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战舰燃起熊熊大火,成为照亮江面的火炬,船上的士兵要么被烧死,要么跳入冰冷的江水中,旋即被漩涡吞没或成为对方弓弩的靶子。
汤和亲临前线,手持一把厚重的腰刀,劈翻了一名试图跳上旗舰的宋军悍卒。鲜血溅了他一身,但他恍若未觉,目光死死盯住宋军旗舰上的潘美。
“集中火力,给老子打掉那艘指挥船!”汤和怒吼。
数门佛郎机炮调整角度,对准潘美的座舰猛烈射击。炮弹纷飞中,潘美所在的船楼被一枚实心弹击中,木屑纷飞,多名亲卫倒地。潘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但他迅速稳住身形,厉声喝道:“不要慌!神臂弓手,瞄准敌军旗舰将领,射!”
宋军船上的神臂弓手,乃天下精锐,弓力强劲,射程极远。数支利箭如同毒蛇般射向汤和!亲兵连忙举盾护卫,“夺夺夺”几声,箭矢深深钉入盾牌,力道之大,令人咋舌。
就在这僵持不下、双方伤亡持续增加的关头,下游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号角声!一支规模更大的明军舰队,正乘风破浪,急速赶来!旗舰上飘扬的,是魏国公徐达的旗帜!
徐达部的到来,瞬间改变了战场力量对比。
潘美见状,心知今日已难讨得好去,再纠缠下去,恐有全军覆没之危。他虽不甘,却也是果决之人,当即下令:“传令!各船施放烟幕,交替掩护,撤往采石矶水寨!”
宋军船只迅速释放出浓密的烟雾,遮挡明军视线,同时利用其小船灵活的特点,开始有序后撤。
汤和岂肯放过,正要下令追击,却被赶来的徐达阻止。
“老汤,穷寇莫追!”徐达登上汤和的旗舰,看着满目疮痍的江面和燃烧的战舰,沉声道:“宋军水寨防御严密,强攻损失太大。此战已挫其锐气,打通部分航道,目的已达。陛下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代。”
汤和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血水和汗水:“妈的,赵光义这王八蛋,水军还真有点门道!老徐,陛下有何吩咐?”
徐达压低声音:“刘邦那边散播的谣言,说咱们有了连发三弹的火铳,虽然是无稽之谈,但却提醒了陛下。工部那边,根据缴获的弗朗机炮和倭国铁炮,似乎真有些进展了。陛下命你我在稳住长江防线的同时,秘密押送一批新铸的火铳和工匠回金陵。另外,北边传来消息,霍去病在北海大破维京人,缴获了他们的航海图,对我大明日后出海亦有大用。陛下之意,东西两线,皆不可放松。”
汤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明白了!火器才是未来!这长江水道,迟早是咱大明的内河!先让赵光义再蹦跶几天!”
就在明军清理战场,救治伤员,拖拽受损战舰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一艘伪装成渔船的小舟,悄然隐没在江岸的芦苇丛中。舟上之人,将这场激烈水战的全过程尽收眼底,尤其是明军火器的射击频率、威力,以及宋军弩箭、拍竿的效果,都默默记下。
他是大秦黑冰台的密探。
很快,一份关于宋明水战详细情况的密报,就会摆在咸阳宫嬴政的案头。五帝之间,没有真正的秘密,任何一场交锋,都处于其他几方的密切关注之下。长江的烽火,只是这场全球争霸的一个缩影,更大的风暴,正在各方势力的暗中布局下,悄然酝酿。
与此同时,睢阳汉宫。
刘邦听着陈平汇报宋明长江水战的消息,乐得直拍桌子。
“打得好!打得妙!让朱重八和赵光义狗咬狗,一嘴毛!哈哈!”他得意地灌了一口酒,“咱那谣言散播得真是时候!”
陈平微笑道:“陛下,此乃其一。其二,根据密报,徐达部突然东进,似有蹊跷。臣怀疑,明军可能真在火器上有所突破,需加紧探查。”
刘邦放下酒爵,眼中闪过狡黠:“嗯,有道理。不能让朱重八闷声发大财。这样,你想办法,把明军可能获得新式火器的消息,‘不小心’透露给嬴政那边。那老小子对这东西肯定感兴趣!”
陈平心领神会:“陛下圣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臣这就去安排。”
刘邦看着陈平退下的背影,惬意地靠在胡床上,哼起了家乡的小调。在他看来,运筹帷幄,远胜于沙场搏命。这盘天下大棋,他汉高祖,要下的就是这无形的一子。
欧罗巴腹地,一片广袤的原野上,初夏的风本该带着青草与野花的芬芳,此刻却只能吹拂起硝烟与尘土混合的呛人气息。大地之上,一道由红、白、蓝三色构成的移动壁垒,正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缓缓向前推进。
这是法兰西波旁王朝最鼎盛时期的陆军,太阳王路易十四麾下的精锐。他们排着严谨的线列阵型,士兵们头戴三角帽,身穿白色军装,猩红色的翻领和袖口格外醒目。每一排士兵都如同机械般精准,迈着统一的步伐。而在这些线列步兵的前方和间隙,是数量众多的滑膛枪手,枪管上雪亮的刺刀闪烁着寒光。阵列后方,数十门铸造精良的青铜野战炮已经褪去炮衣,黑黝黝的炮口对准了远方地平线上出现的那条黑色细线。
法军统帅,大孔代亲王路易二世·德·波旁,骑在一匹高大的诺曼底战马上,用单筒望远镜观察着前方。他脸上带着属于欧洲顶级名将的骄傲与自信。“先生们,看来我们等待的东方客人已经到了。记住,保持阵型,用我们的火力告诉这些来自远东的野蛮人,什么是现代战争!”
他对法兰西军队的火力与纪律有着绝对的信心。这套线列战术与滑膛枪齐射的体系,曾让欧洲无数强敌折戟沉沙。
远方,那条黑色的细线逐渐变得清晰。没有震天的战鼓,没有杂乱的呐喊,只有一种低沉而整齐的马蹄声,如同闷雷滚过大地。大唐的军队出现了!
与法军鲜艳的服色和严整的线列不同,唐军的阵列透着一种东方特有的磅礴与灵动。最前方是精锐的轻骑兵,他们身着皮甲,背负角弓,马术娴熟,如同游弋的狼群。其后,是唐军的主力——玄甲重骑!人马皆披玄色铁甲,骑士手持马槊,腰佩横刀,面甲放下,只露出一双双冰冷无情的眼睛。沉重的铁甲在阳光下泛着幽光,移动时发出金属摩擦的铿锵之声,宛如一道钢铁洪流。在骑兵的两翼和后方,则是装备着擘张弩、伏远弩的强弩手,以及持陌刀、长矛的步兵方阵。
大军中央,一面巨大的“李”字帅旗之下,卫国公李靖稳坐马上。他年岁已高,但目光如炬,神色平静地望着远处那道色彩鲜艳的法军壁垒。副将苏定方、薛仁贵等分列左右,跃跃欲试。
“药师公,观敌军阵势,似以火器见长,阵型严谨,倒有几分门道。”苏定方沉声道。
李靖微微颔首,捋了捋长须:“确与以往所遇之敌不同。其阵如磐石,欲以静制动,倚仗者,无非火器之利。然,世间阵法,岂有完美无缺之理?”
他仔细观察着法军的部署,特别是那些炮兵阵地的位置。“传令!轻骑兵分为两队,左右迂回,以弓弩袭扰其两翼,试探其火力配置与反应速度。弩手前出,于五百步外列阵,准备压制射击。玄甲骑暂缓前进,蓄养马力。”
令旗挥动,唐军迅速变阵。数千轻骑兵如同两股离弦之箭,从主阵两侧飞奔而出,卷起漫天烟尘,向法军阵型的侧翼包抄过去。与此同时,强弩手们快步上前,迅速以橹盾为依托,架起了威力巨大的弩机。
大孔代在望远镜中看到唐军的动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骑兵迂回?老掉牙的战术。传令!两侧方阵转向,排枪准备!炮兵,对准敌军正面的弩手阵地,霰弹预备!”
法军展现出了极高的训练素养,两翼的线列步兵迅速转向,面对迂回而来的唐军轻骑兵,前排士兵单膝跪地,后排站立,滑膛枪齐齐举起,形成了密集的射击阵列。后方的炮兵也调整了射角,装填了专门用于杀伤人员的霰弹。
“射击!”
当唐军轻骑兵进入滑膛枪的有效射程时,法军军官发出了命令!
“砰!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排枪声次第响起!白色的硝烟瞬间弥漫了法军阵线。铅制的弹丸如同死亡风暴般扫向疾驰的唐军骑兵!刹那间,人仰马翻!冲在最前面的骑兵连人带马被射成了筛子,鲜血喷溅,战马哀鸣着倒地。唐军轻骑兵虽然机动性强,但在如此密集的火力下,依然付出了惨重代价。
几乎同时,法军的炮兵也开火了!
“轰!轰!轰!”
数十门火炮喷射出火焰和浓烟,大量的铅弹、铁珠呈扇形覆盖了唐军弩手阵地!虽然距离尚远,霰弹威力有所衰减,但依旧给唐军造成了伤亡。橹盾被击穿,弩手倒地,阵型出现了一些混乱。
初次接触,唐军似乎在法军强大的火力下吃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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