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名玄鸟卫上前一步,声音透过面具显得有些沉闷:“统领,是否拦截影阁?夺取‘钥匙’?”
那被称为统领的男子缓缓摇头:“不必。阁主所求,非我等之任。我们的目标,是确认‘钥匙’的出现,以及‘门’的状态。如今,两者皆已明了。”
他抬起手,指向那依旧传来低沉嗡鸣的沼泽深处:“‘沼灵’苏醒,说明地脉紊乱已波及至此,‘门’的封印正在加速衰减。而‘钥匙’……”他又指向影阁逃离的方向,“……已落入影阁之手。那位阁主,所图甚大,正好让他先去淌这浑水。”
另一名玄鸟卫开口道:“地藏门那群鬣狗,恐会坏事。是否清理?”
玄鸟统领沉吟片刻,冰冷道:“跳梁小丑,不足为虑,但聒噪得很。去,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滚出这片沼泽。记住,不留痕迹。”
“诺!”那名玄鸟卫躬身领命,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融入雾气,无声无息地向着地藏门追踪的方向潜去。其身手之诡异,远胜地藏门那些所谓的精英杀手。
玄鸟统领则再次将目光投向手中罗盘,手指快速掐算着什么,半晌,才缓缓道:“传讯回宫:‘钥匙’现世,为影阁所获。‘东极之门’松动,沼灵苏醒,地脉异变加剧,恐有连锁之险。五帝败退,伤亡惨重,短期内难有作为,然其互相猜忌,暗斗不休。建议:暂作壁上观,引导其互耗,伺机收取‘门’之碎片。”
“诺!”最后一名玄鸟卫迅速记下,从怀中取出一只通体漆黑、唯有双眼赤红的木制机关鸟,将密讯塞入鸟腹,轻轻一抛。那机关鸟双翅一振,竟无声无息地冲天而起,瞬间消失在浓雾之上,其速度之快,远超寻常信鸽。
做完这一切,玄鸟统领再次静静站立了片刻,仿佛在感应着什么。那沼泽深处的嗡鸣声正在逐渐减弱,仿佛那被惊动的古老存在再次陷入了沉眠。
“多事之秋啊……”他极其轻微地叹息一声,声音中终于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凝重,“风暴,才刚刚开始。这盘棋,落子的人,越来越多了。”
话音落下,三人的身影如同水中的倒影般缓缓变淡,最终彻底消失在浓郁的沼泽雾气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那片恢复了死寂、却依旧暗藏杀机的沼泽,以及远方那场尚未结束的、无声的追杀。
而与此同时,距离沼泽千里之外的五帝残营,依旧沉浸在惨败的余波和互相猜忌的暗流之中。
朱元璋收到了夜不收用性命换回的、关于死亡谷化为绝地的确切消息,脸色更加阴沉,对姚广孝催促研究克制煞气之法的命令更加急迫。
李世民听着“谛听”汇报的各方异动,手指在地图上缓缓划过,最终落在了那片广袤的、标注着“未知”与“危险”的沼泽区域附近,目光深邃。
刘邦听着陈平汇报散播谣言初步见效、宋明之间小摩擦渐起的消息,得意之余,又有些心虚地加强了营防。
赵光义则焦躁地等待着探马关于容器下落的回报,同时对汉军的小动作和明军的警惕感到不耐烦。
王翦依旧沉默地执行着嬴政的命令,将一车车“垃圾”运回咸阳,黑冰台的探马如同最耐心的猎手,记录着一切。
他们都不知道,就在他们忙于内斗和舔伤之时,一股更加古老、更加神秘、仿佛超脱于王朝争霸之外的力量,已经悄然入场,并落下了一枚冰冷的棋子。
“钥匙”、“门”、“沼灵”、“碎片”……这些陌生的词汇,预示着这场争霸的背后,隐藏着远超他们想象的宏大而危险的秘密。
死亡谷的惨败,并非结束,甚至并非高潮。
它仅仅只是撕开了这个诡异世界神秘面纱的一角。
真正的恐怖与机遇,还深藏在那些未被探索的绝地、以及更加悠远古老的时空之中。
寒月如钩,孤悬于墨色苍穹,冷冷地注视着下方一片狼藉的中原大地。距离死亡谷那场惨烈而诡异的溃败,已过去半月有余。凛冬的寒意日益深重,如同此刻五帝心中的阴霾,挥之不去。
曾经的联军营地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下断壁残垣、焦黑的土地和来不及彻底掩埋的尸骸,在月光下如同狰狞的伤疤。野狗和秃鹫成为了这里新的主人,偶尔传来的撕扯声和鸣叫,更添几分凄惶死寂。
五帝残军早已退守至各自相对稳固的势力范围边缘,依托城池或险要,重新立营扎寨。营盘规模远不如前,士气更是低落,巡逻的士兵缩着脖子,眼神中除了疲惫,更多的是惊弓之鸟般的警惕。短时期内,谁也没有能力,更没有勇气再发动大规模的战事。那地底凶兽的咆哮、冲天煞气、以及战友惨死的景象,已成为深深烙印在每个幸存者心头的噩梦。
然而,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甚至因为失去了共同的外部威胁,彼此间的猜忌、刺探、算计变得愈发赤裸和激烈。
大明,龙渊城临时行宫。
此处原是前朝一座军事要塞,被朱元璋率残部占据后,稍加修缮,便成了临时的指挥中枢。城内城外戒备森严,一队队黑衣黑甲的明军锐士日夜巡逻,气氛凝重。
行宫书房内,炭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朱元璋眉宇间的阴冷。他面前的书案上,堆放着两摞文书。一摞是各地送来的损失汇总、粮草调度、兵员补充的艰难报告,另一摞,则是厚厚的、来自各方势力的密报。
徐达、常遇春、汤和等核心将领肃立下方,人人面带忧色。
“陛下,各地卫所兵员补充缓慢,新兵训练不足,战力堪忧。粮草因之前征集过多,民间已有怨言,恐生变数。”徐达沉声汇报,声音带着疲惫。
“工部奏报,打造军械之铁料、木材奇缺,尤其良匠多有折损,重型器械修复遥遥无期。”汤和补充道。
朱元璋面无表情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这些都是预料之中的困难,但每听一次,心就往下沉一分。争霸天下,打的就是钱粮人口,经此一败,大明元气损伤实在太重。
他的目光移向那摞密报,随手拿起最上面一份,是来自“谛听”的抄件。
“唐军退守潼关一线,李世民下令加固城防,广积粮草,似采取守势。然其‘玄甲军’‘陌刀队’骨干犹存,李靖日夜操练新兵,不可小觑。”
又拿起一份。
“汉军退至睢阳附近,刘邦大肆收拢溃兵流民,来者不拒,军纪涣散,却隐隐有恢复之势。其与宋使密会频繁,所图不明。”
再一份。
“宋军损失最小,赵光义退守开封后,积极整军备武,四处采购粮草军械,其皇城司探马活动异常频繁,屡屡窥视我边境与汉境。”
最后一份关于秦军。
“秦军动向最为诡异,王翦率部退入函谷关后便紧闭关门,鲜有动静。然其黑冰台探马依旧活跃,且多方收集战场遗留之秦弩、异族尸骸等物,源源不断运回咸阳,疑为嬴政之命。”
朱元璋看完,将密报重重摔在案上,发出一声冷笑:“守势?收拢流民?整军备武?收集破烂?哼!一个个都装得跟鹌鹑似的,背地里怕是都没憋好屁!李世民以守为进,刘邦穷横耍光棍,赵光义贼心不死,嬴政……哼,藏得最深!”
他猛地看向一直沉默立于阴影中的姚广孝:“道衍,你那边如何?可有那‘影阁’与容器的消息?还有那克制煞气之物,研究得怎样了?”
姚广孝缓缓上前,唱了个喏:“陛下,贫僧已广撒网,联络三山五岳之旧友,悬赏江湖绿林,探查‘影阁’线索。然此组织如同石沉大海,杳无踪迹。那劫匪手段高超,善于隐匿,恐非短日所能查明。”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克制煞气之物,略有进展。清虏尸骸之怨戾之气,与秦弩所蕴百年兵煞,确对那‘地煞精魄’有奇效。贫僧已初步配出一种‘辟煞粉’,以硝石、硫磺为基,混合特殊处理的尸粉与兵煞锈屑,点燃后可散发特殊烟气,或能驱散微弱煞气。然对死亡谷那等浓烈煞潮,恐效力有限,且……制作不易,材料难寻。”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陶罐,打开后,里面是一种灰黑色、带着刺鼻气味的粉末。
朱元璋拿起陶罐,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那刺鼻的味道,眉头紧锁:“聊胜于无。继续改进,加大炼制力度,优先配备给夜不收和精锐斥候。”他放下陶罐,目光锐利地盯住姚广孝,“道衍,你交游广阔,可知这世间,除却王朝争霸,可还有……其他超然势力?譬如,能驱使那等诡异凶兽,或能投影圣皇身影的存在?”
姚广孝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震,沉吟良久,才缓缓道:“陛下,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古籍野史中,确有关于世外宗门、古老遗族、甚至……地只神灵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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