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夜风卷着寒意,从高三教学楼顶楼的栏杆缝隙钻进来,吹得众人裹紧了外套,却吹不散场中紧绷的气氛。陈瞬和季无常的单挑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两人身上都沾了灰尘,脸颊泛着因剧烈运动而起的潮红,眼神却愈发锐利,像两头对峙的猎豹,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陈瞬率先发起攻势,左拳虚晃一招,引开季无常的注意力,右拳则带着风声,狠狠砸向季无常的胸口。季无常反应极快,侧身避开,却没料到陈瞬这一拳是假动作——他借着侧身的间隙,左拳突然变向,重重砸在季无常的腰侧。季无常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陈瞬的右拳又接踵而至,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嘭!嘭!”两声闷响,季无常连退两步,嘴角微微抽搐——陈瞬的拳头比上次更有力了,砸在身上又麻又疼。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一沉,当陈瞬打出第三拳时,他突然压低重心,双手如铁钳般抓住陈瞬的手腕,猛地向外侧一掰!
“嘶——”陈瞬倒吸一口凉气,手腕传来一阵剧痛,拳头的力道瞬间卸了大半。还没等他挣脱,季无常右腿一扫,精准勾住陈瞬的脚踝,同时双手发力向前一拉——“嘭!”陈瞬重心不稳,重重摔在水泥地上,后背与地面碰撞的瞬间,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看来常哥还是不死心,想在地面解决瞬哥。”蓝狮站在人群前,手里紧紧攥着医疗箱的提手,眼神紧张地盯着场中,“上次单挑就是地面缠斗,这次他肯定想沿用老办法。”
李华锋靠在栏杆上,手里还拿着半瓶可乐,笑着调侃:“毕竟上次只差一招,他的十字固就成型了。这次他肯定觉得,只要把瞬子拖到地面,赢面就大了。”
场中,季无常不给陈瞬起身的机会,右腿膝盖顶住陈瞬的胸口,整个人骑坐在他的腰上,双手高高举起,拳头如雨点般砸向陈瞬。陈瞬赶紧双手护头,将要害护住,可季无常的拳头却转而砸向他的肚子和胸口——“嘭!嘭!嘭!”每一拳都力道十足,砸在肚子上时,陈瞬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像有无数只手在拧扯;砸在胸口时,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胸口闷得发疼。
他试图用手去抓季无常的拳头,可季无常的动作太快了,每次都能避开他的格挡,拳头结结实实地落在他身上。突然,季无常的一拳偏了方向,砸在了陈瞬的脸上——“啪!”鼻血瞬间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滴在水泥地上,在灯光下泛着刺眼的红。紧接着,又是几拳砸在脸上,陈瞬的嘴角破了,颧骨也肿了起来,冷风一吹,又疼又麻。
“不行,必须站起来!”陈瞬在心里怒吼,“再这样被压在地面打,肯定会输!”他能感觉到季无常的拳头越来越重,自己的体力也在快速流失,再拖下去,别说反击,就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
“季无常这小子还挺聪明,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地面。”绿皮一边翻动烤架上的肉串,一边对着黄飞说,肉串上的油滴在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响声,香味弥漫开来,却没人有心思去吃。
黄飞手里拿着几串牛肉串,眼睛却盯着场中,摇了摇头:“现在还早着呢,陈瞬那小子没那么容易认输。上次他被压在地面那么久,不还站了起来?这次肯定也有办法。”
话音刚落,场中的陈瞬突然动了——他趁着季无常挥拳的间隙,双腿猛地蹬地,身体在地面上快速旋转,试图挣脱季无常的压制。可季无常早有防备,双腿死死缠住陈瞬的腰,双手依旧压着他的肩膀。陈瞬这一转身,非但没挣脱,反而把自己的后背完全暴露给了季无常!
“不好!这样会被锁脖子的!”杨群站在人群前排,忍不住喊了出来,手里的啤酒罐被捏得变形。
果然,季无常像一条蛰伏的蝰蛇,瞬间缠了上来——他双腿依旧缠着陈瞬的腰,上半身前倾,双臂绕过陈瞬的脖子,手腕交叉,紧紧锁住了他的喉咙!“咔!”手臂发力的瞬间,陈瞬甚至能听到自己脖子发出的轻微响声。
“完了,这下难了。”飞扬兄弟中的飞哥皱着眉,“他们俩力气差不多,瞬哥现在被锁喉,呼吸都困难,根本没力气挣脱。”
扬哥也点了点头,语气担忧:“除非他能马上想出办法,不然再被锁个十几秒,肯定会缺氧晕倒。你看他脸都红透了,嘴唇都发紫了。”
张雄攥紧拳头,小声嘀咕:“瞬哥不会这么容易输的,他肯定有办法……”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陈瞬要认输的时候,异变突生——陈瞬深吸一口气(尽管喉咙被锁,只能吸进少量空气),双臂猛地撑在地面上,腰部发力,竟然硬生生背着季无常站了起来!他的身体晃了晃,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可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
“我草!瞬哥加油!”赵小飞站在最前面,激动地挥舞着拳头,声音都有些沙哑。
顶楼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没人想到陈瞬会用这种方式破解锁喉——他背着季无常,在众人的注视下,身体突然向后倒去!“彭!”一声巨响,两人重重摔在水泥地上,季无常的后背先落地,陈瞬的后背则砸在季无常的胸口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季无常闷哼一声,鼻子刚好撞在陈瞬的后脑上——“咔嚓”一声轻响,季无常的鼻血瞬间流了出来,顺着下巴滴在衣服上,染红了一大片。
“我草!艺高人胆大啊!”张飞喝了一口啤酒,忍不住爆了粗口,“这招太狠了,连自己都不顾了!”
李大羽也附和道:“我刚才都以为季无常要赢了,没想到陈瞬这么拼,居然用这种方式破局。”
刘小备盯着场中,摇了摇头:“别急,还没完呢。季无常也不是软柿子,肯定还能反击。”
场中,陈瞬趴在季无常身上,感觉后背又麻又疼,刚才那一摔,他自己也不好受。他想趁着季无常没反应过来,赶紧站起来拉开距离。可就在他撑着地面起身的瞬间,季无常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他还没放弃,想继续将陈瞬拖回地面!
季无常的手指冰凉,力气却很大,紧紧攥着陈瞬的手腕,试图将他拉倒。陈瞬心里一紧,知道不能再被他缠住。他深吸一口气,顺着季无常拉拽的力道,猛地转身,同时双手抓住季无常的手臂,腰部发力,身体快速旋转——“拼棚!”一声闷响,季无常被陈瞬硬生生过肩摔在地上,后背再次与水泥地碰撞,疼得他眼前发黑。
“漂亮!”郭强刚吃完一根香蕉,把香蕉皮扔在地上,激动地大喊,“这过肩摔太帅了!瞬子牛逼!”
刘小备也忍不住点头:“牛啊,一瞬间就局势反转了。刚才还被压着打,现在居然能反击了。”
洪海风坐在椅子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哈哈哈,漂亮的过肩摔!这小子脑子转得快,知道借力打力,比上次成熟多了。”
陈瞬站在原地,大口喘着气,他擦了擦脸上的血(鼻血还在流),胸口剧烈起伏——刚才那一系列动作,几乎耗尽了他的体力。季无常躺在地上,没动弹,鼻子里的血还在流,染红了地面的水泥。他皱着眉,疼得龇牙咧嘴:“操……真痛啊……后背都要碎了……”
“一!二!三!四!五!六!”洪亮走到场中,开始数数,声音响亮,“七!八!”
就在数到“八”的时候,季无常突然撑着地面,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眼前的眩晕,然后看着陈瞬,嘴角勾起一抹笑:“果然……要赢你不容易啊……”
陈瞬也笑了,抹了把脸上的血,露出一口白牙:“彼此彼此……你也比上次厉害多了。”
洪亮看季无常站了起来,大手一挥,笑着喊道:“继续!”
季无常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肩膀,眼神再次变得锐利。这次,他率先发起了进攻——他快步冲向陈瞬,左拳虚晃,右拳直捣陈瞬的胸口。陈瞬侧身避开,可季无常的拳头却突然变向,转为勾拳,砸向他的下巴。陈瞬赶紧后仰,堪堪躲过,拳风擦着他的鼻尖而过,带着一丝凉意。
两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季无常连续打出几记勾拳,都被陈瞬灵活躲过。突然,他右腿一扫,使出了扫堂腿——这招他上次用过,陈瞬肯定会躲!果然,陈瞬下意识地跳了起来,想避开扫堂腿。可他刚腾空,季无常就抓住了这个机会——他猛地起身,身体快速旋转,右手如鞭子般甩出,狠狠砸向陈瞬的脖子!
“啪!”这记转身鞭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陈瞬的脖子上,巨大的力道让陈瞬脖子瞬间发麻,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他在空中失去了平衡,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季无常不给他落地的机会,双脚蹬地,身体腾空而起,膝盖微微弯曲,带着破风的响声,朝着陈瞬的肚子顶去——又是飞天膝踢!这次的时机比上次更准,力道也更足!
“嘭!”膝盖重重顶在陈瞬的肚子上,陈瞬闷哼一声,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后飞去,重重摔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肚子,嘴角瞬间溢出一口血水——这记飞天膝踢的伤害太大了,他感觉肚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碎了,疼得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瞬子!没事吧?”李华锋担心的喊道。
郭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包薯片,一边吃一边说:“漂亮啊!这飞天膝踢太狠了!”
蓝狮皱着眉,对着郭强说:“强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幸灾乐祸?他们俩是我们的兄弟,不管谁赢,都不该这么看戏。”
“我这不是看戏,是客观评价!”郭强反驳道,“你看瞬子都吐血水了,怕是快撑不住了。再说了,他俩心里有数,不会真的闹出人命。”
李华锋回头瞪了郭强一眼:“蓝狮说得对,你就是没良心。要是躺在地上的是你,我们这么看戏,你乐意?”
“我……”郭强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没话说,只能悻悻地低下头,继续吃薯片,只是动作慢了不少。
场边,紫龙对着洪海风说:“真是有来有回啊!季无常这小子也不甘示弱,刚才吃了一记过肩摔,现在居然能马上反击,而且动作这么连贯,看来这次单挑,他俩都下了不少功夫。”
洪海风盯着场中的季无常,眼神深邃:“他的动作比上次更稳了,扫堂腿接转身鞭拳,再到飞天膝踢,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显然是练了很多次。陈瞬也一样,刚才的后倒破锁喉,还有过肩摔,都是临时反应,却比刻意练习的还要流畅——这两个小子,都在进步。”
此刻的场中,季无常站在原地,大口喘着气,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滴在地上。他的鼻子还在流血,衣服上也沾了不少血渍,看起来有些狼狈,却眼神坚定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陈瞬。
陈瞬趴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嘴角的血水还在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剧痛。他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有担忧,有期待,还有一丝惋惜。他咬着牙,心里默念:“不能输……我还没分出胜负……不能就这么倒下……”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洪亮的数数声再次响起,声音在夜风中回荡,“九!”
就在数到“九”的前一秒,陈瞬突然撑着地面,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晃了晃身体,差点摔倒,却还是稳住了重心。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水,看着季无常,笑了:“想赢我……还早着呢……”
季无常也笑了,抹了把鼻子上的血:“我就知道你能站起来。怎么样?还能打吗?不能打的话,认输也不丢人。”
“废话!”陈瞬活动了一下手腕,虽然肚子还在疼,但眼神却愈发坚定,“继续!”
洪亮看着这两个浑身是伤却依旧不肯放弃的少年,眼里满是欣赏,他大声喊道:“继续!”
夜风更冷了,吹得两人的衣服猎猎作响。他们都站在原地,大口喘着气,眼神紧紧锁定对方。身上的伤口在疼,体力也所剩无几,可他们的心里,却燃烧着一股不服输的火焰——这不仅是一场单挑,更是对自己的挑战,对兄弟情谊的证明。
没有多余的废话,两人几乎同时动了——他们朝着对方冲去,拳头再次挥起,带着破风的响声,朝着对方砸去。这场关于荣誉与胜负的战斗,还未结束。
双方再次朝着对方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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