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怎么了？”洛尘子过来的时候，就见两人抱作一团，眼眶一个比一个红。
秀娘赶紧和方知意分开，两人都迅速擦了擦眼睛，这才转头看着洛尘子。
“你来干什么？”方知意没好气道。
她当然知道洛尘子没错，可她就是怨他。
“我？得罪你了？”洛尘子一脸无辜。
方知意见他这副懵懂的样子就气，转头看了一眼秀娘，见她微微摇头，方知意瞪了一眼洛尘子，转身离开了。
洛尘子不明所以：“她刚刚是不是瞪了我一眼？”
秀娘轻声回道：“二小姐是因为张家的事，有些生气，与你不相干的。”
洛尘子这才点头：“张家确实气人，你放心吧，现在师兄回来了，他肯定会帮你出气的。”
秀娘点头，“那我先去见见大人。”
“他就在那儿呢。”洛尘子一听，转头一看：“诶，人呢？”
和他一起过来的那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你哭什么？”乔临溪看着方知意通红的眼眶道。
方知意：“我难过。”
乔临溪：“原因。”
方知意转头看了一眼乔临溪，他与洛尘子不同，张妈妈日日都在操心他的婚事。
“秀姐姐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为她感到难过。”
乔临溪：“张宇泽并非良配，她此时陷入其中，不过是因为没有见过更好的，改日我在府中办宴，将京中的青年才俊都邀请过来，让秀娘再好好相看相看，她自然会改换心意。”
“大人还要为秀姐姐相看吗？”方知意转头看过去，“这自然是好的，只怕秀姐姐不愿意。”
乔临溪：“我选人也需要时间，此事不急，这段时间你就多陪陪她吧。”
方知意轻轻点头，看着前路，却不知道该去哪儿。
“大人是要回梅香居吗？”方知意转头问着身旁的人。
乔临溪愣了一下，点头应下：“嗯。”
方知意道：“我与大人一起吧，我想去荡秋千。”
乔临溪点头。
二人一道往梅香居去。
二人五月未归，走的时候，梅花刚刚开始凋谢，回来的时候，枝头已经满是绿叶了。
只有那架秋千，不论寒暑晴雪，都仍旧是最初的模样，伫立在那里，静待归人。
方知意直直的走到它面前，抬手抚摸着粗粝的秋千绳，一道阴影笼罩过来时，方知意才发觉，乔临溪也跟了过来。
“大人自去忙吧，我自己坐一会儿就好。”
“无事，你坐吧，许久不曾推你荡秋千了。”说着，乔临溪就将方知意按到了秋千上，轻轻推起来。
方知意双手握住秋千绳，微微侧头，想用余光看一看此刻的乔临溪，可他站在正后方，她看不见。
方知意于是不再遮掩，扭头看过去，就撞进了乔临溪的眼里。
“在看什么？”乔临溪没想到方知意会回头，愣了一下道。
方知意浅浅的笑了，没有回答，只是轻声反问：“大人呢？在看什么？”
乔临溪笑了一下，抬眸看着远处的树，答非所问：“今年的花，想必会开得很好。”
方知意闻言，也回头看过去，满院的枝叶葱葱，轻声应道：“是啊。”
洛尘子又在丞相府住了下来，每日拉着方知意和秀娘吃喝玩乐，没个正形。
乔临溪回府的第二日就开始早出晚归，方知意难得再见他一面。
一切好像和一年前一样，但方知意清楚的明白，她们都变了。
她现在会忍不住想，秀娘这样日日见着洛尘子，同他一起玩乐，心里是怎么想的？
面对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是应该及早斩断还是应该听之任之？
乔临溪，他又在想什么呢？
他遇见她的时候，满心都是算计和利用，所以她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棋子。
她遇见他的时候，太小了，所以他只把她当一个孩子。但他不明白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已经二十四了，她生生死死这许多次，早就不是一个孩子了。
或许只有洛尘子，还是从前的模样。
“方知意，你发什么呆呢？快过来！”洛尘子刚和秀娘闹完，转头就见方知意看着他，眸色淡淡，不知在想什么。
“来了。”方知意回神，立刻往洛尘子和秀娘的面前走去。
“别动！”洛尘子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方知意道。
方知意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站定了脚步，抬头看着洛尘子。
“别抬头。”洛尘子又说话了。
方知意只好立在原地，出声询问，“怎么了？”
“秀娘，你快看？”洛尘子用眼神示意，捂嘴偷笑。
方知意越发莫名了，看着秀娘发问：”怎么了。秀姐姐？”
秀娘眼含笑意，不赞同的嗔了洛尘子一眼，“没事，掉了几片树叶到你的头发上而已。”说着，她就抬脚想去帮方知意。
方知意一听，顿觉无语，白了洛尘子一眼，抬手就想自己将叶子扒拉下来。
但她的发髻梳得太过华丽和复杂，叶子被她这么随手扒拉，不仅没有掉下来，反而卡的更深，还拨乱了发髻。
“诶，你别这么弄啊！头发都乱了。”洛尘子一看，连忙上前，伸手帮她将叶子取了下来。
方知意一听就反问：“还不是怪你！你要是早点帮我取下来，我会搞得这么狼狈吗？”
洛尘子一哽：“你火气这么大做什么？”
方知意见他一脸莫名，更觉得无名火起，哼了一声，别过脸不再看他。
秀娘见两人闹了起来，赶紧上前帮方知意理发髻，一边柔声哄道：“怪我，不该给你梳这个头的，虽然好看，但到底麻烦。”
方知意一听，蹙眉道：“秀姐姐！你就知道护着他！”
秀娘将头发理好，一边拉着方知意哄道：“好了，快来投壶。”
秀娘凑近方知意的耳边，轻声道：“你若真不爽他，就将那壶当做他，只管去投就是。”
方知意看了一眼一旁的洛尘子，“当真？姐姐不心疼？”
秀娘瞬间红了脸，轻声道：“我只心疼你气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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