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兄。”
程处弼的小院中,三天没见的李恪,终于现身了。
后者一屁股坐姿躺椅上,道:“小弟已经收到民部的消息,他们已经将需要的物资准备齐全了,咱们明日就得出发了”
一旁正在假寐的程处弼,睁眼看了一下,发现这家伙此时竟然一脸的憔悴。
“眼眶微凹,目中无光且脚步虚浮,你这三天该不会一直在和你那些蜀王侍妾胡闹吧?”
程处弼皱了皱眉,自从三天前这家伙被护卫拉走后,便像消失了一般。
再一现身便是眼前这番模样,这就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他意味深长道:“听我一句劝,你现在这个年纪,还是少胡闹的为好,不然等上了年纪,必然会感到有心无力,到时候再想后悔可就晚了。”
李恪现在的模样,在他眼里,就像是三天没下过床一般。
“程兄,你胡说什么呢,小弟在你眼里难道就那么不知轻重吗?”
此时此刻,李恪感觉有点伤心。
“难道你不是吗?”
程处弼一脸认真的反问着。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家伙现在连正经的蜀王妃都没有,但是那蜀王府中就已经有了十几个侍妾。
饶是如此,这家伙都还要时不时的跑去平康坊过夜。
若单纯论私生活这一点,咱们的蜀王绝对是遗传了李二陛下的‘优良基因’。
父子俩,都是一个德行。
看着他那一脸怀疑的眼神,李恪忽然感觉很委屈,很受伤,甚至是很想哭。
“程兄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小弟从你们卢国公府离开,回到王府后,一直醉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刚一睁眼,我连一口饭都没吃,就只喝了一碗醒酒汤,便匆匆的出门了,一整个下午都在城中各坊游走,想着为咱们厕纸生意选一个合适的地方建造作坊。”
“等回到王府之后,我又想着这事儿还没通知各家兄弟,随便对付了一口之后,便又挨个府门拜访了过去......”
“之后,天不亮,酒楼那边又出了差错......”
“昨日,兵部那边又......”
李恪是越说越来气,越说越委屈。
他这三天可谓是忙的脚不沾地。
也不知道怎么了,各种事情全都赶在了一块。
他现在之所以这么憔悴,还不是因为没有休息好的原因。
看着对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程处弼知道自己误会了。
赶忙笑着给他倒了一碗水,送到了面前。
“说了这么多话,肯定口渴了,来,李兄喝点蜜水润润喉先。”
然而面对他的讨好,李恪却是把脸拉的老长。
“我堂堂蜀王殿下,连喝碗茶的资格都没有吗?”
“怎么会,谁没资格,咱蜀王殿下都得有资格啊!”
程处弼讪笑一声,赶忙喊道:“程富!程富!没看到蜀王殿下来了啊,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不赶紧煮茶汤送来!”
“哎,公子稍等。”
等程富应了一声后,李恪却又摆手道:
“算了,卢国公府的茶汤本王喝不惯。”
见他蹬着鼻子就想上脸,程处弼当时就眯起了眼睛。
下一刻。
“程富你听到了没有?蜀王殿下说喝不惯咱们卢国公府的茶汤。”
“既然如此,你去把咱们珍藏的白酒拿三坛出来,另外你再去看看,大哥和二哥今日是否当值,若是没当值的话,就请过来陪蜀王殿下喝酒!”
此话一出,刚刚还一脸得瑟的李恪,顿时面色大变。
去别人家喝酒是享受,但是在程家和程家人喝酒,那就不是享受.....
而是玩命了!
来程家喝了一次酒,就醉死了一次,这谁能受得了?
“程兄,别,别,咱们不喝酒,这蜜水就挺好的......程富!你他娘的给本王回来!不许去!听到了没有!”
李恪连连摆手,再也没了先前的得理不饶人。
“蜜水行吗?够你蜀王殿下的档次吗?”
程处弼斜视着他,一副你不要勉强自己的表情。
“够了够了,绝对够了!”
李恪连连点头,生怕说的慢了,酒坛就端上来了。
小样儿,给你三分颜色就想着开染坊。
在我老程家,我还治不了你了?
见吓唬的差不多了,他便开口将程富给喊了回来。
接着他又安抚道:“行了,行了,先前是我误会你了,知道你这几日辛苦,待会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一桌好菜,好好的犒劳犒劳你。”
一说起吃的,李恪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有我没吃过的吗?”
“放心,一桌子全是你没吃过的。”
程处弼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
“现在吃饭还早,你先给我说说,今天干嘛来了?应该不是单纯的来通知我明日出发吧?”
他很清楚,这点小事,李恪只需让护卫来通知一声就行了。
完全没必要自己亲自跑一趟。
当然。
也不排除这货单纯的就是想要过来跟他诉苦来了。
李恪笑了笑:“通知程兄明日出发是一方面,至于另一方面嘛......”
说着,他脸上的笑容,忽然就变得暧昧了起来。
只见他伸手在怀中掏了掏,再拿出来时,便多了一只香囊。
香囊样式朴素,只在两面分别绣了一簇竹子。
不过,程处弼却眼尖的发现,这香囊竟然用上了金线。
硬生的让其多了几分奢华。
“你什么情况啊?”
程处弼一脸古怪道:“别人出远门都送平安符,你送我一个香囊算什么?还有,这玩意儿该不会是你那些侍妾送你的,你又拿来送我吧?”
闻言,李恪脸上的笑容陡然一僵。
这是什么脑回路?
我一个大男人会送你香囊?
你莫不是疯了吧!
李恪一脸无语道:“程兄你想什么呢,这香囊是丽质给我的,并嘱咐我亲手送到你手上。”
“啊?”
听着香囊的由来,程处弼顿时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脑海中不由回想起上次在老程书房里,后者对他说的话。
什么定情之画,什么留作彩礼的,当时他只以为老程和李世民是误会他和李丽质了,但是现在......
貌似老程和李世民误会的不冤啊!
“你啊什么啊?”
见他连个表示都没有,李恪顿时就不满了。
“丽质妹妹人如其名,这长安城中不知有多少公侯子弟心生仰慕,难不成你还看不上丽质妹妹了?”
李恪虽然觉得程处弼很好,程家也不错。
但只要一想到自家妹妹那红着脸,一脸娇羞的模样,他就觉得有些不爽。
就好比是一朵鲜花偏偏要往牛粪上凑,你非但不能去阻止,还得帮着把那牛粪往眼前铲一铲。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说我看不上公主殿下了。”
程处弼回过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
长乐公主,天生丽质,
他又不是自恋狂,怎么可能看不上人家?
相反的。
若不是因为知道李丽质历史上嫁给了长孙无忌的儿子长孙冲,他早就在见到李丽质的第一时间,回家让老程去找李二陛下求亲去了。
就这么说吧,李丽质完全是长在了他的审美观点上,简直就是梦中情人般的存在。
虽然对方的年龄还小,但也不妨碍让老程提前先给他定下来。
而他先前之所以没有让老程求亲,无非就是不愿意给自己和程家结仇罢了。
按照历史的进展,此时的长孙无忌恐怕已经跟长孙皇后提过结亲的事情了。
这时候,他若是再让老程去求情,无疑会让长孙无忌心生恨意。
以对方那阴险的性子,指不定要怎么给他们卢国公府使绊子呢。
他倒也不是怕了长孙无忌,只是单纯的不愿意平白惹事而已。
但是现在嘛......
既然长乐公主有意,那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在迟疑了一秒后,他便从李恪手中接过了香囊。
“替我谢谢公主殿下的心意,就说我程处弼一定会好好珍惜这香囊的。”
李恪撇了撇嘴,随即又用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本王就想不明白了,你没有本王帅,也没有本王有气质,真不知道丽质妹妹究竟是看上你哪里了。”
见他说的酸不溜秋儿的,程处弼不禁莞尔一笑。
这老李家的男人,不是女儿奴就是妹控。
历史上,在李承乾和李泰闹翻时,也就长乐公主李丽质出面,才能让已经势如水火的两人,心平气和的坐在一间屋子里。
这不是妹控是什么?
而现在,这李恪又是这番不忿的模样。
真不知道历史上的长孙冲,是怎么成功娶到李丽质的。
想必在这其中,长孙皇后应该是没少出力。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你这种小白脸的。”
程处弼好笑的摇了摇头,回怼道:
“我们老程家的人,要武力有武力,要文化有文化,和我们老程家的人站在一块,别的不说,就单论安全感这一块,就不是你这种小菜鸡能相提并论的。”
闻言,李恪出奇的没有反驳。
安全感这一块,和程家人确实是没法比。
别说是女子了,就是他蜀王殿下,每次和程兄一块,都会生出一种,身后的侍卫有些多余的感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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