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的雨，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张大嘴的庄园铁门被液压钳剪断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惊飞了树梢的乌鸦。
狐小黑踩着积水走进庭院，黑色皮靴碾过飘落的玉兰花瓣，
溅起的泥水打在白玉栏杆上，像泼了一滩洗不掉的污渍。
“搜！”他只吐出一个字，身后的检察官们立刻如狼似虎地冲进主楼。
这些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手里握着的不是传票，
而是上了膛的能量枪和闪烁着寒光的手铐。
张大嘴被从被窝里拖出来时，还穿着绣金的丝绸睡衣，肥胖的脸上挂着惊恐：
“你们是谁？敢闯我的庄园？我可是……”
“前南国伯爵，现天国二等公民。”
狐小黑把玩着手铐，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
“听说你强占了七户平民的菜地，还打断了两个老农的腿？”
张大嘴脸色煞白，连连摇头：
“没有的事！是他们诬告！我是天国的良民，我拥护大统领……”
“良民？”狐小黑笑了，笑声里带着兽类的残忍，
“良民会给反抗军通风报信？良民会把总督的守卫换成蜥蜴精的人？”
他突然抬手，能量枪的枪口抵住张大嘴的太阳穴，
“给你个机会，说出还有谁跟你勾结，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张大嘴吓得尿了裤子，哭喊着报出一串名字。
狐小黑听完，对着对讲机说：“把这些人全抓来，一个别漏。”
然后他站起身，对着旁边的检察官使了个眼色。
“砰！”
枪声在雨里闷响，张大嘴的脑浆溅在昂贵的地毯上。
狐小黑嫌恶地踢了踢尸体：“拖出去，扔去喂狗。”
庄园的地窖被打开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不仅堆着成箱的金银珠宝，还有印着反抗军标记的火药桶，
甚至有几箱贴着“天国军用品”标签的步枪，显然是从南国旧兵手里倒卖的。
“部长，发现账本！”一个检察官举着本厚厚的账簿跑过来，
上面详细记录着张大嘴与其他贵族的交易，甚至有给反抗军输送物资的明细。
狐小黑翻了两页，随手扔在地上，用靴子碾烂：
“不用看了。在南国，凡是爵位在男爵以上的，先抓起来再说。”
“可是部长，这里面有些是……”
“是天国的公民？”狐小黑打断他，眼神像淬了毒的刀，
“天国的公民，也得服从中央的命令！更何况他们也不配为天国的公民。”
他指着窗外那些紧闭的庄园大门，
“他们不是不知道反抗军，他们是在等，等反抗军赢了，
好摇身一变继续当他们的贵族！这种蛀虫，留着过年吗？”
接下来的三天，南国成了黑色的炼狱。
磁悬浮车在城市上空呼啸，能量枪的光芒划破雨幕。
曾经风光无限的贵族们，被像猪一样拖出庄园，男人被戴上手铐，女人和孩子被赶到囚车里。
反抗军的名单成了狐小黑的“屠刀”，只要沾边的，无论老少，一律拿下。
有个伯爵试图反抗，被狐小黑当场拧断脖子，
尸体挂在城楼上示众，旁边贴着告示：“通敌者，此下场。”
有个男爵的女儿才十岁，因为账本上有她父亲给反抗军送过粮食的记录，被一起扔进了监狱。
小女孩的哭声撕心裂肺，狐小黑却只是冷冷地说：
“哭？她难道没有享受过自己父亲带给她的利益吗？！”
纪检部的临时办公点里，挂满了贵族的头颅，血腥味盖过了雨的湿气。
狐小黑坐在张大嘴的太师椅上，看着下属送来的统计报表，
三天，抓捕贵族及其家眷共三千七百余人，
抄没财产折合天国币一亿三千万，处决“通敌者”八百余人。
第四天清晨，雨停了。
南国最大的广场上，挤满了被强制召集来的百姓。
三千多名贵族及其家眷被铁链锁着，跪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每个人的后颈都顶着一支能量枪。
狐小黑站在高台中央，穿着一尘不染的黑色制服，手里把玩着那副手铐。
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广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南国的公民们，你们眼前的这些人，不是什么贵族，是勾结反抗军的叛徒！是吸你们血的蛀虫！”
他指着跪在最前面的几个老贵族：
“他们用你们的粮食喂饱反抗军，用你们的血汗钱买通反贼，
甚至眼睁睁看着总督被绑架而不举报——这样的人，该不该死？”
广场上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旗帜的猎猎声，
百姓们低着头，不敢看高台上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
“不敢说？”狐小黑冷笑一声，突然提高音量，“那我告诉你们，该！”
他猛地转身，对着身后的检察官们扬手：“打开保险！”
“咔嚓——咔嚓——”
整齐划一的机械声响起，像死神的镰刀在磨砺。
高台上的贵族们瞬间崩溃了，哭喊着求饶，挣扎着想要挣脱铁链，却被检察官死死按住。
“大统领饶命啊！”
“我是冤枉的！我没有通敌！”
“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狐小黑充耳不闻，他缓缓举起右手，目光扫过广场上每一张脸，
像是要把这一幕刻进所有人的骨子里。
“执行！”
话音落下的瞬间，枪声齐鸣。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震得人耳膜发疼，高台上的贵族们一个个倒下，
鲜血顺着高台的缝隙流下，在地面汇成蜿蜒的小溪。
那名十岁的男爵之女，被她的母亲紧紧抱在怀里，枪声响起时，她甚至没来得及再哭一声。
百姓们吓得浑身发抖，有人捂住眼睛，有人瘫倒在地，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
狐小黑站在血泊中，脸上溅了几滴血，却毫不在意。
他对着扩音器，一字一句道：“这就是背叛天国的下场！
从今往后，南国只有天国的公民，没有什么贵族！
谁敢再与反抗军勾结，这就是榜样！”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带着血腥气，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高台上的尸体上，泛着诡异的红光。
雨还在下，冲刷着南国的街道，却冲不掉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
百姓们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看着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贵族落得如此下场，
有人恐惧，有人解气，更多的是沉默，他们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
天国的铁腕，比当年的毒皇，更冷，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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