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和的身影出现在棚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看了一眼外面惨烈的景象,又看了看激愤的蓝玉,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冤?战场上只有生死,没有冤屈!宋军有此准备,是我等轻敌!”
他走到简陋的沙盘前,目光死死盯住那座喷吐死亡的内堡。“潘美是想用这最后的疯狂,拖垮我们,等待可能的援军,或者…… simply 想让我们流尽最后一滴血。”
“大将军,现在怎么办?强攻损失太大,弟兄们……”一名偏将面带忧色。
“强攻?那是莽夫所为!”汤和冷哼一声,“宋军此等利器,必有其局限!射程极近,装填定然缓慢,且依赖预设阵地和固定射角。传令下去!”
他快速下达一连串命令:
“一、前沿各部,停止无谓冲锋,依托现有掩体,以神机营‘迅雷铳’精准狙杀其暴露的炮手和观察哨,压制其火力,让其不敢轻易露头!”
“二、抽调军中所有掷弹好手与弓弩精锐,使用‘飞火神鸦’(火箭助推爆炸物)、‘震天雷’(手投爆炸物),从两侧屋顶、残破建筑迂回靠近,覆盖轰炸其内堡射击孔和疑似藏兵点!让他们也尝尝被火雨洗礼的滋味!”
“三、工兵全力作业,挖掘地道,直通其内堡墙基!老子要把他这乌龟壳从下面掀开!”
“四、水师战舰不要停!所有火炮,调整射界,给我集中轰击内堡的顶部和后方,摧毁其储备,扰乱其心神!”
新的战术被迅速执行。明军这支百战精锐,在经历了初期的混乱和惨重损失后,很快展现出其可怕的适应能力和纪律性。
前沿阵地上,明军不再盲目冲锋,而是依托掩体,用“洪武迅雷铳”与内堡的宋军对射。虽然宋军的“集束霹雳炮”覆盖面大,但明军铳手更注重精度和隐蔽,不断有试图操作“霹雳炮”的宋军被精准爆头,压制效果逐渐显现。
与此同时,数十名身手矫健的明军掷弹兵和弓弩手,携带者“飞火神鸦”和“震天雷”,利用钩索和残垣,如同猿猴般攀上内堡两侧尚未完全倒塌的建筑屋顶。他们冒着零星箭矢,将点燃的“飞火神鸦”奋力投向内堡的射孔!
“咻——轰!”
“咻——轰!”
带着尾焰的爆炸物钻入射孔或在墙外爆炸,虽然直接摧毁不易,但爆炸的冲击和火焰,极大地干扰了宋军的射击,甚至引燃了内部一些易燃物,引发阵阵骚乱和惨叫。“震天雷”则被投掷到内堡墙根和窗口,爆炸声连绵不绝。
水师战舰的炮火也适时调整,不再轰击坚固的正面,而是延伸射击,炮弹越过内堡,砸向后方的仓库和营房,进一步制造混乱和破坏。
内堡之中,潘美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明军的应对太快,太有针对性!他的“霹雳火”被压制,外部支援被切断,内部不断遭受爆炸袭扰,军心开始动摇。
“潘帅!东侧三号射孔被毁!五号射孔火药被引燃,伤亡七人!”
“潘帅!明军在挖地道!听声音已经很近了!”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潘美看着周围亲卫们脸上难以掩饰的恐惧和疲惫,知道最后的时刻即将来临。他缓缓拔出佩剑,剑锋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诸位,报效皇恩,就在今日!”他声音嘶哑,却带着决绝。
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爆炸都更加沉闷、更加巨大的响声,从内堡的东南角传来!整个堡垒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碎石和灰尘从头顶簌簌落下!
明军工兵成功引爆了埋设在墙基下的炸药!一段厚重的石墙在内部爆破的作用下,轰然向内坍塌,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冒着浓烟的缺口!
“城墙破了!杀进去!!”
等待已久的明军主力,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怒吼!以蓝玉为锋矢,无数明军士兵如同决堤的洪水,从那个缺口以及之前攻占的通道,疯狂涌入内堡最后的坚守区域!
最后的抵抗是短暂而激烈的。宋军残部在潘美的率领下,进行了最后一次绝望的反冲锋。刀剑碰撞,火铳轰鸣,血肉横飞。潘美本人手刃数名明军,最终被乱枪刺穿,壮烈殉国。大部分宋军将士战死,少数伤重被俘者,也很快被明军依照《封禅之约》处决。
当代表大明的日月旗 finally 插上内堡最高处时,雨,竟然奇迹般地变小了。只是淅淅沥沥地落下,仿佛在为这片战场做最后的清洗。
汤和踏着满地的瓦砾和尸体,走进了这座吞噬了无数生命的内堡。战斗已经结束,零星的清理还在继续。他看了一眼潘美倒毙的方向,沉默片刻,挥了挥手:“厚葬潘美。他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然后,他转向随军书记官,声音恢复了冰冷:“记录:洪武二年夏五月,征虏大将军汤和,率军血战三昼夜,破宋军长江水寨,歼敌八万,俘……无。我军伤亡……”他顿了顿,报出了一个同样沉重的数字。
“另,缴获宋军‘集束霹雳炮’十二具,图纸若干,匠人数名。其地雷、火药配置之法,亦需详查,连同此战详情,一并急报陛下!”
长江天堑,这颗卡在大明西进咽喉的钉子,终于被拔除。然而,胜利的代价,高昂得让汤和这样的宿将都感到心头沉重。宋军的顽强和最后的反击,也给他,给整个大明,敲响了警钟——任何对手,都可能藏着意想不到的杀手锏。
江风带着湿冷的水汽和浓郁的血腥味吹过,卷动着残破的旗帜。这座曾经扼守水道的坚固水寨,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和死寂。而大明龙旗的下一站,将是更加广阔的江南腹地,以及那个同样在厉兵秣马、窥伺一旁的——大秦。
就在长江水寨的血腥气息尚未被风雨完全洗去,大明主力仍在舔舐伤口、准备西进江南之际,遥远的西线,另一场关乎帝国气运的碰撞,已如压抑的雷霆,轰然炸响。
朱棣率领的北路偏师,在攻克顿河畔的奥斯曼边境要塞后,并未停步。携大胜之威,以及缴获的土耳其火绳枪和部分工匠,大军如同滚动的雪球,一路向西、向南扫荡,兵锋直指奥斯曼帝国在黑海北岸的核心区域——克里米亚半岛。这里,是鞑靼人(克里米亚汗国)的故地,如今已成为奥斯曼的附庸和重要前沿。
然而,这一次,朱棣遭遇的不再是孤立的边境堡垒。奥斯曼帝国这位横跨欧亚的巨人,终于被彻底激怒,并展现出了其鼎盛时期可怕的战争动员能力。
广袤的乌克兰草原上,两支风格迥异的大军,在一条不知名的河流两岸,遥遥对峙,营寨连绵数十里,望不到尽头。
明军阵中,肃杀之气弥漫。经历了连番恶战,这支军队的装备已然混杂,既有制式的大明盔甲与“洪武迅雷铳”,也有缴获自奥斯曼的精良锁子甲和土耳其火绳枪,甚至还有少量来自欧洲的板甲残片。他们如同一个吞噬了多种金属的熔炉,虽略显斑驳,却散发着更加危险的气息。
朱棣立马于中军一处高坡,举着缴获的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对岸那一片如同白色浪潮般的奥斯曼军阵。他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起来。
对岸的奥斯曼大军,规模远超他的预计,粗看之下,兵力至少是他麾下这支远征军的两到三倍!军阵核心,是密密麻麻、头戴白色高帽、身穿红色长袍的耶尼切里军团,他们纪律严明,火绳枪如林而立,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冽的光泽。两翼,则是数量更为庞大的西帕希骑兵,这些封建骑兵装备精良,骑术高超,是奥斯曼帝国扩张的利刃。更远处,还有来自巴尔干、高加索等地的附庸军队,以及令人生畏的、庞大的炮兵阵地——数十门沉重的青铜攻城炮已然就位。
“燕王殿下,”副将李文忠(按原型,此处可虚构一位或将其他明初将领如郭英等安排为副手)声音凝重,“敌军势大,尤其火炮数量远超我军。其耶尼切里火枪兵亦不可小觑。是否暂避锋芒,依托河流固守,或寻机后撤,与主力……”
“后撤?”朱棣放下望远镜,冷笑一声,年轻的脸庞上满是桀骜与自信,“我军自东而来,连战连捷,士气正盛!此刻后撤,军心必溃!奥斯曼人虽众,不过土鸡瓦狗!彼之火炮笨重,转移缓慢;其骑兵虽众,然我大明车阵与火铳,正是其克星!”
他猛地拔剑出鞘,剑锋直指对岸那面巨大的、绘有新月与星星的苏丹旗帜:“狭路相逢勇者胜!传令全军,依河列阵!骑兵护住两翼,战车连结为墙,神机营居前,步卒压阵!今日,便要在这异域草原之上,扬我大明国威,让这奥斯曼苏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天朝上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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