人了?
“行了,行了,你们两位都别说了,下面听我说。”
李恪拍了拍手,打断了两人。
“我跟你们说啊,今日我可是花了大价钱,请来了秋莺姑娘,这秋莺啊......”
李恪的声音,在车厢中滔滔不绝的响起。
程处弼与李承乾两人,也跟着不时的出声附和一嘴。
一时间,倒也多了几分欢快的气息。
等到马车来到李恪定好的酒楼后,程处弼两人终于见到了令李恪赞不绝口的秋莺姑娘。
不得不说,这位秋莺姑娘确实很出色。
不仅容貌绝顶,身段更是顶级。
尤其是那步步生莲的舞姿,最是令人拍案叫绝。
不过程处弼却注意到,太子殿下对此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致。
也不知道是因为腿伤而没有心情,还是单纯的对女子无感。
后世的史书可是记载了,李承乾在后期疯狂的迷恋一个叫做称心的男子。
现在这个时间点,也不知道这称心有没有出现在东宫。
待酒足饭饱,秋莺退下。
李恪又提议道:“大哥,程兄,咱们接下来去赌坊逛逛?”
今天出门前,父皇已经给了他任务,务必要让太子大哥开心起来。
所以,今日他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这喝酒赏舞仅仅只是第一步。
后面还有好多好玩的等着呢。
“我去哪都行,只要不是在那工部公房坐牢就行。”
程处弼一脸无所谓道。
于是,李恪便将目光看向了李承乾。
后者想了想,最终摇头道:“三弟,还是算了吧,赌坊那种地方我就不去了。”
见他兴致不高,李恪又提议道:“那咱们去曲江池看看?”
李承乾闻言,依旧摇头。
“那去城外的庄子逛逛?”
“城北的杂耍班子?”
“去打猎?”
“去......”
在所有的计划以及备选全都被李承乾否定后,李恪整个人便垮了下来。
【看来他父皇那半成的白酒份子,今天是别想拿到手了。】
“三弟,今日是大哥扫兴了,要不你和程兄两人去玩吧。”
见大哥反过来安慰自己,李恪不禁颓丧的摇了摇头。
【今天的主角是你,你都不去,我们两个人有什么好玩的。】
看着没了下文的李恪,程处弼不禁摇了摇头。
这平日里也挺聪明的,怎么今日就犯了混呢?
这些玩的地方,哪一个不是需要步行的?
你让一个腿脚不便的人,跟他们两个正常人,一同去这些地方,这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易位而处的话,他若是李承乾,也肯定是不愿意去的。
“太子殿下。”
程处弼想了想,笑着看向了李承乾。
“这几日,我在公房里无所事事时,便想着弄点有趣的东西来玩玩,也是凑巧了,昨日这东西刚刚做好,我这还没找人玩呢,要不然咱们今天试试?”
闻言,李承乾终于来了兴趣。
“程兄指的是?”
“竹牌。”
“何为竹牌?”
程处弼笑着摇了摇头:“此物被我放在家里,待会我让人取来,太子殿下一观便知。”
说完,他便朝李恪借了个护卫,去程府取竹牌了。
由于有了自家蜀王殿下的叮嘱,这护卫上了马就一路朝着卢国公府狂奔而去。
来回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气喘吁吁的带着一个精美木盒回来了。
程处弼接过木盒后,便当着两人的面打开了。
李承乾两人好奇的凑上前来。
发现这所谓的竹牌,不过就是刻着一些陌生符号的竹片而已。
“程兄,你这该不会让人拿错了吧,这种小玩意儿,我三岁的时候就不玩了。”
李恪一脸失望的咋舌道。
“你懂个锤子!”
程处弼瞪了他一眼,又笑着对李承乾道:
“太子殿下,你别看这竹牌其貌不扬,但我跟你说啊,这东西有趣的紧,我保证你一玩就上瘾......”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两人讲解起斗地主的规则。
而等李承乾两人在他的撺掇下玩了几把后,先前还不甚在意两人,顿时就被这新颖的游戏给深深的吸引了。
于是接下来,门外的护卫就听房间里响起了三人的呼喝声。
“对三!要不要?”
“管上!”
“我顺子......”
“三带二!”
“王炸!哈哈,程兄、三弟承让承让!”
“再来!我就不信我今天还赢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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